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十七。”林安月使了个眼色,让高十七接替兰兰给易忠言包扎伤口。
“是。”高十七拎着兰兰的衣领子放到一旁,拿着布条暂时包扎住了伤口止了血;“兰兰姑娘以后莫要在军中行医了,若不然战士们没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都会被你给医治死。”
“你胡说什么,我给我们家小狗包扎过伤口。”
“……”众人无语,易忠言好歹也是北狄名将,竟然和狗一个待遇。
高十七等人自然是认识易忠言的,也曾经游说过他加入公主和薛大将军的阵营,但易忠言选择两方都不得罪。
如今鹤青川被于南柳瞧上了,虽然这次没有攻下来,但要不了多久以于南柳的力量就算使用车轮战也能耗死易忠言,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行,不能让于南柳捷足先登。
高十七给手下递了个眼神,手下立即会意。
林安月在马车上自然看清楚了每一个人的小动作,她就说薛明不可能单纯的派人保护她们前往凉白川城寻找宝藏,这孩子真真是学坏了。
大概一柱香后,鹤青川的其他侍卫纷纷骑马而来,在确定众人救了自家将军后,一个个抱拳行礼,并盛情邀请夫妻二人前往鹤青川。
“多谢,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前往凉白川,便不多打扰了。”
“等等!”其中一个年轻的将领叫住了高十七:“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年轻将领上上下下看着高十七,剑眉不自觉的高高挑起,越看越是熟悉;“我们一定见过吧。”
“这位军爷说笑了,我们老爷和夫人都居住在那撒日都,那边也生出了叛乱,我们一来是逃难二来是想去凉白川城寻神医为夫人治病。”高十七说的真诚,一旁的兰兰也跟着帮腔。
“是呀,姐姐是去凉白川看病的,有我担保还能出什么差错。”有了兰兰这句话,鹤青川的一众将领们不再迟疑。
众人不做多留,高十七赶着马车行走在鹤青川城安静的大街上,直至从另一个城门离开鹤青川城。
“鹤青川的将士们对兰兰姑娘如此和善,莫不是兰兰姑娘藏着什么不为之人的大身份?”林安月打趣地笑着。
“哪有,我爹爹只是很有钱罢了,以前也帮助过凉白川城的百姓们度过灾荒,所以那些叔叔伯伯都是给爹爹面子才对我和善的。”兰兰解释着原因,对上林安月的目光些许闪躲。
林安月也不再深问下去。
因为鹤青川抵挡住了于南柳的叛军,前往凉白川城的一路安稳了许多。
“哇哇哇哇哇~~~终于到家了。”一踏入凉白川城内,兰兰站在马车前张开双臂高声呐喊着。
说实话,林安月倒是羡慕兰兰自由自在天真烂漫的性子,这样的姑娘看似没心没肺单纯的很,实则最是快活。
“姐姐,一会儿咱们回家,爹爹和阿兄看到你一定会惊讶的。”
“多谢兰兰姑娘,我们还是住客栈比较好。”林安月婉拒了兰兰的盛情邀约,但某个傻姑娘并没有理解自己被拒绝了,只以为林安月是不好意思。
“都到家了怎么能让姐姐住在外面,姐姐可是救过我的性命,我的家自然就是姐姐的家。”不等林安月开口,兰兰指挥着高十七朝着凉白川城耶律府邸前行。
硕大的耶律府三个字出现在众人面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看清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少女,高兴地喜极而泣:“快,快去通知老爷和少爷,小姐回来了。”
“袁伯。”兰兰呲着牙笑的灿烂。
“哎呦我的小姐啊,您总算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老爷都要去那撒日都寻你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何况她还没有去那撒日都。
“逆女,逆女,逆女!”此时,一声声逆女回荡在天地之间,满脸虬髯的男人挎着阔步朝着兰兰走了过来,一双睁圆了的眼眸里是怒火也是担忧。
“爹爹。”兰兰一句爹爹甜甜地叫着,前一秒还要浑身砍死人气场的虬髯中年男人瞬间没了脾气。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爹,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我这个爹!”
“我没有离家出走啊,就是想去那撒日都看看您又不让。”小声嘟喃着,兰兰双手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得更甜:“女儿这不是回来了么,爹爹您就别骂我了好不好,而且女儿还带回来一个人,您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兰兰指着马车的方向,耶律雄也寻着女儿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方才只顾着担心女儿,如今在看到站在马车一旁的女子之时,神色瞬间怔住了。
“月月……”耶律雄的表情和兰兰当初见到林安月的表情一模一样,神情从不可置信到思念,直至满脸泪水;“是爹爹的月月么。”
耶律雄走向林安月,伸出手想要轻抚着那张过分熟悉的脸,却被萧云昭横在了身前,更是被那双冷漠的眼眸惊的回过神来。
月月已经死了,就是在他面前……是他亲手将月月埋葬的。
可是,眼前的女子和月月是那么的相像。
“爹爹,林姐姐是不是长得很像阿姐。”兰兰红着双眼,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她知道爹爹现在的心情就和自己当初的心情一模一样。
“老先生,我并不是你的女儿。”林安月的声音不自觉的轻柔了一些,不用想,自己又被当成了某个人。
“姐姐,咱们进屋去说,外面冷得很。”兰兰牵着林安月的手走入了耶律府,全然不管他人的目光为何。
“见过摄政王。”耶律雄此时回过身,朝着萧云昭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