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天下哪有一个正常人和江盟朝一样嚷嚷着太子死谁谁继承太子之位。
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直接上递奏折参江侯府一本大逆不道之罪,明儿天不亮侯爷府满门都要被送到牢狱里,家里的鸡蛋都要被摇散黄了。
“娘子,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傻。”萧云昭眼底除了嫌弃之外还是嫌弃。
江盟朝不乐意听了,什么叫他傻,他是在说事实好吧:“现在皇都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小爷也是猜测罢了。”
“你在哪里听来的?”林安月问。
“酒楼啊,想来也是有些道理的。萧锦言那个人别看斯斯文文实则内心坏着呢。”说到这儿,江盟朝气不打一处来;“还记得咱俩在宫宴上的比试么,就是他蹿腾小爷找你麻烦的。”
“你……”林安月看着江盟朝推心置腹的样子,恨不得把侯爷府有多少钱他爹有多少房妻妾的事情都要说个明明白白,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侯爷府也罢,话烂在肚子里别再说了。”
说笨吧,她没见过比江盟朝更笨的人。
说不笨吧,一张嘴不过脑子什么都往外胡说八道,也就是小侯爷的身份保了他的狗命,要不然坟头草都换了多少茬了。
“小爷怎么了?”江盟朝不解,他挺帅的啊,难不成林安月要踹了萧云昭跟自己过日子了?
“没什么,以后好好对老侯爷,他把你养大是真的不容易啊。”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嘱咐,林安月摆了摆手不再和江盟朝说下去,她要回去洗洗澡休息了。
“喂,回去做什么,陪小爷再聊一会啊。”江盟朝上前想要拉住林安月的衣袖,却被萧云昭森冷的目光阻隔在外:“看啥,小爷又没叫你。”
“滚。”压低的声音充斥着男人对男人的敌意,关上门,萧云昭转过头拥着林安月回到了鹿鸣阁。
忙碌了两天,虽然是深秋但身上也沾染了血气,林安月将自己埋没在满是花瓣的浴桶中,任由温水浸润着肌肤。
“娘子好好洗澡,为夫去给你买些糕点和零食。”门外响起萧云昭的声音。
“好。”闭着双眸的林安月轻声应答着,渐渐地,疲乏袭来,一股子困倦将她拉入了梦中。
梦里,白天爆炸的场景再次出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那张梦魇般熟悉的脸越来越近。
“阿月,我来寻你了,无论到天涯海角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烽夜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耳畔,犹如一根根冰锥刺入脑海。
“滚!”怒喝一声,林安月睁开双眸,这才发现方才一切都是梦。
梦太真实了,真实的可怕。
紧握着双拳,林安月回想着自己在街角看到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抹不安。
忽的,一道寒冷的目光浮现,戴着面具的玄衣男人如鬼魅般出现在鹿鸣阁。
隔着一道屏风,浴桶中,林安月玉手挑起衣衫披在上半身,凤眸冷冷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