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累死了,歇会再干。”
张光从盗洞里面爬了出来,点了一支烟。
“抽不抽?”
我不会抽烟,也没抽过烟,但当时却鬼使神差般的接了过来。
“咳咳……”呛的我忍不住咳了起来。
“哈哈,小兄弟第一次抽吧,一下子去了半根,你要缓缓的抽才能品出其中滋味,就像挖洞,得慢慢来,着急不得。”老董对我说道。
我听了他的话,慢慢地嘬了一口,妈的,也真辣。
休整一会儿,重新开工。
“哎,草,怎么还有石头。”洞下传来了张光的声音。
突然平地一声惊雷,霎那间飞沙走石,本就黑暗的天空这下漆黑如墨。
风是真的大,就跟刮龙卷风似的,我牢牢地抱住旁边的树不被风吹跑。
有东西咬住我的裤腿,我探下身子一摸原来是隐夜,我顺手把它抱在了怀里。
狂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就没了,好像没来过似的,但是地上已经覆盖了薄薄地一层沙。
“呸、呸……这什么鬼天气,毁了老娘精心画的妆。”陈小菀骂骂咧咧道。
“我就说你,平时勾引男人也就算了,大晚上化妆你是想勾引鬼吗?也不知道哪个瞎眼鬼会看上你。”张光接过了话茬儿。
“就是鬼也比你强,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张光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慎言,神魔莫测,在这地方,有些话语还是莫要乱说。”京爷开口说话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刚开始还是比较小,想着躲一躲继续干活,但是后来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拿着木板给盗洞加固了一下,又用编织袋给洞口堵住,大家开始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不知道滑倒多少次,身上被不知名的小刺划开了好多道口子,跌跌撞撞的总算回到了车上。
我感觉我的身子都要散架了,全身又冷又疼。
回到下榻的地方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房子是一个二层小楼,就是那种很普通的房子,有庭院,院中还有一棵核桃树,我们回来的时候大雨哗啦啦的正打着树叶。
再往旁边是别人家的院子,还是瓦房,看的出这亲戚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
我和韦兴一个屋住在二楼,房东是老董的一个亲戚的,应该是提前就联系好了。
我们到的时候他亲戚已经烧好了热水,只有盆子,所以只能潦草地洗了洗,又给隐夜用热水洗了洗。
不一会儿房东送来了热姜茶,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喝了姜茶我就上床睡去了,可能是太过劳累,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多,外面还在下雨,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
房东给准备馒头、粥和鸡蛋,我吃了几口就回床上继续睡了。
下午的时候,雨小了,京爷让我出去买点吃的,顺带给房主带两条好烟。
村里面都是土路,此刻已经泞泥不堪,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这里唯一的小卖部。
这小店用的是自己家临街的房子,看店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
可能刚下过雨,也没什么生意,她悠闲的躺在太师椅上。
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脑袋都懒得抬。
我买了几斤猪头肉,几斤蔬菜,一点牛肉,两条烟,几瓶酒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把肉一尝,牛肉还好,猪头肉已经馊了。
瞬间我就火了,这老板娘真不是好东西,我准备找她算账被京爷给拉住了:“能卖给你就不怕你找回去,我们的事要紧,这种人不要和她过多纠缠,弄不出什么名堂的,还能惹你一身骚。 ”
京爷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照做。
但小卖部老板娘的行为确实让人心里不爽。
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天气才彻底放晴,因为前面的雨太大,我们又等了两天才进的山。
盗墓毕竟不比其他,要是土层太湿,挖洞的时候被埋了可就不好玩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果急于一时真被埋了,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
快出村的时候,因为我买的烟都留给老董他亲戚了,京爷说要下去买烟便下了车。
我发现京爷对着人家腌咸菜的缸子一直看,目不转睛,我瞅了瞅,乌漆嘛黑的,上面很久没有清理了,看不出原本什么颜色。
我们就要经过时越野车旁边经过一个贼眉鼠眼,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已经快要走过车身时突然低着脑袋往车里瞧。
“你他妈干什么的!”
韦兴开门下车,怒气冲冲的对他喊道。
中年男子扭头看了他一眼,依然自顾自的往车里瞧。
韦兴快步上前,然后那人便迅速地离开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就是小商店的老板,也就是卖我们馊猪头肉的老公。
那时候有摩托车的少,有四轮车的更少,我们开车进村时经常被人远处观看,但是趴到跟前看的几乎没有,这人鬼鬼祟祟,明显不怀好意,一看就是偷鸡摸狗之辈 。
“我刚才试了一下,我们车子后面的黑膜烂了一个洞,从外面能看见我们的洛阳铲,要不要。”说罢韦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别看韦兴长的斯斯文文的,其实他才是最狠的一个,属于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那种。
京爷思考了片刻,说道:“先走,杀人事大,我们人生地不熟还是少惹是生非,我们的勾当见不得光,没搞清楚之前还是少惹事为妙,张光,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把车膜搞一下,弄严实一点。”
张光点了点头。
路上气氛还算愉快,毕竟那贼眉鼠眼的男子可能就是匆匆一瞥,也许就是无心之举。
要我说,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别看他年纪比我大,但是没我高,没我壮,我肯定能撂倒他,啪啪两个嘴巴子上去,肯定就老实,就像我们村王坤、王乾那样。
天刚刚黑,我们就来到了地方。
把编织袋盖着的盗洞一打开,里面虽说还有水,但是不多,也能下人。
张光是真的专业,搞的木板依旧结结实实的挂在墙上,一块掉的都没有。
我们以防万一,还带来了水泵,看来是用不上了。
盗洞下面的石头是真的难清,最大的有锅盖大小,最小的只有碗口大。
这时候盗洞已经下挖了8米多,我和韦兴在下面清石头,先把石头放在篮子里面,然后他们再往上吊。
下面黑黢黢的,空间又小又潮又黑,我全身还都是泥,非常难受,进度也非常慢,稍微大一点的石头,我两得搞上半天。
“这比我掏大粪都累。”韦兴气喘吁吁地给我说。
“你以前掏粪的?”
“我爹是掏粪的,我跟着掏过,我就是不想掏粪才跟着京爷盗墓的,我赚钱后给他汇了不少钱,让他别干这个了,他倒好,买了个三轮农用车继续干掏,怎么说都没用。”
“哈哈,相当于升级的掏粪载具,也算给我爹出了一份力。”
正说着,一颗碗口大小的石头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