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的队员分为四组,从四个方向进入。
两两一对,防止敌人偷袭。
队员们端着枪,蹲姿前行,踏入工厂的一瞬间把枪都扔在了地上,直起身子加入了巡逻的队伍。
全程没发生任何事,也没有可疑人物出现在周围。
王宇用通讯设备呼叫,队员没有任何反应,机械的在工厂内巡逻。
王宇不断回放队员失去控制时的画面,什么都没发现。
八名队员的背包里爬出机械蜘蛛,地毯式搜查工厂。
看来机械设备还是没被影响的,影响的只有人和丧尸。
什么都没发现就这样折损了八名队员,王宇暗自恼怒。
他操控机械蜘蛛搜查,看见建筑内都是空荡荡的,没有发现人。
他分给江兴生两只蜘蛛,去搜索建筑外部。
过了半个小时,江兴生喊队长,有发现。
王宇看过去,画面里,机械蜘蛛在通风管道里,下方有人擦地,有人用鸡毛掸子弹看不见的灰,还有人端着水果和酒水在走。
机械蜘蛛跟着端水果和酒水的人走,见他进了一个大房间。
房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长相相当朴素的男人,穿着丝绸睡衣,五个长相还行的女人一个给他捏肩,两个捏手臂,两个捏腿。
第六个则接过水果,给那个男人喂着吃。
端水果的那个人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向这个男人鞠了一躬,爬着出去了。
王宇控制了手上的几个机械蜘蛛进入这栋楼。
经过勘察,大体情况是。
没有巡逻的人估计都在这栋楼里了,有事做的人就像蚂蚁,陆陆续续的去湖里打水,烧水,打扫卫生,洗衣服,准备食物。
没事做的人像个木偶,就呆站着,等那个男人一声令下。
可以确定,整个工厂就是这个男的控制了。
但是不知道他的具体能力强大到什么地步。
机械蜘蛛对着停止不动的“木偶人”射了一只麻醉剂,“木偶人”没反应,房间里的男人也没反应。
又多射了一支麻醉剂,加大剂量后,“木偶人”倒下了,房里的男人照样吃吃喝喝,没有察觉。
说明他控制的个体出现问题,他并不会发觉。
有别的区域正在搞卫生的人,机械蜘蛛跳到那人头上,搞卫生的人仍然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没有别的反应。
机械蜘蛛回到通风管道,去别的房间查看情况,看是否有别的能自由活动的人,同伙。
在几个传回来的画面中,所有人动作戛然而止,再僵硬的直起身体,无神的眼睛一眨不眨,脖子左右转动,好像是在扫描四周。
那个控制所有人的男人,被房里所有服侍他的人给围起来了,机械蜘蛛看不见那个男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并且房间外也进来了十几个人,继续包围住,但是身体朝外,观察四周。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难道是机械蜘蛛落在那人头顶,才暴露的?
跳转了几个画面。
那个“木偶人”被麻醉后倒在原地,有个被控制的人经过,然后愣愣的站在那里盯着地上的“木偶人”。
看来是被麻醉的“木偶人”的原因,每个被控制的人,他们看到的东西,都会传到那个男人那里。
四处看不到异常的人们,开始往顶上看。
有个机械蜘蛛被发现了。
机械蜘蛛们都在通风管道里,他们就互相踩,伸手抓机械蜘蛛。
机械蜘蛛当然跑,结果没跑几下就碰到前面有人爬进通风管道。
它后退,后面也有人。
其中两只蜘蛛腿尖冒出火光,切割开了管道,给自己留出一个小小的口子逃跑。
结果刚一出来就是一个网子等着它。
逮住后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踩了好多脚,直到完全熄火。
其他的机械蜘蛛也没好到那里去,王宇和江兴生操控蜘蛛射麻醉针。
不说麻醉针够不够数量,那些人是一个接一个的往上扑,握住了就不松手,打了麻醉针也是紧紧的抓着机械蜘蛛倒下。
后来的人就用脚连着倒下人的手一起踩机械蜘蛛,等机械蜘蛛被踩成碎片的时候,被麻醉人的手也血肉模糊了。
机械蜘蛛被一个个找出,最后只剩下男人房间里的一只。
这个男人的房里挤满了人,有种肉盾的既视感。
机械蜘蛛从管道里爬出,倒爬在天花板上。
房外又跑进一堆人,开始叠人梯,放眼望去全是人,根本找不到那个男人。
现在最简便的办法就是一锅端,一把火烧了,或者甩个炸弹之类的。
可是很明显,现在被当肉垫的都是些被控制的正常人。
王宇他们是军人,来的本意只是消灭丧尸和解除这个异常现象,并不是伤害群众。
此时的贾实正穿着他从领导那里拿的丝绸睡衣,哆哆嗦嗦的躲在人群下面。
他原本就是个在工厂上班的临时工。
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不仅工资低,还被人瞧不起。
并不是每个临时工都被人瞧不起,好像只有他。
这个工作是他托了好多好多关系找到的,大部分临时工都是谁谁谁的亲戚,在厂里天天浑水摸鱼,真正干活的只有包括他的几个。
而他从小打大吃苦打拼,个子也不高,再怎么打扮,再怎么爱干净,看着都是一副黑漆漆的穷酸样。
在工厂里受尽了冷眼,别的临时工故意找事,领导知道了也是要他赔礼道歉。
半个月前,工厂里丧尸爆发了,由于工厂经常做紧急演练,并且保卫部都是些年轻小伙子,人员折损的并不厉害。
不知道如何处理,外面也还是很多人的儿女,父母。
所以丧尸们就在外面游荡,大批幸存者就在厂房里将就。
厂房跟食堂是有走廊连着的,刚开始大家还没有怨言。
可是幸存者太多了,食物越分越少,有人开始抗议。
那最先被推出去的还不是他,这种一看就窝囊,没钱没背景的边缘人员。
众人把他抬起来,准备把他扔出去的时候,他好恨啊。
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个风气差的工厂,恨这些自私自利的人,他恨他经历的所有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