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墙墙根下,林安月擦拭着萧云昭脸上的汗水,满眼都是心疼:“最近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么?”
“还好,让娘子担心了。”当着一众将士面前,萧云昭的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王爷王妃真是恩爱,羡慕死咱们了。”
“那是,王爷王妃伉俪情深。”
“听说在萧国都城那会儿,王妃不惜自己的生命给王爷挡了一剑,而王爷为了王妃不惜舍弃王爷的身份也要去北狄求药。”
“这个我也知道,早就传遍了王爷王妃的爱情故事,我们家那口子天天都在念叨说王爷王妃感情如何如何,让我个大老粗学着点。”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清清楚楚的传到夫妻二人耳中,某王爷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
“娘子怀着身孕,以后若是想为夫了就差遣人来说一声,为夫可舍不得娘子受颠簸。”
“瞧把你美得。”林安月憋不住笑出声来:“吃饭了么。”
“吃了些,学堂的事情怎么样了?”
“进展的比想象中顺利很多,外面那些难民你打算怎么处理?”如今华城才刚刚有了起色,若是放难民进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会有更多的难民涌入华城,若是处理不好又要变成流民。”萧云昭也是有些头疼。
“王爷,王妃。”严森朝着二人扶手行礼。
“严大人这是怎么了?”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严森,好像是被水毒打了一顿似的。
“回王妃,微臣刚才不小心绊了一跤。”
显然,严森没有说实话,眼神看了看萧云昭又低下头来。
“你们先聊,我先回府了。”
林安月挥了挥手,与小秋上了马车离开了北城墙。
“这世道怎么了。”小秋重重的叹息着一口气,为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而悲伤。
“是啊,这世道怎么了。”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景色,林安月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不是圣母,做不得悬壶济世解救天下,只有保全身边人平安健康,一切就足够了。
此时,远在都城的皇宫内。
萧锦阳紧紧地拧着剑眉,眼中寒意凝结成冰;“这封信多久之前送到的。”
御书房内,除了龙椅上坐着的萧锦阳外,还有下手站着的萧锦言。
“三日前。”萧锦言开口,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三日前八百里加急送到,却被有些人拦截了下来,若非臣弟发现的及时……”
后续的话萧锦言没有说,二人都明白若是信再晚一些时日出现,或者不曾出现的话后果会有多严重。
“他还是选择动手了。”似乎早就知道,也遇见了这个结果,萧锦阳并没有太多在意,反而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四弟,朕有件事情求你。”
“圣上与臣弟之间是血脉亲情的手足,何来求字一说。”
“不一样,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去做,换做别人朕不放心。”萧锦阳揉着太阳穴,目光看向凤栖阁方向:“以最快的速度送柔儿和孩子们离开皇宫,送到林安月身边。”
此时,关闭的御书房大门被一双手从外面推开,身披凤袍的林静柔走了进来,对着萧锦阳温柔的笑着:“臣妾哪里都不去,臣妾陪在圣上身边。”
话音落下,林静柔转过身目光看向萧锦言:“四弟,逸儿和灵儿就交给你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三人都知道萧国要面对什么,而且已经发生了。
“我就算是死,也会将两个孩子送去华城。”
……
华城,王府大院。
“你是不知道,那群小崽子真的烦死老夫了。”秦老揉着快要炸裂的脑袋,一闭上眼耳边孩子吵闹声音接连不断。
“我倒是觉得有意思得很。”林秉承点了几个孩子的名字,加以雕琢一番绝对能成为萧国未来的栋梁之材。
“栋梁之材,你心可真大啊。”同样被吵的脑仁儿疼的江海河蹲在秦老身边;“你们知道么,一个孩子竟然问我人是怎么来的,老夫能说啥,老夫能说是你父亲和你母亲在一张床上睡了,然后有了你?”
众人无语,也不怪江海河的用词粗俗,小孩子的好奇心一旦涌上来,说不准会问出什么刁钻的问题。
回答上来自然好说,要是回答不上来,一些熊孩子就会用那样婶儿的眼神看着你。
“喂,你倒是发表一下意见啊。”秦老看向元子清,要不说还的是年轻人身体好,他们老哥三一脸疲惫相,反观元子清嘛事儿没有。
“多谢王妃给的这份工作,元某会努力做好夫子。”
“你真是……你就是个纯纯打工人。”打工人三个字还是秦老从林安月这儿学来的,现在用在元子清身上正正好好。
莫七七和丧彪一人一狼蹲在角落中,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几人吵架,也跟着呵呵笑着。
黎清清则给林秉承开了小灶,熬了一锅汤送上,结果惹得秦老江海河二人连连不满,说啥也要喝汤,要不然今天晚上谁都别想睡觉。
华城的小日子平淡且温馨的过着。
学堂开的红火,不少年龄不到入学的孩子们自发的蹲在窗外听夫子们讲课,能理解多少都算是挣到了。
聚集在华城外的难免每天都以庞大的数字不断增加,甚至发生了好几次暴动,最后在萧云昭强势的镇压下平静了下来。
当夜,众人开了大会,讨论难民处置问题。
若人听之任之的话,数量恐怖的难民成为流民后,华城首当其冲成为灾地。
但是以华城现在的经济实力,根本不准许接纳如此多的难民,会被拖垮。
林安月也写了信,让皇都派人来处理难民的问题。
只是送出的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
半个月后。
“乱了乱了,彻底乱了。”秦老喘着粗气,手里拿着一封信,信里的内容让众人愕然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