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小姐,这位是?”
“我的一位朋友,埃德加·爱伦·坡,这段时间她暂时住在我们家,你要像对待我一样来对待她才行,明白吗?”
“您的意志”
……
“倒是很有贵族小姐的范嘛”
爱伦·坡坐在沙发上,顺手便给自己找了个布偶抱着,随意的把自己堪称孤本的作品丢在一边,然后一侧身便窝进了沙发里。
“真是不错,比我家里那个破椅子好得多。”
“喜欢就好,要不下次给你送一个?”
夏露弯下身随手帮爱伦·坡将她的怪异集拾起,然后放在茶几上,慵懒的坐在爱伦·坡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说是慵懒倒也并没有做出打哈欠或者伸懒腰的动作,只是她那姿态与气质,加上半垂的眼帘,便理所当然地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
又恰到好处地凸显着那有些超凡脱俗的美感。
为了契合时代而特地没有用绳结束起的灰色长发就像瀑布一样丝滑地落在沙发上,撑在沙发扶手处的右臂以手腕托起脸颊,眼眸半垂着,似乎随时都要睡着一样。
窗外的太阳姑且还未沉入地平线,昏黄的日落微光中天然地带着几分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好啊”
爱伦·坡将目光停留在夏露的脸上,大约是她的目光停留了太久,于是夏露睁开眼睛。
“在看什么呢?”
“看你长得漂亮啊,欣赏美是人之常情,东方不是有句话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说实话,某律者要是能有爱伦·坡一半的聊天实力也不会时至今日还在单身。
“小姐,不要在沙发上睡觉,对身体不好,很容易生病。”
女仆神出鬼没地给夏露加了一条毯子,然后便又离开了客厅。
爱伦·坡的表情明显有些惊讶
“拜托,你给她开了多少的工资啊?在这么个时代居然还会有这么尽职尽责的女仆?还是说她是你们家族祖传的?那也不是吧,你还有家族背景吗?没听你提起过啊,真的假的啊”
“我妹妹,露菲莉安,露菲莉安·莫里亚缇,当女仆是她的怪癖而已。”
夏露站起身,将毯子围在自己身上,露菲莉安在离开之前将灯点亮了,驱散了那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昏暗感,不过没有点燃壁炉。
窗外的夕阳还未彻底落下,其散发着的最后一点余光已经不再能照亮半个世界,黑暗从彼方的另一端升起了,一点一点侵蚀着最后的光亮。
“我记得莫里亚缇家的家主是个男的吧?而且外面的称呼是莫里亚缇伯爵?”
爱伦·坡倒并不觉得寒冷,她的体质优秀,冷热抗性都不俗,从小如此。不过本人不知道的是,这完全是因为她的高崩坏能适应性。
如果是为了和夏露亲近,她当然可以过去跟夏露贴在一起,把自己也裹进毯子里。
爱伦·坡认真考虑过这一点,不过露菲莉安对待她和对待夏露的那种微妙的态度差让她放弃了这么做。
察言观色是一门学问,而作为一名怪奇的撰写者,爱伦·坡在这方面造诣之高深堪比古代帝王麾下的奸臣。
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就是那样,一种形容词而已。
露菲莉安那对于爱伦·坡态度并不是某种厌恶,正相反,她的任何举动都表现出了相当的尊敬,就像夏露曾经说过的那样——像对待她一样对待埃德加。
但,露菲莉安那几乎毫无变化的语气声线以及举动之间,的确又存在着极其微小的差别。
那是由于完全不同的心情造成的。
并不是出于简单的女仆的态度,也不来自于作为妹妹对姐姐的态度,比起这些,都要稍微……超越了那么一点。
啧啧,禁忌的恋情啊,还是单方面的,实在是可以放在里做情节了。
至于同性这个问题,倒是不值一提,毕竟不仅仅是大英帝国,就连北美大陆那边,上流社会玩得也实在是花俏,同性还算不上什么特别吸引人的话题。
“那是我的兄长,人们称之为莫里亚缇伯爵,同时也是一位中校,莱特尔·莫里亚缇。”
夏露估算着时间,看着窗外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整个伦敦陷入夜色之中,只有提灯的光芒来来往往。
“时间差不多了,兄长也该回来了,准备吃晚饭吧。”
“你还没跟我说呢,你是什么时候成为莫里亚缇的?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作为侦探的身份不是叫夏露·符尔摩斯·华吗?”
爱伦·坡正在她的小本子上奋笔疾书,以此记录那些在她看来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很早以前,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是了,只不过那段时间因为我个人的一些私事,所以不负责莫里亚缇家的任何事情,也大可以随我自己意愿地在欧洲进行旅行。
不过后来因为家族的一些变故,所以便回来了,倒也不是要继承家业,毕竟我不像莱特尔那样接受过迎合上流社会的教育,所以家主是他而不是我。
如你所见,我负责的另外一方面——稳定莫里亚缇家的地位,以及往更高处走,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将莫里亚缇家推上大英帝国的最高位。”
用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窃国。
“那为什么要做侦探?我印象里,这职业的口碑好像不怎么样,往往和满口胡话、沽名钓誉这种评价联系在一起。”
“你知道我辅佐的那位大侦探柯南·道尔是什么人吗?”
夏露眯起眼笑,爱伦·坡见过她这个表情,往往意味着她有着什么十分有趣的想法和谋划。
“她的身份并没有某种定性,但在事件上升到国际层面的时候,她的存在就等同于天命组织本身,无异于那位天命大主教亲临。”
爱伦·坡瞬间来了兴趣,看那副样子大约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柯南·道尔的身份爆出去,但思索后又收敛了这想法。
“她的智商似乎不太匹配这个地位啊”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一个人,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那个男人一定会察觉这件事,然后做出行动。
天命大主教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整个欧洲的格局,一旦格局变化了,莫里亚缇家的上升就会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是命运的决定,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个国家,必须要得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