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为了照顾识之律者的心情,最后夏露还是把口令给改掉了。
“真是可惜了,我还蛮喜欢这个口令的,不是很可爱吗?喵喵”
面无表情地喊出‘喵喵’,夏露在识之律者炸毛之前挥了挥手里的终焉之键,然后说出了她新设置的启动口令。
“隐藏着终焉之力的钥匙啊,显现你真正的力量吧,我魔法少女符尔摩斯命令你,封印解除!”
“不是,你你你...”
识之律者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晕过去,指着夏露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词,最后在自己的词库里面找了个最有攻击性的词语。
“你是白痴吗!?”
“你骂我?”
夏露一脸愕然地看着识之律者,然后那惊愕的表情便迅速变成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居然骂我?小识,你变了,你不是我的那个小识了”
“不是,你有病吧,你在说什么啊”
识之律者一脸茫然地看着夏露,只觉得她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
“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你还说我无理取闹?!”
夏露的表情变化之快令人咂舌,至少识之律者自认作为意识的律者,任何人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掌控,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感觉到夏露的表情变化,这足以说明问题。
这家伙是在演戏吗
识之律者暗戳戳地思考着,表面上却不得不配合一下夏露,思索着下一句应该怎么回复的时候夏露已经开始自顾自地演起来了。
“你才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
识之律者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她怎么反复搜索自己的意识,记忆里都是自己什么都没说,那夏露到底是怎么...这么能自说自话的?
跟程凌霜学的?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像我一样?”
“你说我幼稚?!我要哭出来了!”
夏露头一扬眼睛一闭,毫无预兆地便开始从眼角开始挤出晶莹的水滴,看的识之律者实在是无话可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用崩坏能装的吗?
还用手捂住脸,偷偷从指缝里面看是吧!
拳头都捏紧了,识之律者的牙齿磨了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给夏露一拳得了。
简单来讲,今天的符尔摩斯和她的华生小姐也依然活力满满——可能华生小姐不这么认为就是了。
......
“我想和你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有着茶色短发的少女着装相当大胆前卫,露出自己右肩的低胸连衣中短裙甚至够不到膝盖,半腿的黑色丝袜配上圆头皮靴,粉色瞳孔中闪耀着所谓的‘艺术家之魂’的东西。
或许这个时代的艺术家就是这个样子?显然并非如此,虽然音乐家和美术家是两回事,但倘若归根究底,姑且也都能算作是艺术家。
路德维希和这位少女的风格可谓是天差地别,姑且不论这样热情而开放的言语,至少路德维希是绝对会穿短裤而非裙子的那种人。
只能说两个人各有特点吧。
短裤也好裙子也好,其实都无所谓,就算是艺术家也彼此大不相同,即使都是画家,莫奈和毕加索也有很大的差别。
莫奈相当热爱自然和人文,几乎从不在一座城市久留,遍揽风光的同时找寻灵感,将自己看到的人与物交融在风景之中,留在自己的画布上。
自然是天空和海洋最原本的姿态,大地不受人类侵扰时的样貌,将那些具有远超生命重量的东西给拓印在画布上,姑且也能算是一种对过去的缅怀和沉淀。
“我画的是过去,是那些沉积在一起创造了现在的历史,山川的过去、土地的过去、河流的过去、城市的过去,将那些东西留存在画布上才是我要做的,而绝不是绘制眼睛看到的景象那样无聊的浮于表面之物”
而毕加索则完全不同,她对风景之类的东西几乎完全不感兴趣。
“那些东西并没有灵魂,我需要的是灵魂,将生命的灵魂留在画布上,这才是我要的”
与莫奈正相反,毕加索渴求于人类所特有的那种‘活着’的特性,比起在短暂的时间里一成不变的风景,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的生命才是更加吸引人的东西。
倘若说莫奈喜好的是用过去沉淀出来的此刻,那么毕加索所追求的便是定格在此时此刻的光景,无关过去和未来,仅仅只是此时此刻的近似于永恒的东西。
并非不会画风景,正相反,毕加索的画总是以颜料和色彩相当抽象地来表现她所谓的‘人的灵魂’,以至于大部分人看到她的画之后都以为她画的是风景而非人物。
而画家本人对此做出的解释是“这是灵魂的景象,我将它记录下来,是人是物与我何干”
旷世之作《符尔摩斯的微笑》陈列在卢浮宫中,即便仿造这幅画去描摹出赝品,从中剪切下那位神秘的符尔摩斯,难道就会有人不认识这幅画作吗?
只不过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毕加索发出邀请,只有在那双粉色瞳孔之中倒映出一位足够漂亮而且足够特别的美丽少女的身影的时候,毕加索才会欣然离开自己的画室,带着她视为自己的恋爱对象的画笔前去邀请这位临时的‘缪斯’。
与其说是画师,倒更像是情圣
毕加索用来邀请少女们成为她模特的话语,简直就是自诩浪漫的法国人们所敬仰学习的对象。
“你好,你的美丽带走了我的灵魂,那么作为交换,我能把你的身影留在画纸上吗?”
没有人知道这位神秘的如同她那支好像不会损坏的画笔一样的少女究竟从何处学来的如此多的俏皮的情话,这个调皮的恶魔即专情又多情。
她专情于自己的画笔,专情于自己的模特,专情于每一个当下。
同时她又多情于每一位模特,每一位少女,每一位让她忍不住要从那装着颜料的小罐子里提出画笔的美丽姑娘。
这就是她,自称为巴勃罗·凡·毕加索的少女。
“创作就像爱情一样,是绝对不能将就的东西,不合格的作品就要撕掉,只有唯一的‘符尔摩斯’,才是我所钟爱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