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鹿晚一大早就被邢枝枝吵醒,看着床下忙碌来回转地少女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跑来跑去,是出什么事了?”
邢枝枝刚转头,鹿晚就看见她脸上妖艳浓厚的妆。她道:“我跟你说,今天学校专门举办了开学典礼。”
鹿晚下床,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下,不知道用了多少粉底,她指尖都附带层层薄粉。
叹气道:“开学典礼每年都有,又不是今年才有的。”
邢枝枝不以为然:“这次不一样。”
看她故弄玄虚的样子,鹿晚不禁忍不住笑了声:“哪不一样啊。”
邢枝枝道:“我起床的时候去洗手间,听见别人说,京大太子爷要来参加我们的开学典礼。”
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摆弄着手上化妆刷。
鹿晚若有所思,道:“京大太子爷?是谁?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吗?”
“你连他都不知道,哦,对对,你不在京城你不太清楚。”邢枝枝忍住激动情绪,尽量语气平稳地慢慢和鹿晚解释:“许鹤林,GranTham集团继承人,同样也是这辈年轻人里的翘楚,长得英俊帅风,风流倜傥,就连隔壁Clemens集团的贺林霁都甘拜下风。”
鹿晚无奈扶额,她虽然不清楚京城局势浩荡,但许鹤林和贺林霁还是清楚的,谁样貌出众她不清楚看,压根不关心,在商业手段上,各有各地方法,唯一相同地方,莫过于两人都是忍耐性。
放长线,钓大鱼,最擅长利用人心,拿捏对方短板,哪怕最后箭在弦上,都能一览狂澜。
“他们帅不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口中说的太子爷可是个风流人,花边新闻不少。”鹿晚把邢枝枝按到椅子上,淡淡说道:“而且你这个妆太浓了,不适合见太子爷,所以还是淡点好。”
邢枝枝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是浓了点。”
鹿晚道:“你五官立体,皮肤也白,浓妆不适合。不过你可以尝试下淡妆,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邢枝枝点头,重新换了妆容。鹿晚去洗漱,整座宿舍楼都在议论许鹤林,回到宿舍时,邢枝枝已经装扮好自己。
她笑道:“果然,还是淡妆适合我。”顿了顿,又道:“晚晚,你也快化吧,要不然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鹿晚点头。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化,耐不住邢枝枝软磨硬泡,还是和她一样,简单化了妆,碎花裙子,黑发飘逸,扫过耳廓,别到耳后。邢枝枝忍不住感叹:“人比人气死人,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你怎么那么漂亮!!!”
鹿晚失笑:“你也很漂亮。”
邢枝枝是她见过最为高挑,皮肤细腻,五官大气的北方女生,其实不止邢枝枝,京城这边的女生,都远要比她们那边女孩子漂亮,性格都大气豪爽。
补充道:“我还羡慕你的大长腿和性格呢。”
邢枝枝挽着她胳膊往外走,道:“是吗?可我还是喜欢你们南方女生,说话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不仅软,还小又糯。”
两人有说有笑,她们经过地方,向她们投去目光不在少数,教堂外面,已经挤满了人,太阳正烈,手臂抬起,放在额上,挡住太阳,碎花裙随风飘荡,身材若隐若现,别在耳后的黑发也随风飘起来,目视前方,光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数不胜数,视线不偏不倚,连多个眼神都不分旁边的‘围观群众’,仿佛看的不是她,甚至都习以为常。
周围议论纷纷,邢枝枝更为嚣张,性格腼腆,但不代表不自信,摆弄身姿,紧身牛仔裤最为凸显身材,露腰短袖,锁骨毕露,手臂细长,和鹿晚同样姿势,眉头微皱,目光紧缩,另只胳膊搭在鹿晚肩上,神色嚣张怪戾。
身高相差无几,穿搭不一样,所以显得鹿晚要比邢枝枝矮上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邢枝枝忍无可忍,道:“靠!!!什么狗屁帅哥,不看也罢,害的老娘在太阳底下烧了这么久,妆都要花了!!!。”
