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手段很高明,他先是放出丞相家庶女加入御兽营的事,招来漫天质疑。
“女子怎有这种能力!”
“不要拿百姓的命开玩笑!”
“兽潮只有三年就要来临,这是想要了我们的命吗!”
事件发酵的够大,甚至惊动了其他几个皇子,几人虽然疑惑不解,却也对当日宴会上的事有所耳闻,始终心存疑虑,勾心斗角多年,知道太子是个人精,不会做这样触及底线的事。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丞相家的三小姐,真的有与云先生匹敌的能力。
他们并非是相信李芷柔,而是相信太子,信他不会如此糊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难办了,本来云先生这个绝顶高手,已经有向太子投诚的意向了,现在要是再多一个三小姐,那他们争夺皇位的可能性又小了些。
几位皇子一商量,准备先一致对外,对太子的决定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坚决不答应李芷柔加入御兽营。
而御兽营的将士也不甚服气,他们无法忍受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也不相信她能有这种本事。
太子装作头疼的样子,迫于无奈,发出了公众演武的通告。
“相府三小姐李芷柔,于三日后在城门演舞台迎战御兽营众将士。”
公共演武,无论平民百姓还是权贵,都可以前去观看。
赢了名扬天下,输了名声毁于一旦。
如此一来,这件事成了轰动了京都权贵的大事,比一开始就澄清秦云卿是高手,效果要好得多。
秦云卿听说之后啧啧赞叹,太子要是去现代玩公关,也是一把好手。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三日一到,秦云卿起得比谁都早,换了一身轻便装束,负剑立于台上。
前来围观的人早将演武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前来挑战的将士亦是愤慨激昂,争着上台挑战秦云卿。
他们自然没有胜算,从一开始的质疑,愤怒,变成不可置信。
最终秦云卿在全国上下的目瞪口呆中,拿下了惊人的三十连胜。
当然,她受了不少伤。
这些御兽营将士本就是用血肉抵挡兽潮,身为凡人,已经算是伟大,而秦云卿却是修仙者,这场比试,对他们本就不公平。
秦云卿对他们敬佩又愧疚,所以不愿伤一人,最后还是稳稳的拿下了胜利,打破质疑。
最后的最后,临近下台时,她冲着百姓抱拳。
“御兽之事关乎国家存亡,我愿以性命担保,我愿与众将士一起抵御兽潮,不死不后退。”
语罢便飘然离去,只剩下点点血迹留于台上,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秦云卿未刻意留心城中百姓的情况,却在演武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涌来的信仰之力。
她要找地方筑基了。
晚上。
大夫人房内。
“你说,你要找个地方为大哥祈福?这几天都不回来了?”李婉然一脸诧异的看着秦云卿。
不止她,大夫人和李承鄞也是一样,甚至更加诧异。
最终是大夫人忍不住了,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要做什么就直说吧,这理由未免太刻意了些。”
秦云卿瞧见四下无人,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不过肯定不可能告诉大夫人,她要找地方筑基,于是继续胡扯道:“好吧,是这样,我与云先生比试完毕后,总觉得体内瓶颈松动,武艺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要找个地方清修,相府是不可能,动静太大。”
李承鄞心里骇然,这么短的时间武学就又有进益,难道她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可是这般人物,又何须隐藏身份。
大夫人沉默了一会,说道:“好,你且去,只要时间不是太长。”
秦云卿行礼道谢,明天赢过将士们是没什么难的,只要赢了,就能收割到一波惊人的信仰之力。
只是不知道,利用这股信仰之力突破筑基,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秦云卿心事重重的走了,几人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沉默不语。
半晌,待秦云卿彻底走远,李承鄞才苦笑一声,看起来有些懊恼。
“怎么了,哥哥?”李婉然轻声问道。
李承鄞面色凝重,说是解释,听起来更像是喃喃自语:“是我低估她了,一开始只是以为她武艺高强,可以为相府所用,便给她种下蛊虫,那时我以为她是粗心大意才中招,现在看来,竟是我自作聪明。”
大夫人更是个人精,接着李承鄞的话说道:“现在想来,她在武学上有这般造诣,又何须隐藏身份,委身相府,那蛊虫,怕是她故意吃下,要你替她掩饰身份的吧。”
武艺高强又心机深重,想到这里,李承鄞面上的愁容越来越浓了,叹了口气,说道:“我怕的就是这个,她既有胆量吃下蛊虫,怕是因为那蛊虫奈何不了她分毫,她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委身相府。”
