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姚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头。
沈瑜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耳坠取下来给她了?
比起最开始她的扭扭捏捏,简直就是相差甚远。
沈瑜珺已经保持手掌摊开的动作好一会儿了。
她发现姜姚还是在怔愣着,便道:“你不是要这么东西么?”
姜姚忙回过神来,自然赧然,脸上红霞一片,她伸出手来,拿过耳坠。
二人的目光又在这时对上,野火对上翻滚冰雪。
狐狸的小把戏并不少,姜姚伸手够到了耳坠,也不急着离开,反倒是沈瑜珺的掌心轻轻抓挠了一下。
有点痒。沈瑜珺轻轻蹙眉,不过她也习惯了姜姚的胆大妄为。
“那,我就拿走啦——”姜姚笑嘻嘻道,她还借故擒住了沈瑜珺的手腕,不让她收回去。
胆子是要慢慢变大的。于是姜姚直截了当,顺着沈瑜珺的手往她的脖颈处靠。
她的双手环在了沈瑜珺的脖颈上面,头也顺势靠在沈瑜珺宽阔的肩膀上面。
姜姚在沈瑜珺的耳边暧声轻语:“我发现,殿下的耳蜗好好看......”
沈瑜珺没搭理她,任由二人的香气缠绕在一起。
姜姚见沈瑜珺不做声,便只是更加大了胆子,伸出手来想去捏沈瑜珺的白皙耳垂。
上面有耳洞的淡淡痕迹,“殿下是什么时候有的耳洞?”
“小时候。”沈瑜珺答道。
小时候?姜姚撇撇嘴,这回答得跟没回答一样。
姜姚是发自内心觉得沈瑜珺的耳朵好看,精美得像艺术品,手就没有从她的耳垂上面下来过。
“够了?”沈瑜珺终于忍受不住,沉闷地开口。
姜姚这才意识到自己当花痴当了好久,而沈瑜珺也忍了她很久。
她干笑两声,熟悉的记忆又涌上了心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瑜珺也是这么问她的。
她问她躲够没有。
于是,姜姚还是和那一次一样,回答道:“还不够。”
沈瑜珺别过头,她明显和姜姚想到了同一处去,冷声道:“接下来是什么?本王该走了?”
姜姚一听就急了,另一只还在沈瑜珺脖子上面的手不由得环紧,“别走,别走,我走,行不行?”
说完姜姚就后悔了。
她看到沈瑜珺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来自己又成功把她逗笑了。
沈瑜珺慢声道:“所以,你走?”
姜姚无语!这都是哪里跟哪里!!!
明明这是她沈瑜珺的书房,为什么她非要来讨价还价啊!
当然了, 该走的人,肯定不该是沈瑜珺。可是姜姚不想走。
于是她又好声好气地讨好沈瑜珺:“我也不想走,所以,我们两个都不走行不行?”
沈瑜珺淡淡垂眸,又问:“那你不走,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就想待在这里陪着殿下啊,”姜姚一脸无辜,泪眼汪汪地说,“待在这里陪着殿下不行吗?”
“本王不记得有叫你来。”
姜姚在心底咬牙切齿,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殿下,你这就不懂了。”
“我不懂?”沈瑜珺挑了挑眉毛,视线转了过来。
哟,原来说你一句你不懂,就有点急?姜姚以为拿捏了沈瑜珺半分,不由得吃吃而笑。
待她笑够,才慢条斯理地说:“对啊,有一句话叫做‘主雅客来勤’,殿下肯定知道嘛。”
沈瑜珺把目光收了回去,喉骨溢出淡淡声音:“油嘴滑舌。”
“好吧,好吧,我油嘴滑舌,随便......”姜姚小声咕哝,又在沈瑜珺的耳边道,“那殿下不要害羞才是,耳尖上面的红色是什么?”
沈瑜珺这下便皱眉看了一眼姜姚,似乎是不开心了。
“我不乱说了,我不乱说了。”姜姚赶紧求饶,她刚刚的确是故意诈沈瑜珺。
见沈瑜珺暂时不吃这一套,她也就罢了。也许是今天她做的事情太多了,比以前多了太多。
沈瑜珺:“起来。”
听了这话,姜姚才不情不愿地蹭了起来,“好好好,我起来就是。”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沈瑜珺的红润的薄唇,心里面不免生出几分绮念。
只可惜,她也只能想想,或者像上次那样,趁着沈瑜珺睡觉的时候,潜入她的寝宫......
但是那个时候,沈瑜珺又不清醒,多多少少有些趁人之危了。
姜姚摇摇头,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耳坠你也拿到了,可以出去了。”沈瑜珺还是不留情面,开口赶姜姚走。
姜姚委屈地嘟嘴:“现在就走啊?”
“嗯。”
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姜姚便慢吞吞地站起来。
还真别说,这个毛毯厚实得很,一直在上面也很舒服。但是沈瑜珺赶人了,姜姚也不好再厚脸皮待下去,不如先走了。
“那,殿下,阿姚就先走了哦~我还会再来的,我刚刚说过的。”姜姚穿好鞋子,含情脉脉恋恋不舍地道。
她还指望沈瑜珺能够看她一眼,趁着她们目光对视的时候,诡计多端的狐狸能够借此眼神拉丝一下,加深一下双方感情。
然而沈瑜珺并没有搭理她,头也不抬,说:“嗯。”
姜姚:......
行,沈瑜珺,你是真的大牌。
不理我就算了!反正今天的目的也都达到了,还完成了两个支线任务!
虽然积分的收支只有100,姜姚一想到就有些无语凝噎,后面任务相当于白做,但好歹也得了一个耳坠。
不过最好的消息,恐怕是她和沈瑜珺的关系进展了。
她拿了耳坠,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松风斋,走出去的时候,她一直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上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待到姜姚走出松风斋的时候,沈瑜珺才抬起头来,她凝视着远方,目光流转,脑海里面闪过许多画面。
她最后收回了视线,落到自己桌案前来。
笔、墨、纸、砚。
还有一些书籍,一些地图,还有一些名册。
她翻开了一本名册,这一页最顶上写着“葉”字,再往下,便是二字:寒照。
“寒照。”她默念二字,不再吭声。
思绪良久,她再度抬眸,发现桌案上面那一个空碗——装过糖蒸酥酪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