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就该把他们宰了,你放回去他们聚一块更不好宰。”
韦兴说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冰冷。
我想起了那只狍子,自从胳膊残疾之后,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韦兴彻底不见了。
俗话说得好,大悲使人大悟,但悟出什么却因人而异,有人向善,有人向恶,有人看破红尘。
韦兴无疑是向恶的一种。
日本忍者走了,但我们与八嘎们的交锋却正式来临。
我们修整过后再次向前,因为上次差点被发现我们这次更加地谨慎。
往前走的时候发现小八嘎经常做的标记不见了,上长下短的记号没有了。
不仅如此,小八嘎还埋伏我们。
要不是提前发现,我们肯定被伏击。
“这真是一条好狗呀。”金阿索忍不住赞叹道。
“你这狗下崽了给我捉一只。”
“这他妈是公狗。”我没好气地说道。
往前是肯定不能往前了,我们停下脚步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杨景开再一次爬上了树,要试一试能不能连接到信号。
这是最后一块电池,联系不到也就是彻底联系不到外界了,外兴安岭就只有我们了,不会来援军。
没一会上面传来了杨景开兴奋的喊声。
“有信号有信号,有一格信号。”
接着就拨起了电话,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电话那边没回应,就一直在喂喂喂。
可能是信号真不好,通话时断时续。
杨景开下来的时候,一脸的忧愁。
“怎么样,杨哥。”韦兴问道。
“我给京爷打电话那边完全听不见,我给郭支锅打电话,就听见他说一句话,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说的话他也不知道听见没。”杨景开说道。
“得,八成是没听见。”
我说。
前路不通,要想到达目的地,肯定需要绕路。
绕路金阿索的意思行程最少要多一天,我们陷入了两难。
小八嘎却并没有给我们选择,在一个大雨天袭击了我们。
当时我们四个正在帐篷中避雨,四个忍者装束的日本人从天而降直接劈开了我们地帐篷。
四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在大雨中闪光,显示着它们的锋利。
杨景开抽出长枪,我们三个也各自拿出身边顺手地东西准备迎战。
隐夜趁着大雨悄悄地溜走了。
我的心凉到极点,心想小命不会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大雨迎面而下,从头浇到脚。
我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雨水从我的眼睛里流进又流出,非常难受。
在一次电闪雷鸣之后,四个小八嘎动了。
目标不是我们,而是他们围着的杨景开。
雨水又大了,我的世界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麻蛋的,小鬼子,你爷爷在这里,朝你爷爷来。”
金阿索喊道。
我往旁边挪了挪,这人勇气可嘉,但脑子指不定有啥问题。
又一次雷鸣之后,雨似乎小了一点,视野重新清晰。
小八嘎倒下了三个,都在地上挣扎,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我上前一看,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枪口,雨水混着血水正在汩汩的往外冒。
他们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渐渐的不动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杨景开带着隐夜回来了,背上还背着逃跑地那个小八嘎,只是早已经没有呼吸。
“这小子真能跑,要不是狗鼻子灵,我都追不到。”
杨景开把尸体往地上一丢,说道。
“这批小鬼子战力不是很强,全是玩刀的,但动作很轻,都是潜伏的好手。”
“特别是最后一个,钻进树林跟猴子一样,异常灵活。”
“这应该主要是负责侦查的,真正厉害的角色应该还没出来。”
开哥都这么说,小日本那边的路肯定是不能走了。
赚钱虽好,也得有命花不是。
但是回去又不甘心,只能咬着牙绕路。
“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金阿索冷不丁唱了起来。
问他他说他在安魂,他们那边横死的人都要这样,以防被死者鬼魂报复。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聊胜于无,说不定还能起点作用,就耐耐心心的听他唱完。
别说,唱的真好,歌声婉转动人,哀伤苍凉,差点把我唱哭了,就是不知道小八嘎听不听得懂汉语。
唱完一曲,我们就赶路了,相比于小八嘎那条路,我们这条路更加难走。
路上杂草横生,荆棘满布,杨景开开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但有一点好处就是野生动物见得多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又抓了一只狍子,有了前面的经验。
这次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当金阿索把焦黄的狍子腿递给我的时候,也打开了我舌头上的味蕾。
至今回味,依然会流口水。
就这样我们走了差不多四五天的时间。
因为长期没吃青菜,大家开始便秘。
每次拉屎都是哼哼唧唧半天。
金阿索开始在休息的时候带我们找野果野菜。
找的蓝莓、高粱果很好吃,但是数量极少。
数量最多的是黄金果,但咬上一口,酸的掉牙。
在算算进山时间,我们进来已经两周有余。
金阿索有记天数的习惯,每过一天他就写“正”的一笔。
他已经写了两个半了,我们已经进来了13天。
又过一周时间,我们被一条大江拦住了去路。
河很宽,目测有300-400米宽,周围都是悬崖峭壁,宛然是一条死路。
我上树眺望,一条铁链横挂在下游不远处。
刚开始觉得有两指粗,临近了才知道有成年人手臂那么粗。
原本有两根,其中一根已经断裂。
另一根依旧坚挺,微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铁链却纹丝不动。
可见其重量。
这铁链不知何人何时所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建造极其困难。
如果是在古时候,必定是官方所为,普通民众没有这个能力。
抬头望,一白一黑的鸟在我们头上盘旋,转了几圈又飞走了。
这座桥原本应该是铺有木板,但此刻已经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
铁链间的距离有2米宽。
很难想象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有这样一座人造的铁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