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秦云卿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相府根本不在乎她的命,如今说不定积怨已深了。
“罢了,她到底是要借相府隐藏身份的,在离开之前,她也不会轻举妄动。”李承鄞揉了揉眉心,不再思索,话语间的果断,已经有了家主的气势。
比他们更加震惊的是秦云卿,她有个小习惯,时不时的就用术法听一听这几人谈话。
从刚刚听话的内容来看,他们竟然只靠有限的线索和猜测,就将她的处境猜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连蛊虫之事都猜的分毫不差。
丞相那种劣质基因,怎么娶得到这么好的夫人,生的出这么聪明的儿女。
不过这里的确不能久留了,三年后的兽潮,是个脱身的好时机。
又几日后。
秦云卿听了月凌的话,打坐休息几天,恢复到了最佳状态,灵气充盈,心无杂念。
在一个清晨,坐上了相府的马车,一路往郊外去了。
大夫人专门在郊外给秦云卿买了座宅子,够偏僻,也够隐蔽,闹出天大的动静也没人发现。
秦云卿下车之后打量了一圈,显然很是满意,她怀里还抱着月凌,目送相府的马车离去后,月凌便化作了人形。
“啧啧,我果真没选错人,圣女好手段。”月凌,笑着看秦云卿,绝美的面上尽是愉悦。
“多谢前辈夸奖。”秦云卿面色平淡,快步走进屋内。
“还是这么无趣。”月凌叹了口气,跟这种木头美人在一块,还真是折磨。
秦云卿懒得理他,一心只想筑基,她走进屋内,径直进了卧室,卸了行李,就往床上一坐,开始打坐。
“别急,筑基最忌心绪起伏。”
月凌装作严肃的提醒秦云卿一句,见她果然认真听着,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左右解毒也有着落了,他现在更想看看冰山融化的样子。
月凌朝秦云卿走去,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一番高人风范,坐在她身边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好好听着。”
秦云卿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眼神盛满了勃勃的野心。
这副样子更加激起月凌的兴趣,他说道:“首先,信仰之力与香火一样,同样需要炼化,在自身形成一股极其纯净的灵力,而信灵除了信仰之力外,还可以吸收正常的天地灵气。”
“所以突破筑基时,如果能拥有信仰之力和丹药的辅助,就是不可能失败的事,除非……”月凌说到此处,认真的看着秦云卿。
“除非什么?”虽然秦云卿有圣女的记忆,但以防万一,还是问清楚的好。
“怎么?什么都不做,就想让我将经验全都传授给你?”月凌把玩着秦云卿的头发,葱白的玉指在发间拨弄。
若有若无的香气钻入鼻腔,狐妖尖尖的犬牙还露在外面,配上薄薄的朱唇,一双潋滟狐狸眼,魅惑中又有些俏皮,偏偏脸上还带着些得意的笑,像是吃定了她。
说完,月凌又靠近了些,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秦云卿丝毫没有脸红心跳的迹象,这更激起了凌月的胜负欲。
“这就给前辈报酬。”
“嗯?”
没等月凌疑惑,秦云卿便伸手将他推到在床上,俯身压下,散发着馨香的发丝扫过面颊,她细长微凉的手指拂过自己的嘴唇,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酥麻。
秦云卿的动作还在继续,她继续俯身靠近,月凌面上的表情还是笑嘻嘻的,企图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加快的心跳。
是他低估了秦云卿美貌的杀伤力。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相碰之时,秦云卿忽然停下了,她掰开了月凌的嘴唇,嘴对嘴的向他渡信仰之力。
鼻尖相碰,他鲜少在秦云卿脸上见到调笑的神色,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倒映出他的模样,黛眉微挑,手指轻轻摩挲嘴唇。
微凉的触感早已变得炽热。
“够了……等会你筑基灵气不够怎么办。”月凌不爽的动了动耳朵,显然没想到更加狼狈的那个会是自己。
秦云卿闻言停下了动作,只是还没放他起来,说道:“报酬付过了,前辈现在可否告诉我,到底还要注意什么。”
秦云卿学着月凌那样,把玩他的头发,轻轻扫过他的脸庞。
“没什么要注意的了,你灵根不差,又是信灵,筑基不可能失败的。”月凌几乎是有些恼羞成怒了,红着脸别开眼神,推了秦云卿一把。
秦云卿难得没呛他,只是心情不错的轻笑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快点开始筑基!掐诀吸收信仰之力,到筑基初期之后,剩下的信仰之力都要给我解毒,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你!”
秦云卿拍开了月凌指着她鼻子的手,手掐法决,开始吸收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