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可笑?”沈如仪如今很有闲情逸致的,和他闲聊,“因为自己身陷囹圄出不去吗?还是魏怀沧病倒了。”
“殿下病倒了?!”时添震惊。
“怎么你还不知道?他啊据说是因为,忽闻噩耗旧疾复发,险些丧命,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身怀母蛊以身试险,却差点害死了他。”
时添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咬牙切齿道:“你……”
沈如仪轻抚着头上装饰的钗环,眼波流转,含笑悠然,“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该知道的,你和你那个老爹一样,都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可没想到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遍。”
“苏添啊,原本我还打算看在舒云的份上,留你一命的,可惜啊你自寻死路,既然真的养了母蛊……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这个烂心肠的毒妇!”时添破口大骂,那双眼睛死死瞪着她,仿佛早已将她千刀万剐。
“毒妇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将你们所有的人都杀了又何妨。不过现在,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告诉我苏玄知将兵符藏在何处,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并且还能保你父亲和皇帝的安全。”
时添忽然听到重点,“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沈如仪天真的看着他,笑的肆虐疯狂,“你不会真以为,我放任他逍遥放肆,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吧。一个皇太孙我都没有放过,更何况是他这个权倾朝野的皇帝呢?”
“……”
“这个大魏早在我的掌控之中,尔等宵小何足畏惧,由着你们胡闹了那么久,你觉得我还会继续放纵你们吗?”
时添只觉得眼前人,宛若地狱爬来的恶鬼。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等到大典那天,你将痛苦的死去。”沈如仪在离开这里时,很有深意的看了魏远之和魏宁昌一眼。
那意味分明的目光,一直都在无形的控制和威胁着他们。
时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魔怔失笑,可悲的看着魏远之和魏宁昌,“这世上果真有这等,运筹帷幄之人啊,哈哈哈哈……”
“……”魏宁昌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在看了一眼魏远之后,便无视他上前,将怀里的一瓶药,直接倒入时添的口中。
呛的时添脸色憋红。
“别吐,这是暂时稳定你情况的药,我来这里并非要侮辱你。”
“……你们会有这么好心?”
魏远之无奈叹气,“魏云霄被太后控制了,如今下了暗旨,要在祭祀大典上,送你入刑场。”
时添眼皮一跳,“什么?!”
魏宁昌谨慎道,“骨生花的药方,我已经给了温冷鹤,你暂时不需要担心。”
“你们为什么帮我?难道又是太后的诡计?”
魏远之摇头,“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苏添我救不了你,但是却可以帮苏玄知,虽说当年的事情与他有关,但是我也知道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若不是因为迷迭香,扰乱了我的理智……我才不会……”
时添:“……”
魏宁昌提醒道,“魏怀沧子蛊发作,虽然有你先前留下的血液在,但是却远远不够。”
“陛下待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所以你若信我,便由我帮你们吧。”
时添眸光动容,他现在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这些人。
但是如今,确实是毫无办法了。
如是按照沈如仪所说的,他们要将自己送入牢狱,关押至审候。而皇帝被她控制着,皇太孙又病重。
如今朝堂便真正是太后把持了。
她在朝堂上做足了面子,毫不吝啬的表现得慈悲大度,以至于不少人也被她的表象所惑。
行至于此,时添无能为力,他道:“割下我的一块肉,交给温冷鹤,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两人一愣,难以置信。
“你……”
“反正有母蛊在,一块肉而已,很快就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
———
温冷鹤起先是在配药的,但是在得到魏宁昌带来的药方后,就开始不眠不休的把解药配好,刚送到人手里,差点就倒了下去。
他已经筋疲力尽了,魏怀沧的病再加上苏玄知的解药,已经让他三日不眠不休了。
这会儿刚小憩了几个时辰,他的房门就被人踹开。
魏宁昌脸色铁青,将藏起的东西拿了出来。
牛皮纸包着,外面还沾着些许血迹。
“这是什么?”温冷鹤接过,打开看的第一眼,人就僵硬住了。
他抬头看着魏宁昌质问,“这是从谁身上割下来的?!”
“苏添……这是他自己割的。”
“你说什么?”
“苏添身怀母蛊,其血肉可以扼制子蛊恶化,这是他的选择。”
“……”温冷鹤沉思后,将东西收好脸色略白,“关于他暗旨凌迟的事情,不要告诉皇太孙殿下。”
“苏添也是这么说的,他怕魏怀沧知道,会不要命的去救人,到时候他的伤还没好,命就会没了。”
“所以我们就只能,这么看着吗?”
“不然呢?我们无能为力。”魏宁昌看的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苏添会死,这是断然的结局,你觉得就算魏怀沧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救不了他,这也是事实。”
“太后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任何魏族皇室的人。”
“我清楚了。”
温冷鹤还记得,时添走之前的那个模样,虽然强颜欢笑,但是眼底却满是悲戚。
只希望这一切,都可以尽快的解决吧。
......
时添在他们离开后,好好打量了这个新的牢房。
虽说不是暗牢,但是大魏的牢狱里,可关押着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
他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就被尖叫和吵闹声,闹得连连皱眉,那处流血的伤口在痊愈时,伴随着的疼痛也让他坐立难安。
【宿主你现在还好吗?】系统看他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好的地方,心疼问。
时添摇了摇头要说痛,他现在更多的感受,还是头晕恶心。
在那个日夜不分的暗牢里,时添已经习惯黑暗的环境,但一瞬间来到这里,看到过道微弱的光线,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在回过神后,他也逐渐适应。
沈如仪要的简单,无非看的魏家人痛苦的模样,好缓解她的心头之恨。
对此,他早已不知该如何,去看待这个利益熏心的女人,而且他待在这个世界也够久了。
时添垂首,看到腕上他细心呵护的手镯,心情复杂,“系统能把这个,保留下来吗?”
“就当留个念想。”
系统点着它的乌鸦脑袋,动动翅膀就把手镯一比一的复制了一个,将真的,保存到了系统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