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斯念，自己也点上一根。
斯念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那烟雾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她的思绪带回了过去。
陆哲舟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你果然和传言不同，传言说你就是个漂亮的书呆子，漂亮是真漂亮，不过一点都不呆，要不是你成绩那么好，我还以为你和我是一类人。”
“传言本来就不可信。”斯念嗤笑一声。
阳光照耀在她侧脸，投下一片阴影，却无法遮盖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她注视着远方，神情似乎有些惆怅。
她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在阳光中袅袅升起，慢慢消散，随着香烟在她指尖燃烧，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朦胧起来。
这一幕让陆哲舟青涩懵懂的心怦然一动，直到十年后他再次想起今天的画面也仍旧会心跳加速。
烟雾散尽，斯念轻轻一笑，仿佛刚刚的惆怅只是错觉。她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看向陆哲舟：“你们昨天为什么欺负许麦冬？”
陆哲舟沉默了片刻，而后低声道：“没什么，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觉得他太虚伪了，都在十九班了还装清高。”
斯念微微皱眉，“人家再虚伪，也没必要去欺负他吧？你们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
这群小屁孩，看不惯别人努力学习就把人揍了，“说不定下次考试我也得去十九班了。”
她的成绩她已经有数了，一班是尖子班，能进来的都是全校前一百名，如果月考掉出全校前一百，就会换班。
“你别啰嗦了，我们以后不打他了。你一个全校第一怎么会来我们十九班？逗我玩儿？”陆哲舟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当我傻吗？”
斯念又从他手里拿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昨天把脑子摔坏了，在一班的压力太大了。”
“真的假的？把脑子摔坏了？”陆哲舟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斯念是在开玩笑。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斯念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陆哲舟犹豫了一下，“行吧，要是你来我们十九班，我罩着你。”
斯念挑眉望着陆哲舟：“嗯？”
陆哲舟立马改口，“算了，还是你罩着我吧。”
“这还差不多。”斯念笑了笑，“我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同学。”
陆哲舟也笑了，“那我们就当没这回事了。”
学生时代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打一架就能成为朋友。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聊天，气氛慢慢变得轻松起来，他们都忘了他们是来探讨论坛帖子的事。
斯念突然想到陆哲舟见多识广，应该认识易祠，“跟你打听个人，你知道易祠吗？”
陆哲舟抽了口烟，点点头，“知道啊，三职高的疯子，你问他干嘛？”
“疯子？”斯念惊讶的喊了一声，易祠明明是个温和谦恭的人，怎么会是疯子。
陆哲舟看到斯念惊讶的表情，笑着说道：“你别不信，他真的是个疯子，大家都知道。老子可没必要骗你，他精神有问题。”
“有什么证据吗？”斯念急得抓住陆哲舟的手腕，眼睛盯着他，像要把他盯出个洞。
陆哲舟压低了嗓子，神神秘秘的说道：“轻点拽我，他十岁的时候把他父母杀了，医院给他检查出什么精神分裂症，他家里一个亲戚不敢收养他，把他送到孤儿院里，听说他早就从孤儿院出来单住了。”
斯念眸子暗了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他是真疯。”陆哲舟一脸坦然的看着斯念。
两人陷入了沉默，陆哲舟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在地上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