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梦还没有结束,画面一转他就到了海底,身后是一头大鲨鱼,对他穷追不舍。覃朗来不及思考这不是梦,之前被鲨鱼咬的恐惧再次袭来,他拼命地往前游。
大鲨鱼似乎在逗他一样,不远不近地跟着,但是覃朗却丝毫不敢放松。
渐渐地,覃朗跟大鲨鱼拉开了一些距离,他正有些开心,觉得自己快要甩掉大鲨鱼了。但是突然右腿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回头一看,大鲨鱼正在将他的腿吞下肚。
血腥在周围蔓延,让他的视线有些遮挡,但是覃朗不敢停下,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啊——!”覃朗痛呼出声,他回头一看,大鲨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上来了,他的左腿也被啃食掉了。
慌神之际,他感受到左前方一个巨大的影子闪过,定睛一看,他的左手被另一只大鲨鱼咬掉了。
只剩一只右手在划拉的覃朗,已经无力再反抗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绝望到不想再挣扎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
但是大鲨鱼显然起了玩心,不想太快吃掉全部。
大鲨鱼二号将覃朗的右手也咬下了,没了四肢的覃朗在水中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摆无法控制方向。
两只大鲨鱼围着覃朗打转,时不时还将他下落的身体顶上去。覃朗的四个伤口还在不停地出血,就像一个移动喷血机器。
许是玩累了,大鲨鱼一号一口咬掉了覃朗肚子以下部分,他竟敢还没死,全身疼痛让他大喊救命,大鲨鱼二号将他剩下部分都吞进肚子里。
覃朗眼前一黑,再次醒来又回来到被人贩子带走的时候,又经历了一遍成为人彘之后被挖光所有器官。
整个夜晚,覃朗都在重复着这两个噩梦,偏偏梦里的痛感十分强烈,他甚至想过在那些人下刀之前撞墙自杀,却怎么都死不了。
外面天色刚亮,覃朗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他睁眼看到周围昏暗的环境,冰冷的铁窗铁门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窝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双手和左腿,还在。可是梦里疼痛的感觉记忆犹新,覃朗爬到门边,这样才让他有安全感。
可能昨晚做噩梦挣扎得太厉害,他的右腿伤口开始疼痛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流脓了。
覃朗大喊要医生,说自己的腿疼得要死了。被吵醒的警察没好气地让他等着,天亮之后才能转去病房。
之后的每一天,覃朗整夜整夜地重复着这两个噩梦,有时候他强迫自己不睡觉,但是总会不知不觉又闭上了眼。
夜里睡不好,覃朗有时候白天也会睡着。但是只要一睡着,他就会开始做噩梦。
覃朗被折磨得没有了生气,他说自己做噩梦,要求看心理医生,吃了药做了心理疏导却没有任何好转。
直到他出庭,听到自己被判终身监禁之后,彻底地疯了,在庭上大喊大叫,说季舒是魔鬼,说他们都是魔鬼的帮凶。
覃朗表现得太过疯狂,进监狱之前给他做了一次精神检测,但是却显示他没有任何精神问题,那就是装疯卖傻,最终还是被送进了监狱,他将在这里度过余生。
覃朗被抓起来的一个月后,高利贷就找到了季舒,拿出借条说这是她老公覃朗借的,现在覃朗被抓了,就要由她这个妻子来还。
9038拿过借条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
“全国人民都知道他要杀我,是我亲手把他送进去的,你们竟然还敢来问我拿钱?”
9038活动着手指,已经准备大干一场。
“那是你们的事,覃朗借了我们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还就不要怪我们以后不会让你有安宁日子过了啊——!”
拿着借条的小头目刚说完就被9038狠狠揍了一拳,嘴角流出血,他吐了一口血水,一只牙齿也被吐了出来。
“敢对老子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今天就为你破戒!兄弟们,给我上啊——!”
小头目刚放完狠话又被揍了一拳,这次是另一边的牙齿被打掉了。
其他四人举着拳头冲过来,一身横肉抖动着,9038觉得自己回去之后都要洗眼了,她忍住恶心将他们一个个打趴下,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我知道你们的老巢在哪里,更知道你们每个人的老家在哪里,清楚你们的底细。敢做高利贷,我反手一个报警你们就歇菜了。
我再说一遍,覃朗的债与我无关,你们有本事就去监狱里找他要,要不到杀了他也行。这些年我给了覃朗一家不少钱,他们怎么会没钱,嗤!”
9038状似无意地说完最后一句就走了,留下五人面面相觑。
“她刚才说覃朗家人也很有钱?我记得覃朗的爸妈和三个姐姐都在老家,我们找他们要去!”
“我同意!”
“走!”
五人连滚带爬地起来,迅速离开了这里,回去请示了他们的老大之后带着十几个打手去了覃朗的老家。
覃朗他爸和他妈自从儿子被抓走之后就没敢出现在季舒面前,生怕季舒一个不高兴要他们把以前的钱全都还回去。
之前给覃朗医治右腿花了不少钱了,他们手中已经所剩无几了。其实覃朗他妈早就瞒着老伴悄悄藏起了一小部分,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知道。
十几个打手砸开了覃家的三层乡野别墅大门,覃朗他爸和他妈吓得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跑出来了,周围的邻居听到响声都打开一条门缝看热闹。
“你们就是覃朗的爸妈吗,你们的儿子覃朗借了我们一千万,现在连本带息一千一百万,你们今天就给我们结清了。我们好回去交代,也不会为难你们。”
小头目的话就如同一声巨雷,劈在这个小村子里,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默默伸出手指数着一千一百万有多少个零。
“天爷啊!我一个老太婆哪有这么多钱啊!欺负人也不是这样的啊!简直是要我老婆子的命了!”覃朗他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呼天喊地地打滚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