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并未起身,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个符,渐渐符血消失,在画符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黑影。
趴下靠着身体极致的柔韧阴暗爬行,黑影也学着她的动作,梵音嗖的一下冲了出去,把两个云浅吓得抱在一起疯狂尖叫。
梵音夺门而出,立刻跑向自己的房间关门整理衣服,最后柔弱的躺在床上。
而黑影却留在房间之中爬,各种爬,还伸出莫须有的舌头舔舐两人的腿,吓得他们两人也夺门而出,刚好遇到了前来视察的蝶羽。
“蝶羽,蝶羽救命啊,这屋子里有鬼。”
两人跪下抱着蝶羽的腿脚,蝶羽冷漠的看着两人,“鬼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为什么在大人房间?”
大腿云浅摇摇头,紧紧的抓着蝶羽的裙摆,“不是我们,昨天新来的那个云浅,我看到她私自进了大人的房间,我才跟过来想要抓住她的。”
“那你抓到了么?”
“好像看到了一个影子,但是太快了什么都没看到,但是里面真的有个鬼,你不信去看看。”
另一个云浅连忙附和,刚才那个鬼还舔了自己的小腿,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冰凉的触感。
蝶羽瞥了两人一眼,走进屋子四处看了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走出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人,“擅闯大人房间,跟我去主殿找大人吧。”
两人慌了起来,大腿云浅紧张的马上就要哭了,“我们真的看到了她进来,去找大人可以,我要和她当面对质。”
蝶羽拍拍手,手下把地上的两个云浅拉起,自己则走向了梵音的屋子。
“开门。”声音冰冷,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梵音下床,头发尽数披在身后,只穿了一席单薄的长裙,些有蒲柳之姿,温婉许多。
“什么事?”梵音打开房门,眼神略有些疲惫问道。
“你一直在房中?”
梵音点点头,蝶羽扫视了一眼梵音,说了一句无事后便离开。
靠在门上看着蝶羽离开的背影,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那她在这里到底扮演着个什么角色?
不出意外,晚上用膳时又少了两个人。
整个晚膳间,梵音和阴厥宫像是在唱二人转一样,嘴都不带停的。
梵音算是发现了,对待阴厥宫这个人,只要保持一些清高,不给他好脸色,但态度又不是那么的强硬,适当的软一点,绝对把人拿捏的死死的。
入夜后梵音再次画出符召出黑影,把手中的纸条在黑影面前比划了两下,“这个,给竹青,就是那个最帅的,要是给错人,我吃了你。”
黑影着急的转了一圈,把纸条衔在口中钻入地下,在门口消失。
出门后满脑子都是最帅的最帅的,跑了三个小时,看了无数人,最终在一个院子中的树上看到了一个男子。
他单腿撑着身子惬意的躺在树上,微风吹动发丝,一切都显得那么刚刚好。
确定的,一定是他。
黑影从地上钻出,化作一个人形,对树上的人挥了挥手。
可人家在赏星星,根本看不到自己。
黑影无奈掐腰,你爹我亏就亏在不会说话上面。
没办法,身体不断压缩变高,直到自己出现在竹青的视线中,在竹青忽的飞身而下,掏出符箓警惕的看着面前老高的纸片人,“什么东西?”
黑影变回常态,在竹青面前蹲下比划了一下拉屎的动作,然后把拉出的那一团黑影扔进了口中,害怕竹青看不懂还比划了两次。
如此炸裂的表演,竹青无语,“梵音让你来的?”
黑影点点头。
若是梵音知道黑影如此描述自己,估计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上前把纸条递给竹青,示意他看看。
竹青打开:
十天后阴厥宫离开,可攻。
竹青点点头,“我知道了,会想办法传递消息出去,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黑影再次钻进地下蠕动离开。
竹青走进屋子,看着床上被贴了定身符和遗忘符的扑棱蛾子,已经想好让她以什么姿势去死了。
如此往复几天,梵音已经摸准了阴厥宫的日常生活。
早中晚一起吃饭,看哪个云浅不顺眼就拉下去,上午处理公务,下午来恶心梵音,但是一到晚上人就消失不见。
梵音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来听墙角了,基本上能够确定,一到晚上阴厥宫就会下到地窖中,直到早上才会出来。
可当她刚蹲守一夜准备回去时,蝶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你在干什么?”
梵音在想借口胡编乱造时,蝶羽突然开口道,“不管你在干什么,若是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嗯?
梵音挑挑眉,这是友军?
没等梵音说一句话,她便转身离开。
等到第七日时,梵音正在屋内想办法把这些夜明珠撬出来时,阴厥宫敲了敲门,声音极其谄媚想要进来。
梵音打开门后发觉门口不止他一人。
“进。”阴厥宫大手一挥,蝶羽领着众人手中端着托盘进到了屋子中。
他一脸兴奋的掀开托盘上面的锦布,“浅浅你看,这全都是我为你做的衣服。”
一一掀开,衣服各式各样,不是云浅装扮。
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兆头。
见梵音没有反应,阴厥宫凑上前,“你是不喜欢么?”
“有点,做这么多衣服有什么用?”
梵音主打一个实诚,好看是挺好看,就是太繁琐,一整个行动不便。
“过两日尊主出关,浅浅你陪我一起去。”
陪他去那不坏事了么。
“我不想去。”梵音绕过众人,坐在了椅子上,不再看他。
阴厥宫的笑容消失,挥挥手让众人离开,梵音一看瞬间紧张了起来,她可不愿意和阴厥宫独处一室。
“等等。”梵音叫住。
“最旁边那一套红色的留下,其余的全出去,你也出去。”
最后一句专门对阴厥宫说的,他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好,蝶羽快给浅浅换上,我等着。”
蝶羽关上了门,屋子中只剩下她两个手下和梵音。
走上前拆卸掉梵音头上的珠钗,“这是大人第一次愿意给人换衣服装扮。”
这霸总老管家的口吻。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