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予见事情差不多结束,独自回了这里的休息室,站太久了,着实有点累。
刚进休息室,竹晏就跟了进来。
雾予躺在沙发上休息,听见有人进来抬了抬眼皮,看清是竹晏后继续闭着眼休息。
竹晏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怎么刚才没打个招呼就走了?一转头就不见人影了。”
雾予:“有些累就先来休息了。”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回去休息?”竹晏看雾予脸上疲惫,语气隐隐担忧。
雾予想了想,坐起身,道:“可以。”她正好不想开车,这里离家还有些距离。
雾予跟姜父发消息说了一声后,就和竹晏离开了。
-
“竹建生,你看电视上那个是不是那个竹晏?”竹母揉了揉眼睛,看着电视上说话的人有些不敢相信。
电视上正播放着之前某个新闻报道正采访竹晏的视频,视频中的竹晏身穿西装,侃侃而谈,除了那张脸,竹母感觉其他的一切都很陌生。
竹父杵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仔细看了很久,才确认确实是竹晏。
“好啊,好一个竹晏,都当大老板了都不跟家里说一声,赚钱了也不往家里拿,都留着给那小贱蹄子花是不是?我现在就去问问。”
竹母是个暴脾气,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竹父显然很是同意她的做法。
竹母先是打了竹晏的电话,但一直没有打通,这时候的竹晏正在开会,手机调成了静音。
竹母打了好几个,见打不通就打给了梁惜儿,她并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分手。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梁惜儿刚将电话放在耳边就听见竹母大嗓门的声音。
“梁惜儿,竹晏现在怎么回事?都上电视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梁惜儿把手机拿远了点,心中想的是竹晏难道没有把自己开工作室的事情告诉他们吗?
“阿姨,竹晏现在是大老板了,每天都能赚很多钱呢,竹晏没跟你们说吗?”
“什么?!”竹母声音拔高,“他一点都没跟我们说,好啊!当大老板了就忘记我们养他的恩情了是吧!”
“梁惜儿,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倒要看看他到时要干什么!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这当父母的,家里的奶奶也等着他拿钱治病呢!”
梁惜儿眼底怀着不怀好意:“好,阿姨,我告诉你。他现在在……”
“阿姨,竹晏看到您一定会很惊喜的。”
-
雾予正准备和竹晏工作室合作,出个联名款。
预告一出,很多人都很期待。
这些天,两人一直在忙合作的事,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更多。
不得不说,近距离接触,雾予带给竹晏的感受越来越清晰,雾予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样子,现在更独立,更有想法,也更厉害。
靠近她就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竹晏微微低了低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一会,竹晏再次抬起头,恢复平常的样子。
-
“走过路过的都来看看啊!你们知道竹晏吧,就是那个什么游戏的老板!他就是个白眼狼啊!”
竹晏工作室楼下,竹母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开始撒泼,竹父杵着拐杖站在一边,唉声叹气,没有说话。
竹母嗓门很大,没多久就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你说竹晏吗?认识啊,他怎么了?”
“对啊对啊,他可是刚出来的新星啊,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们是他什么人?我们是他父母!”竹父沉着脸,拐杖在地上杵了好几下。
“竹晏他不孝,有了钱就忘了我们这些生他养他的父母,你们看看他爸这条腿,还瘸着呢!家里还有个病重的老太太,竹晏他也是不管不顾!不肯拿钱救命啊!”
“什么?!”
“怎么可能,我看竹晏那个人还不错啊,怎么会这么不堪!莫不是你们在这里乱说?!污蔑人家?”
竹父拿出一张照片,正是他们一家的合照。照片上,竹晏还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但和现在的竹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长开了。
“还真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我还觉得他做的游戏不错,没想到这个人却是个六亲不认的人!”
“啧啧。真是让人唏嘘啊。”
-
“竹晏!竹晏不好了!”竹晏工作室里的同事刚从楼下上来,就听见竹父竹母在下面污蔑竹晏,连忙上来报信。
“怎么了?”竹晏和雾予对视一眼,眼中疑惑。
“你父母来了,他们现在就在楼下,而且……”
雾予:“而且什么?”
雾予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从之前为了钱将竹晏……现在又来找竹晏,在楼下闹,肯定也是为了钱。
同事:“而且他们现在在造竹晏的谣,说他不孝之类的话,好像还拿出了你们的合照,楼下已经围了好多人,好像都挺相信他们说的。”
竹晏坐不住,俊脸上满是愠怒。雾予反应过来,他已经出了门,同事也跟着他出去了。
竹父竹母现在上演这一出,如果处理不当,肯定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消极影响。
雾予拨了一个电话后,起身跟着下去。
楼下已经围了好几圈人,竹母在说这些年竹晏如何如何不孝,如何不为家里着想。在场的人很多都被带入进去,开始跟着两人骂竹晏。
不过也有些比较理智的人,只看不说。
“竹晏来了!”
一群人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往后面看。竹晏身穿一身黑色西装,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底尽是疲惫之色。
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他缓步向前,走到了竹父竹母的对面。
“竹晏!你还有脸来?!……”竹母见正主来了,开始骂人,骂的话脏的不能入耳。
周围的吵闹议论声,不绝如缕,竹晏静静的听她说,等她说完,才平静的道:“说够了吗?”
竹晏发现自己除了刚开始时的那点生气,下来后,看到这个场面,看到撒泼的竹母,内心似乎很平静。
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