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灵依恍惚地结束了这次会面，离开前江传义过来套话，问她们刚才都聊了什么，玖灵珊怎么就突然答应见面了。
玖灵依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灵珊还在问我是不是杀死了父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亲的妹妹要这样怀疑自己啊。”
她脸上的伤心难过让江传义不好再问什么，只能安慰她这次是好的开始，等玖灵珊好了之后她们就可以好好修复关系了。
玖灵依苦笑了一下，“希望如此吧。”
离开精神病院之后，玖灵依回到家，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回想起玖灵珊最后跟自己说的话。
“我的药有问题，这里的人有问题，可能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也有问题，就连你的周围也可能有问题。不要惊讶不要转头，这些话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的主治医生。
如果你相信我，那就什么都别说。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但你最好别太过相信身边任何人。”
一遇到玖灵珊的事情，玖灵依就会很迷茫。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灵儿还在就好了。
今天这样冷静的玖灵珊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小时候玖灵珊是家里最受宠的，天真烂漫。直到后来父母出事后，玖灵珊对她恨之入骨，每次见到都是歇斯底里。
她们分开的十年里，玖灵珊到底经历了什么？
玖灵依的脑海再次出现这个疑问。
她点开了江传义的头像，看着对方之前发来的玖灵珊的照片视频，跟今天见到的判若两人。
“灵依，你今天跟妹妹见面谈得怎么样了？”
消息弹出来，是她在大学社团认识的同学苏旭，同时也是她的男朋友。
两人在一起之后不久，玖灵依就将自己的身世全都告诉对方，苏旭很心疼她，也知道她每个月8号都会去精神病院探望妹妹。
玖灵依很信任苏旭，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立马就会将所有经过都一字不漏地告诉对方。
但是她今天犹豫了。
“可能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也有问题，就连你的周围也可能有问题。”
玖灵珊的话在脑海中再次响起，她感觉无比清明。再看苏旭发过来的文字，每个字都很有问题。
她还没跟苏旭说过今天跟玖灵珊见面了，苏旭怎么会问她们谈得怎么样了？
过去那么多年，她每次去见玖灵珊都会被拒绝，苏旭怎么就知道她们今天会见面，还会谈话？
“小傻瓜，不会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吧？没关系的，不开心可以跟我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许是她一直没有回复，苏旭又发了消息过来。
苏旭怎么知道她在沙发上的？！
“可能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也有问题，就连你的周围也可能有问题。”
玖灵依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再看这个家，觉得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她过去十年的认知好像在今天被颠覆了一样。
之前被所有人都认为是精神病的妹妹原来没病，她一直深信不疑的男朋友开始露出破绽。
玖灵依深呼吸了几下，才拿起手机回复。
“今天灵珊同意见我了，但是她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杀了爸妈，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幻觉让她十年如一日地当真了，有时候我都怀疑我自己了！”
对面的苏旭很快就回了，“别担心，灵珊只是被疾病影响的，我们要对她有信心，等她痊愈了之后，你们还能跟小时候一样好的。”
苏旭的话跟江传义说的差不多，玖灵依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找茬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去分析苏旭话里的意思。
“谢谢你，苏旭，幸好有你。”
苏旭很快又回了一个爱心的表情。
玖灵依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了，她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在一条大路上下了车，又拐进了小路，辗转经过几个街口小巷，走进了一家中医馆。
在里面逗留了半个多小时，出来之后心不在焉眉头紧锁，还不小心摔碎了手机。她环顾四周，找了最近的一家手机维修店进去。
这家店只有一个小门面，里面也只有老板一人。玖灵依站在柜台前，在纸条写下“看看有没有被监控或者监听”。
老板心领神会，立马研究起来。
她前脚刚走出中医馆，后脚就有人进去了。这会看她拿着手机进了一个小店，都警惕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从手机维修店出来，在旁边的便利店借了电话拨打给苏旭。
“喂，苏旭，我的手机坏了，这里的小店修不了。我没有带钱包出来，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好，地址在城西门前大街后小巷13号。”
接到电话的苏旭如释重负，赶紧又打了个电话出去汇报情况，这才出门去接女朋友。
玖灵依离开精神病院之后，江传义就过来询问9038她们谈了什么内容。
“江医生，我最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当年肯定就是她杀死了爸妈，我亲眼看到了，只是你们所有人都选择相信她，觉得我有病。我问她了，是不是她杀死了爸妈，她脸上说没有，但是我看到她瞳孔有变化，很显然是心虚了！
江医生，其实我没病，有病的是玖灵依，她是杀人狂！而且灵儿这么多年都找不到，我怀疑是她做的手脚！
什么人可以不动声色地将玖灵儿带走，除了我们最信任的大姐玖灵依，这世上没有别人了。”
江传义看着表情越来越疯狂的玖灵珊，才终于明白。原来最能刺激她的是玖灵依，药物都没那么管用。也许他们这些年的方向都错了。
9038自然知道江传义此时在想什么，她隐晦地冷笑一声。
想把我逼疯，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江传义当然不能放任人就这么疯着，至少明面上不行，所以他很快便采取措施让玖灵珊恢复平静。
9038很配合，演技也很自然。整个过程医生和病人都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