鹿晚看向她:“在等等看,如果再不来,我们就进去找个好地方坐吧。”
“好。”
须臾,鹿晚道:“我先去趟洗手间。”
邢枝枝道:“好,早点回来。”
从洗手间外面出来,就有个女生朝她焦急跑来:“同学,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下这些书,我进去上个厕所。”
鹿晚欣然答应:“好。”
接过书,有些沉,上面写着科学实验,她没有动别人东西癖好,所以她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
夏天的风很热,很闷,吹在身上痒痒的,别到耳后的长发随着风掉落下来,腾不出手,只能让它随意飘动。
外面豪车成排,进入京大的只有一辆,是辆科尼赛克,路过人造喷泉时特意停下,此时这个时间段没有多少人。
许鹤林放下车窗,手臂搭在窗外,衬衫挽到胳膊肘,夹着的烟熄灭,目光所及,是个小姑娘,还是个漂亮小巧的小姑娘。
后面鸣笛声打断思绪,扔掉手里烟头,车窗升起,一脚油门开到目的地。
开学仪式已经开始,整个教堂坐满了人,按照规定,大二到大四的学生每个班级都要准备节目,为此来迎接大一新生。
至于新生,节目重在参与。
许鹤林和贺憬琛上了二楼,真皮沙发上,男人双腿交叉,手上的烟就没断过,金丝边眼镜挂在鼻梁上,看不出表情。
旁边的贺憬琛看他扫视下面观众席,像是在找什么人,忍不住问道:“林爷,你在找人吗?”
许鹤林没理他,正巧,他找到了想找的人。
鹿晚被邢枝枝推搡着上台表演,两个人都擅长跳舞,所以很快找到感觉,也不容易怯场,选了首古典歌。
舞蹈服被鹿晚有秩序的摆动着,舞步轻盈,每一步都卡在点上,轻快散漫,漫不经心,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浑身干净的让人想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结束后,鞠躬下台,抬头之际,她感觉有人一直在看她,扫视一圈,往上看,视线相对,丹凤眼,不寒而栗,还带着金丝边眼镜,又有点斯文败类,她皱眉,楼上的人掐掉烟,举起酒杯,对着鹿晚微微举起,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邢枝枝拉着鹿晚下台。
许鹤林看着鹿晚被拉下台,酒杯放到唇边,也不喝,看向贺憬琛。贺憬琛秒懂,当即转身去了校长室,半小时后,他拿着一沓资料出来。
“鹿晚,苏临人,今天的京大大一新生,法医系,父母也是做生意的,规模不大,但也不小,在苏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个独生女。”
许鹤林边听边点头。
而后,起身去了校长室,校长早早回了办公室,看见许鹤林进来,立马起身上前迎接,“许少,好久不见。”
二人互相握手,落坐在沙发上,校长泡了茶,许鹤林喝了一口,道:“毕业那么久了,还是觉得校长您这的茶叶最好喝。”
“......”
鬼话!!!
他贺憬琛最不屑一顾!!!
以前,还在上学的许鹤林一有事就跑到校长室喝茶,无事不登三宝殿。校长笑地和蔼:“许少你有事就直说,不用跟我这个老家伙拐弯抹角。”
许鹤林也不含糊:“我想申请份在京大教书的资格,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从大一开始。”
“!!!”贺憬琛觉得自己幻听了,家大业大,每天会议合同压得让许鹤林变了性情,让他除了在公司,要不然就是在参加各种酒会路上。
美女如云不假,可没有一个是真正留在他身边的。
比起这些,他更好奇,许鹤林要怎么挤出时间来京大任教。
要知道,参加京大开学仪式时间是他熬夜通宵,解决手上重要合同挤出来的。
这一点,不仅许鹤林想到了,校长也轻而易举想到,面露难色。许鹤林了然,当即道:“您放心,我会合理安排时间。”
多说无益,人家都没意见,校长也多说什么,只能同意许鹤林的请求。
走出京大,贺憬琛忍不住问:“林爷,你平常工作那么忙,怎么还要到京大任教。”
许鹤林转头看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头朝停车方向走去。
明知故问,贺憬琛看着人离开背影,只觉得后背发凉。
突然激起的闲情雅致,想做个文人,然后到京城名校做个教书育人,为人师表的教授。想想都令人后颈发凉。
贺憬琛低声耻笑:“疯子,真是个疯子。”
一群疯子,没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