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将八皇子萧锦钰活生生的气走了。
一旁站着的林静柔拂袖浅浅的漏出一抹笑意,为自家妹妹感到开心,只是看到萧云昭的时候眼神又冷了下来。
“宝贝娘子,为夫要做什么才能让阿姐对为夫高看一眼?”萧云昭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来自林静柔的厌烦,这种厌烦还和林秉承不同。
他和林秉承多少还有些共同语言,喝多了的时候也能聊到一起去,但林静柔……
一想起那一把埋藏在温柔下的杀人刀,萧云昭便浑身不自在起来。
“放心,我阿姐可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总有一天会看到你待我的好。”林安月如是说着。
“温柔?”他可不觉得。
皇后丧葬举国哀悼三日。
夫妻俩便住在东宫三天,灵堂和东宫两地来回跑。
太子萧锦阳的伤势在林安月的医术调理下好了许多,可萧锦言的伤则每况日下,若不是蒋铎来东宫求救,估摸着皇后葬礼举办后便是萧国四皇子的葬礼。
“七王妃您人真好,下官对你的崇拜如同脸面江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一路上,蒋铎都在各种溜须拍马。
“打住。”林安月制止了蒋铎,明明是正义善举之人却非要凹谄媚的嘴脸,别扭得很:“蒋大人的医术也不低,何况还有太医院首在。”
俩人的医术放在萧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却治疗不了一个萧锦言?“
“下官也不瞒七王妃,一来四皇子的伤势真的严重,就算下官出手也必定会留下后患病症,二来下官的师父出去云游了,三来四皇子殿下让下官来找您的。”一口气说完前因后果,蒋铎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医官,民间叫他郎中,医师,大夫等等等等,哪里能忤逆皇家威严。
说着说着,太医院近在眼前。
正在院中石桥上看假山流水的萧锦言注意到林安月的到来,双手背过身,刚想说什么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林安月是满眼的嫌弃:“别说话了,我怕你死过去。”
萧锦言的伤都是外伤,但新伤叠加着旧伤很是棘手,也难怪蒋铎颠颠的跑去东宫找她求救。
可还是那句话,萧锦言是那种……就算是满身血窟窿也会把表现的淡然,让人误以为他没受伤的一众人。
实则,衣衫下早就被血浸透了,强撑着才不让自己疼出声。
“豁~一千两,三千两,五千两……这个伤至少三万起步。”
“看来本宫在你眼中很值钱了。”萧锦言调侃着林安月口中估算的价码,抬起头之时对上那双凤眸;“没想到当初的话一语成谶了。”
“四皇子没想到的事情很多,不少这一件。”
萧锦言赤着上身,一道道伤口狰狞恐怖,林安月拿着消毒用的白布擦拭着他身上伤口不断流出的血痕。
这一幕要是让醋王萧云昭看到了,定会夺过林安月手里的白布,亲自为萧锦言处理伤口。
只可惜,现在的萧云昭正在御书房被萧天恒单独训话。
“七王妃,四皇子身上的伤为何如此。”蒋铎真心求问。
医术上的常识他懂,但萧锦言身上的伤口超乎了他的常识范围,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古怪的伤。
“有人故意为之,你用的药都是对症的良药,只是他伤口上被行凶的人做了手脚,才会让药石无效而已。”林安月指的便是上次萧锦阳和萧锦言一同受伤的事情。
兄弟二人伤口都是一个德行,治疗的法子也相同。
简单的和蒋铎说了一下专门的药方,林安月开始着手缝合着伤口。
“……”萧锦言蹙眉。
“怎么?看着四皇子也不想怕疼的人。”
“生缝?”萧锦言看着林安月手里消过毒的针和线,话虽疑问意确肯定的问着;“太医院里有麻沸散。”
“那玩意对现在的你来无用,就不浪费珍贵的麻沸散了。”话音落下,不给萧锦言再次开口的机会,林安月直接上手。
银针穿肉,棉线一圈圈的将伤口勒紧,某女人还很是美观的在伤口末尾处打了个绳结。
全程,萧锦言紧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疼出声。
待到最后一针收尾,只见某皇子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珠子。
“哎呀,缝错了,拆了拆了重逢。”
“林安月!”
“开玩笑的,四皇子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无趣。”林安月摆了摆手,将接下来收尾等工作交给了蒋铎。
“你去哪里。”见林安月要走,萧锦言起身拽住了她,动作幅度许是大了一些扯到了伤口疼得厉害。
“我去哪里与四皇子无关吧。”林安月从萧锦言手中扯回了衣袖:“诊费是五万三千两百六十两,去了零头,四皇子付六万两就行了。”
“……”一旁的蒋铎险些笑出声来,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抹零头是这么抹的
“本宫有事要和七王妃独子聊聊,其余人都退下。”
“是,下官告退。”太医院的医师们纷纷退去,留下萧锦言林安月和尚未离去的蒋铎。
“蒋大人何意?”萧锦言狭长深邃的眼眸扫过,如一把寒刀架在了蒋铎的脖子上。
“下官,下官……”
“劳烦蒋大人去门外的池子帮我摘一朵莲花。”林安月笑着朝着蒋铎点了点头,她明了蒋铎是担心自己。
“好吧,下官就在门外。”蒋铎朝着二人俯身行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官,本宫在你眼里竟不如他半分。”萧锦言又恢复成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只是那句出口的话却是俗不可耐。
“蒋铎与我而言无威胁,而且他曾有恩情于我。”反观萧锦言,处处算计步步杀机,谁知道这种人何时会变成一条咬人的疯狗将人撕碎。
“林安月,只要你想,本宫随时都会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