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人正冲我们笑。
虽然离得远,看的不是很清,但身高一米二左右,有鼻子有眼,明显就是两个小孩。
大半夜,公坟地,谁家孩子!
但又能是谁家孩子!
“鬼呀!”
我喊了一句。
金阿索听到后一溜烟儿的跑,我喊都喊不住。
他跑我也跑,我跑得比他还快。
我一口气跑到了柏油路,金阿索被我远远地甩到了后面,我就站在路边等他。
金阿索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问我:
“你跑什么?”
“老金你可不地道,你先跑我才跑的。”我回答道。
“那你也不能跑这么快呀!撵都撵不上。”
......
我们坐在路边抽烟等了一会儿,隐夜也追了过来,我们才回的住处。
回到院子金阿索就给京爷说那里闹鬼,这墓不能盗。
京爷听后没说什么,让我们四个明天一起去看看。
第二天等到中午12点,我、金阿索、杨景开和韦兴我们四个一起去的。
到那儿一看,哪儿有什么鬼,是纸扎!
一男一女两人孩童纸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烧,现在还留在那儿,时间应该挺长了,纸都老化了,还掉色,偏偏脸上画的五官还能看清。
杨景开和韦兴笑的直不起腰。
我和金阿索脸上臊的慌,真特么丢人!
被一个纸人吓得跑出几里地。
金阿索走向前去,一脚一个踢飞了纸扎,但他驻足想了想,又把纸扎给扶了起来。
还在前面摆了三支烟点上,以示歉意。
我们能被吓,别人自然也能被吓。
坐下来一合计,我们回去就弄了个纸扎,绑在隐夜身上,我们要做那种飘动的女鬼,吓死他们。
纸扎头上还给戴了假发,给纸扎穿上了一身白衣。
头发是去市区买的,衣服不知道金阿索偷哪位姑娘的裙子,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儿。
让京爷一顿臭骂。
经过众人七手八脚的拾掇,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纸扎扎的也算结实,隐夜身上绑了里三圈外三圈,严严实实,可是等隐夜一动,纸扎还是会掉下来,根本没法固定。
最后没办法,去买了一根风筝线,把纸扎用风筝线吊着。
当晚金阿索去买的饭,猪头肉,花卷,还有泡面。
这样配合着吃很下饭。
我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后我们去墓地着手布置,能不能吓跑他们说实在的,我们心里没底儿。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帐篷里面陆续进人。
来的不光是本村的,估计十里八乡的来的都有,不少摩托车都停在了路边。
来的人越杂,我们越难办。
一直等到8点半,终于看见一个出来撒尿的。
杨景开用竹竿吊着“女鬼”做好了准备,谁知那人刚出门就在帐篷边尿了起来,压根就没往这来。
然后又出来三个四,全都是刚出帐篷就尿。
“没素质,这些人真没素质,也不找个没人的地儿。”
坐在树杈上的杨景开不满地说道。
好在没等多久,两个人结伴出来拉屎,公坟地这里比较偏,他们往这靠。
等他们解开裤带,哼哧哼哧的声音响起,杨景开把“女鬼”递到了他们身后。
他们说话间,一扭头。
“鬼呀。”
两人裤子都没穿就跑,被裤子绊倒后穿上裤子继续跑。
没一会儿,帐篷中浩浩荡荡的人群拿着手电走了过来。
此时我们深藏“功与名”,早已跑到了远处。
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惧的。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接下来几天,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去,有时候上半夜,有时候下半夜,时间不定。
有次见到冯涛带着人蹲在那儿守着,我们干脆就没去。
他一走,我们就来。
渐渐地,公坟地闹鬼的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村都传遍了,去赌博的人自然也是少了。
但冯涛明显还不死心,每天都拿着手电在那儿转来转去。
大约过了两周,冯涛把他的赌场换了地方。
冯涛换地方,我们就开干。
看看时间还有两三天就出正月。
当天晚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细如针尖,虽然不耽搁事,但是时间一久还是能打湿衣服。
冬天穿的都不薄,衣服湿沉,令人非常难受。
京爷定好位置之后,我们就开干。
我们这个地方处于伊河与洛河之间,就是人们常说的夹河滩,土质比较松软,而且没有什么石块。
这个墓连个墓碑都没有,光秃秃的“躺”在这。
或者说以前有碑,因为某些原因丢失了。
土层非常好挖,一个小时功夫就向下挖了四五米。
但是令人期待的“五花土”却一直没有出现,全都是黄土。
“歇会,上来喝口水。”
站在上面的京爷喊道。
我们歇了一会继续挖。
再向下挖了2-3米,见到了青砖。
拿着拐子针很轻松地就把墓顶打开了,里面不大,保险期间,还是先通气半个小时。
这是个小墓,不知道能不能出什么好东西。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下面,墓里面空间很小,就能进去两个人。
棺材已经槽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棺材打开了。
“发财了,发财了,山峰,好多铜钱。”
听金阿索这么一喊,我也很兴奋。
接过他递出的罐子就往上面送。
金阿索在里面就找到两罐铜钱,一块玉佩,再无其他,但是有两罐铜钱,也值了。
我怕他有什么遗漏,我就进去看了一眼,确实没什么东西。
看来这墓主生前有点钱,但不多。
从开挖到回填,总共用了四个小时。
从外观上看,肯定能看出来,但那是我们估计已经跑远了。
回到住处一看,铜钱全他妈是清一色的天禧通宝,还锈到了一起,掰了半天一个别的都没有,这玩意儿根本不值钱。
宋朝商品经济高速发展,货币发行量极大,甚至出现了纸板货币——交子。
发行量大留存下来的还多。
所以除了南宋的宝祐通宝值点钱,其余的都不怎么值钱。
像“皇宋通宝”、“元祐通宝”、“天禧通宝”这种,行间更是论斤卖,所以也叫“屌丝币”。
倒是这两个装钱的罐子,应该是耀州窑口烧制的。
我教你一种辨别耀州窑的方法。
耀州窑因为当时施釉工艺不佳,足部及底部经常漏釉,漏釉处经常呈现酱油色,那是因为含的铁被氧化所致。
而且耀州窑青瓷胎骨色深灰。
近几年仿耀州窑仿的多,但胎色一般呈灰白色,也不漏釉,更没有酱油色。
想买的可要辨别仔细喽。
皇家哥、官、钧、汝、定;磁州、耀州窑则是民间流行的精品。
弄不到皇家东西,弄到民间精品也不错。
这和我们在地底世界见的宋瓷比不了,但也还算不错了。
这肯定比“屌丝币”值钱。
谁能想到,时过境迁,斗转星移,装钱的罐子和铜钱的价值竟然调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