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做了全身检查,最终诊断为轻伤二级,头部的伤最为严重,还出现了短暂的记忆混乱。
受伤学生的家长也几乎要气炸了,他们纷纷找上学校要个说法。校长表示学校跟家长们立场一样,也是要曹文昌家长为这件事负责的。
学生们受的伤不算重,即便有流血的,伤口也不到缝合的程度,赔偿医药费都可以了。
但是有些家长不是第一次遭遇到这样的事了,他们还要求曹永胜赔偿他们的误工费,孩子的营养费,否则就要闹上法院去。
这些还是小钱,曹永胜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即便不情愿也掏了。但是李老师那里才是大头。
李老师的父母说他们不接受和解,他们要一个公道!
他们要知道曹文昌是不是超雄综合症,曹家人是否存在故意隐瞒,即便一分钱都不要,他们也要知道这个真相,不能让自家女儿伤得不明不白!
李老师的父母也是教师,他们教学生涯中没有遇到超雄学生,即便有调皮捣蛋或者误入歧途的,也总会有一种适合这些孩子的教育方式。
但是曹文昌显然不是这样。
不管是鼓励也好、严格也好,曹文昌都不受用,而且他对待所有事情的唯一处理方式都是暴力。
听不进去道理,也不会跟别人讲道理。
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暴力才是唯一的沟通和解决方式。
曹文昌在学校让所有老师都头痛,李老师的父母之前就经常听女儿提起这个学生,都很替曹文昌的班主任担忧。
没想到今年新学期开始,李老师就成了曹文昌的班主任。
但是他们一家人都是老师,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他们依然希望能把曹文昌教育好。
但是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了无生气的样子,李老师的父母后悔了。
他们应该明白,老师并不是万能的,老师并不能真的把每一个学生都教好。
要是他们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的女儿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伤害?
曹永胜对外一直不承认曹文昌有超雄综合征,也不同意去做检查。
他每天都跑到医院,向李老师父母道歉,请求他们原谅。
他说自己和儿子不幸,曹文昌亲妈早逝,第二任妻子也离他而去,甚至搬出自己住院的父母,希望李老师父母看在他们一家这么可怜的份上,同意私了。
他并不是要推卸责任,该赔的他一分不少都会赔。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眼看着李老师父母的态度都有些松动了,他还是承认了曹文昌是超雄综合征病儿。
曹永胜说自己是迫不得已的,毕竟这个病在大家眼里就跟瘟疫一样,所有人都会避之如蛇蝎。
就连校长他们听到都这么大反应,觉得曹文昌没救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李老师父母当了一辈子的教师,如果听到一个孩子仅仅因为天生基因跟别人不一样而被定性了,从而失去教育的机会,没办法接受跟同龄人一样的教育,他们也会觉得可惜。
但是他们还是保有一丝理智,问曹永胜当初产检的时候,医生查出是超雄儿一定会劝他们放弃,为什么他们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曹永胜说他们以前不懂,根本就没有按照医生叮嘱的时间去做产检,以为身体一切都好就是没问题。
直到曹文昌出生之后,他们才通过检查得知这个病。
他们一家都是普通人,即便知道其中利害又能如何,只能寄希望于学校,让孩子学习做人的道理。
现在学校要劝退曹文昌了,他们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孩子的未来又在哪里。
李老师父母心软了,不过他们没有一口答应额,而是要等李老师醒来之后让她自己决定。
曹永胜闻言简直要吐血了,他说到口水都干了,这两个老家伙竟然只是态度好了一点而已,早知道他就不费这劲儿了。
李老师当天夜里就醒来了,听了父母转述的话后,她陷入了沉默。
“爸、妈,我要是不同意私了,你们会觉得我很无情吗?”
“你是受害者,决定权在你手上。”
二老虽然觉得曹家人很可怜,但是他们的女儿也很无辜,不应该被道德绑架做违心的选择。
“这件事过后,可能会有很多人会说我冷血,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即便不能再做老师,我也在所不惜!”
“爸妈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等曹永胜再次来医院时,李老师父母拦在病房外,将女儿的决定告诉对方。曹永胜当场就变了脸,差点就要开骂了。
但是他还是有点理智的,明白现在不能逼他们太紧,只能先离开,等李老师气消一点再来。
当天晚上,曹永胜气不过,再次暴打了曹文昌。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
曹广顺和刘雪娟今天检查虽然还有点小问题,但是曹永胜还是让他们出院了,
每天的住院费跟流水一样,他那点存款光是赔偿受伤的学生都去了好几万。关键是李老师那边的事情未定,也不知道赔偿多少。
曹永胜想要再去卖惨,但是李老师第二天就找了律师,要状告曹永胜。
曹永胜明知曹文昌是超雄综合征病儿却隐瞒学校隐瞒老师,并且他们家里没有做过任何治疗方面的努力,放任孩子在外面伤人。
幼儿园3年,小学六年,被曹文昌伤害过的同学和老师数以百计。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而这些,他们本不应该承受。
几天后曹永胜收到法院传票,但是曹文昌打伤同学老师被学校劝退这件事已经被家长们传得沸沸扬扬了,小区里的邻居看到他们家的人都躲着走。
曹文昌虽然前几天被曹永胜打得半死了,但是第二天还是生龙活虎地。知道自己现在不用上学了,他更开心了。
曹永胜要上班,不可能每天都看着他,曹广顺和刘雪娟两个老人更没办法整天追着他跑。
曹文昌每天一个人在小区里“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