“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肖毅天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挽挽抱着时添上瘾了。时不时蹭蹭,完全就是和长辈撒娇的小团子。
等快要到的时候,时添远远的看到光明基地的外围。周遭高大坚厚的城墙上站着巡视瞭望的执行者。
他们神色肃穆,手持枪械严阵以待。
“到了?”
肖毅天颔首。
近年投靠光明基地的人数不胜数,光是各方基地的人流大幅度削减,最后留下的只是些行动力差的老人。
时添远远就看到了城门口排起来的长队。
肖毅天开着车,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直接来到了侧门。
那是国家专门为杀戮者以及国家队的人,开的独行通道。
肖毅天声名在外,驻守侧门的执行者一看到他就让了路。
毕竟这人脾气古怪要是不小心触及霉点,自讨没趣不说,还会被揍一顿。
他可是名副其实的杀神。
时添抱着挽挽看到熟悉的环境,心里那股不安涌起。
毕竟先前在这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再一次回到这里有所感触也是理所当然的。
肖毅天兜兜转转将车停在了一个小平房前,水泥房旁边都长满了草,周围的屋子都平静的诧异。
时添抱着挽挽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周围的情况,“这里怎么那么安静?”
肖毅天顿了一下,良久才开口,“杀戮者并不久待基地,收到的任务和职责就是四处斩杀蜃尸。”
“所以……就算他们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而国家将这里留给杀戮者就是为了体现他们的仁慈。”
“呵,真是讽刺。”
时添捂住挽挽的耳朵,眸色愁然:“……即便是如此他们也要替国家办事吗?”
“……”肖毅天不理解其他杀戮者的想法,但是却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们是怪物,是被国家改造过后,不人不鬼的异类。”
“只有帮助国家得到他们的承认,才能证明自己还算是人类。他们极力的想要融合进入一个群体,可是……终究不同。”
肖毅天是从中体会过得,他们被国家赋予可怕的能力,可是同样也会被忌惮。
不帮助国家完成任务,那么他们就会除掉自己。
这就是人性。
挽挽什么都不懂,只是看到眼前背对着他们的哥哥,忽然身上被一股阴翳包围。
“小哥哥,那个大哥哥怎么了?”他睁着一双不谙世事的大眼睛,语气不安。
时添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只是有点累了,挽挽等会儿给大哥哥一个拥抱,安慰他好不好啊?”
挽挽点着小脑袋,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嗯,挽挽一定会安慰好大哥哥的。”
“挽挽真乖。”
肖毅天进到房子里打开灯,灰尘伴随着灯光微不可察的飘荡在空气里。
时添的手在屋内挥了挥,鼻尖都是股陈旧难以言喻的气味。
“你到底有多久没回来过了?”
“三年吧。”肖毅天记不太清楚了,即便是回来了也只是匆匆住一晚,随后又离开了。
一直以来待在这里的日子屈指可数。
时添大致将这里收拾了一下带着人坐在了凳子上,可是他要和肖毅天商量对策。
毕竟卫时予的情况非常重要,时间越拖越久那么情况也就愈加危险。
来到玄关处,时添看到抱胸靠着墙面沉默的肖毅天,呼出一口气,“你去找一趟沈军吧,试探一下确认是不是友军。”
“……那你这里……”
“我来照顾挽挽,现在大局为重,救卫时予的事情刻不容缓。”
肖毅天本来是忧虑的,可卫时予的事情越拖越久,心里就会很不安宁。
“好。”
时添看着离开的肖毅天,只觉得这种熟悉的情景,令人担忧。
毕竟就算他能确定卫时予的安全,可是遭罪过后他的精神状况怎么样,也很难说。
想到这里他问系统,“系统现在你可以给我看看那里的情况吗?”
【嗯嗯,不过宿主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时添愣神,不大理解它的意思,但通过传感忽然看到眼前血腥瞠目的一面。
满是压抑的实验室里,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脸色苍白,暴露在实验服外的肌肤就像是被抽走了浑身血液的死尸。
可是偏偏他轻微呼吸声,伴随着胸膛处的起伏,能够证明他还活着。
周围观察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员,目光炯炯盯着各种仪器里的数据,仿佛一分神就会影响他们期待的数据和成果。
随着一个不一样等级的研究员,拿着一个装有蓝色不明液体的注射器站在手术台前。
所有人敛声屏气凝神贯注的看着,当蓝色液体从脖颈处被注射进去的时候。
原先不可见的血管忽然浮了起来,蓝色显目一点点蔓延至四肢百骸。
忽然那人睁开了眼睛,骇然的眼白忽然被黑色渗透侵占,那张俊俏的脸蛋一下也变得怪异。
他浑身被铁链绑住手脚,即便是剧烈的挣扎和嘶吼也无济于事。
当蓝色液体顺着筋脉流至大脑,那人逐渐归于平静。
可是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久睁着,迟迟不合上,光是寂静的空间里也满是惊悚。
“成功了吗?”忽然有个研究员出声,看着数据平静的诡异,不免好奇。
那个注射的研究员原是叹了口气可下一秒,检测数据的仪器猛然跳动,一下从平稳跳到了几百。
一种不属于人类的频率此时此刻就展现在他们面前,促使众人都提了一口气。
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忽然蹙眉诡异的蓝线从脖颈处蔓延到了脸上,他头微颤抖着。
声音也咬舌不清,只是啊啊啊的叫着。
忽然一个脚步声响起,落在众人面前都能提心吊胆,他们侧目像声音源头往去。
一个面容俊逸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一双极具攻击性的狭长吊眼,薄唇挺鼻。
论是怎么看都像雕塑的最好模板,可偏偏身上那股子阴翳的气质足够让众人胆寒吊着心脏做事。
“费先生。”那个注射的研究员微微弯腰,“您来了。”
费榷点头,目光冷冷的落在手术台上的那人,毫无波澜的问,“又失败了?”
那人额间冷汗密布,甚至心脏都止不住的狂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