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几人聊得热切,到了饭点,李晓星看丈夫一去不返有些诧异,起身去叫人。
打开门看苏彦在睡也没打扰他,最后在书房找到陈启,烟雾缭绕,眉头紧锁双眼布满红血丝。
吓了李晓星一大跳,担忧上前“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启掐灭了烟,回道“没事,就是公司里的一点小事。”
她拧眉无奈“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说过公司里即便是天大的事,慢慢来总能解决,即便解决不了,损失便损失了,那你说说,公司里什么事能让你这般愁眉苦脸?”
一顿话说得陈启无言,笑了笑“就是在想陈家要是有个女儿该多好。”
李晓星看着丈夫笑“那没有也没办法,等纬儿给我们生个孙女吧。”
苏父继续调查苏家的人,上上下下都不放过,他想知道苏晓为何会出现在苏家,他的亲生女儿为何会流落在外被如此对待,他要一个真相。
想到再也想不过来的女儿,苏明远胸口的痛意铺天盖地,抖着手打电话。
林立看着手机来电心酸,他心里清楚这通电话的来意是什么,接通电话点点头“好。”
一个小时后,两人站在一个冷冰冰的屋子里,林立看着苏明远颤颤巍巍的上前,伸手打开冰柜,佝偻着背缓缓拉下拉链,一张与他相视冷冰冰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亲眼看见她,苏明远心痛的难以呼吸,摸着女儿的脸嚎啕大哭,他这一生自认顺遂,没成想老天要这样捉弄他,后半辈子活在悔恨里无法自拔。
林立红了眼眶眼泪无法自抑,他的初衷只是想为这个年轻的生命找到家人,不忍她十几岁还在读书的年纪躺在冰柜里无人知晓无人问津,后来是想为她找一个真相,现在真相摆在他面前,林立觉得太残忍,太难以接受了,他咬牙发誓绝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这件事也在警察生涯中络下一个印记。
陈启从外甥那里得知这件事后,开车来到林立单位就看到林立沉着脸离开,他直接追上去到了一个他本就想去的地方,殡仪馆。
他脚步沉重的下车看到前方的身影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沉浸在悲伤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直到陈启来到他们身旁,林立本想制止,看他眼睛直直看着毫无生气的苏念楠,顿住脚步没说话。
陈启嗓音沙哑“跟彦儿很像,但凡我们见过一次,就.就会发现。”,苏明远抬起头看他又哭又笑“大哥,这是我跟曼凝的女儿,跟我们长的很像对不对,当初怀的时候曼凝就说梦到一个女儿,我们满怀期待的等啊等啊,女儿不见了,女儿不见了,现在终于找到了,大哥我们带她回家。”
陈启上前拍拍苏明远的肩,看他说话疯疯癫癫,怕他沉迷伤痛精神崩溃,“明远,你振作一些,有很多仇人等着你,你要让女儿白白受这些年罪,最终枉死吗?”
苏明远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沉默的低头“我不想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在丢下她。”
陈启眼睛酸涩“明远,我们...”,话还没说,林立上前打断,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们,“局里电话,她的父母来了,正往这边来。”
苏明远听到这话眼睛一片赤红,“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看他失控的样子,两人明白不能让他以这种状态留下来,陈启拿起手机拨打苏彦电话,打开免提“彦儿,你爸爸情绪失控,你赶紧安抚他,不然这件事后果很严重。”
听着那边传来我要杀了他的声音,苏彦忍着情绪温声开口“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和妈妈,我们想你了,爸爸,爸爸我是彦儿。”
听到儿子声音苏明远慢慢冷静下来,抱着女儿不松手,喃喃道“谁也别想再带走我的女儿。”
苏彦沉默,带走姐姐?只有监护人可以。
“以他们对姐姐的行为,根本不在意她,一两年才见一次的陌生人,我们给她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发现不了。”
三人听到苏彦这话,都无话可说,苏明远还是抱着人不撒手,陈启看向林立,林立有些纠结,按理这事不对的,想了两秒点点头,就这么做。
林立把存放两个月无人认领的尸体申领出来,与苏念楠对换,之后便等在门口,其余两人沉默的站在暗处。
一辆车很快停在门口,下来一对长相平凡的中年男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生出苏念楠这么精致的女孩儿,细看与苏晓有些像,应该就是苏晓的亲生父母了。
林立上前“你好,我是接手这起案件的警察,对这件事我最了解,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两人浑身不适的站在门口,长相普通有些刻薄的女子捂着鼻子满脸不耐,“什么时候能好啊?磨蹭什么?”
大饼脸男子唯唯诺诺的应着,“警官,我们实在是心有不忍啊,你让我看看人其余的您好人做到底帮我们处理一下吧,我们当父母的受不了这个。”
听着他们恬颜无耻的话林立气的头顶冒火,拳头咔咔作响,声音从齿缝溢出,“看看?不怕晚上做梦梦见。”
两人吓得一抖,这件事他们心知肚明有些心虚,话也没说拽在一块跑上车扬长而去。
林立大口大口喘气,胸中怒气还是挥之不去,简直让人作呕。
亲眼看见这对贱人的态度,陈启和苏明远对他们恨之入骨,狠意让苏父整个人冷静下来“不让他们得到报应,便是死我也死不瞑目。”
几人把苏念楠的尸体领走,暂不打算火化,陈启名下有家私人医院,商量后决定把人放在那里,全院除了他其他人无权查看。
把女儿安顿好苏明远全部心思来对付仇人,陈启拍拍他的肩“这也是陈家的事。”
林立眉间纠结的开口“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苏明远笑的比哭还难看,“小林,你是我家的恩人,是你救了我儿子,也是你让知道我女儿的存在,才发现这件事的真相,要不然我这辈子替他人做嫁衣,活的像个傻子,可能到死也不知道我的女儿,你帮我够多了,谢谢你。”
陈启拍拍他的肩膀,心里说道也是他们陈家的恩人。
林立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