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你是不是要给文青打电话?”
他媳妇一走,郭支锅马上恢复了活力。
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但却比刚才情况好了很多,不再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
“额,是!”
“别打了,我骗他的,没有什么墓。”
我火了。
“你这老头怎么骗人,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儿吗?”
郭支锅笑呵呵地看着我骂,也不还嘴。
“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给郭支锅点上,郭支锅深深吸了两口,好像要把烟吞进肺里一样。
“那娘们想要我的命呀。”
接着郭支锅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郭支锅是个花心人,他金盆洗手后娶了三个媳妇。
第一任媳妇小他20岁,第二任媳妇小他30岁,这是第三任,小他40岁。
如果说第一任媳妇是爱情,那么第二三任就是欲望。
郭支锅和第一任有四个孩子,所以分给第一任不少钱,他娶第二任的时候,彻底和她们绝了来往。
郭支锅也是精明人,除了给第一任一些钱之外,包括前任现任,他都能做到财不外露。
和上一任离婚的时候还好,他身体硬朗,完全可以自理生活。
可到了第三任,也就是我们刚才见过的钱璐,郭支锅脑梗瘫了半边身子。
钱璐知道郭支锅以前是盗墓的,想搞点钱跑路,可老郭聪明的很,哪会把钱给她。
钱拿出来,照钱璐认钱不认人的性格,郭支锅指定没活路。
所以老郭瘫痪这几年,过的是猪狗不如地生活。
郭支锅的电话钱璐管着,老郭联系不到外界,要不是这次京爷打过来买墓钱璐见有钱可赚,铁定不会给老郭说话的机会。
要说也是老郭运气好,他和道上人几乎已经绝了联系,偏偏又有京爷的电话,要不是京爷这次打电话,老郭死了臭了都不会被人知道。
每天吃的狗食都不如,我们看了看老郭的饭盆,烂了的生菜叶子还在里面,钱璐搁这儿喂鸡呢,饿的郭支锅瘦骨嶙峋。
郭支锅大小便不能自理,屙尿全在床上,衣服也是几个月才给换一次,那身上的味道自然不言而喻。
自打钱璐暴露出想从老郭这里搞钱的意图之后,老郭就开始装疯卖傻。
钱璐想从他这里搞钱,门儿都没有。
我们进了老郭的屋,那味道,差点掀开我的天灵盖。
顾言惜哪儿见过这场面,直接跑外面吐去了。
“你女朋友怀孕了?”郭支锅问道。
“你可拉倒吧,人家是金丝雀,我最多是个野山鸡,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你的味儿把人家熏吐了。”我回答。
杨景开一个没留神,踩到一堆屎上,外干内湿那种,就是开始风干却又没有完全风干。
他使劲儿的把脚在地上来回摩擦。
“让各位见笑了。”郭支锅有点不好意思。
“老郭,你没墓你把我们骗来干嘛?是让我们来给你养老送终吗?老子可没那闲工夫。”张光不高兴地说道。
“我郭向林想当年也是盗墓界响当当地人物,肯定不会拿你们开玩笑,你们助我脱困,事成之后我必有厚报。”郭支锅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咋知道你有钱没?咋知道你是不是骗钱璐的呢?”张光继续问道。
“京文青以前跟我混过一段时间,我有没有钱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光哥,我们先相信他。”我制止住了张光的不依不饶。
来都来了,还能再回去?
老郭要我们去找到他前妻,他前妻在咸阳一个区的小学教书。
一个市的小学多如牛毛,我们上哪儿找去?
再说,年轻时候抛妻弃子,年老了又去找人家,人家愿意不?
郭支锅拉着我的手,眼含热泪,说只要我找到,给我一个大惊喜。
这郭支锅真的是……。
我和杨景开给他买了饭,洗了洗澡就走了。
至于钱璐回来老郭怎么说,这倒不用我操心,老郭肯定还是装疯卖傻,钱璐拿他没别的办法。
而且钱璐这妮子,太嫩。
怎么可能斗得过老狐狸。
京爷给我讲过郭支锅的光辉事迹,怎么说呢?
有胆有识,敢想敢干,而且郭支锅是在盗过几个大墓之后金盆洗手的。
他手里肯定还有好宝贝,据说北周武德皇后的金印就在他手里。
看看现在的郭支锅的穷酸样,怎么也和以前叱咤风云的人物联系不到一起。
考量再三,我还是相信郭支锅的为人的,不对,应该是相信郭支锅的财力。
我就不信他现在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我打电话给京爷,京爷让我们随心而行。
但陈小菀不愿意去,张光自然也不去,说要在宝鸡等我们。
我问了顾言惜,她倒是非常乐意。
可能是生活阅历不同,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有着莫明的吸引力。
我们下午就开车去了咸阳。
铁塔打架厉害,开车也猛,一直在路上蛇皮走位,不断地超车。
还不让说,越说他越快。
差点撞上一个骑着三轮车的老头,引的老头破口大骂。
宝鸡离咸阳很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下午我们到咸阳的时候小学还没放学,我们一家一家找。
别看事情简单,但是真费功夫,一个区都有几十所小学,很多都分布在城中村里面,里面的路错综复杂,一不留神就迷路。
下午4点到6点,才找了两家。
落日已经染红了江边的云彩,也染红了校园,嬉闹的学校恢复了平静,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想假如我父母还在,或者爷爷还在,我肯定会继续上学。
但是没有假如。
此时一个担着红油凉皮的小贩经过,我们就要了几份红油凉皮。
别说,做的真好吃。
是真正的美味。
我们就多要了几份,同老板攀谈起来。
“你们说的这个蒋红娟我还真没听过,不过你们可以去教育局问问。”
我一拍脑门,真的是,怎么把这个忘了。
听了老板的建议,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去了教育局,花了一条烟得到了蒋红娟在东明小学教学的信息。
我们找到蒋红娟的时候她正在上课。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她读一句,里面的娃娃读一句。
见到门外我在和她招手,她直接出来了。
我不好意思说,我能说你老头郭向林瘫了,想找你破镜重圆?
肯定不能呀!
我一直犹豫怎么说。
“蒋老师,那个那个,你结婚了没?”
“什么?你说什么?”蒋红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心一横直接说出了来的目的。
“神经病,我不认识他。”
蒋红娟头也不回的走了,继续上课去了。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找到了人就好办,我让他们回宾馆去了,我一个人在那儿守着。
中午放学,我提着买的西瓜跟在蒋红娟身后,她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主打一个陪伴。
蒋红娟到了住处来了气,站在筒子楼里面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我只是想给你送点西瓜,警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
就这样,我整整跟了三天,蒋红娟才肯坐下来和我谈谈。
我的目的就一个,就是让蒋红娟和郭支锅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