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少年僵在原地,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谢筇竹看了两眼,随手挑了一个长得还算气息干净柔弱的留下,挥手让其余人全部退下。
那个长相清丽柔弱的少年,心中暗暗一喜,也不敢作妖,轻手轻脚的上来。
谢筇竹一把将人拉入自己怀中,动作有些粗鲁和不耐烦。
见他眼角微红,那一两分楚楚可怜之态,是有些像黎星,但就气韵来说,根本比不上。
黎星狡點的,灵动的,即便是装出来的示弱与楚楚可怜也是令人心动的。
让人明知道那令人怜惜的花下有尖锐带毒刺,却还是想去呵护它,维护它。
他烦躁的伸手捂住那双眼睛,伸手去剥那少年的衣衫。
手下肌肤温热软的触感,令人心里没有半分旁的心思,反而无端更添烦躁。
“唔……”
谢筇竹捂住他的嘴,冷呵道:“不许出声!”
那少年不敢动弹,也不敢发出声音,可谢筇竹看着那纤细雪白的肩颈,前胸,愣是一点继续的冲动都没有。
他停下,推开那少年:“你下去吧。”
少年双手拢住自己凌乱的衣衫,既害怕又不解:“二公子,请让我服侍你吧。”
他含泪哀求道:“我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的。”
谢筇竹倾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在我没动手杀你之前,滚!”
那实质而冷漠的杀意令人恐惧,少年捂着脖子,畏惧的连跪带爬的出去了。
谢筇竹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坐在那里,微沉着头。
略微阴暗,不甚明亮的光线,将他的脸颊衬得晦暗莫明,谢筇竹扶额,勾起唇,缓缓一笑。
他的小狗跑了,得去把它逮回来。
关着
再也不放出去了。
……
谢筇竹这条疯狗追得有多紧,这一点上黎星是深有体会。
从榆关郡到西陵郡,一路追赶日夜不停歇,纠缠得紧,三番五次的动起手来,这些尾巴就如同牛皮糖一般,甩不掉。
真是烦人。
天气有些冷了
呼呼的刮着冷风,与从前悠闲的出行不一样,黎星并未缠着裴云疏,而是安安静静坐在另一旁。
他侧头,掀起车窗帘看外面的风景,冷风吹进来,往他脖子里灌,冷得他一缩脖子。
裴云疏递给他一件轻薄抗风的斗篷:“天凉了,多加件衣裳。”
黎星:“……我不穿。”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冷的有些揣手手,刚刚那股冷风,似乎还有种萦绕在身边的感觉。
裴云疏看了他一眼,靠近,替他披上。
给他认真的系的领口的结,平静道:“还在生气?”
裴云疏向他解释:“陆凛、晓泓和小瓜都没事,古越救了他们,他们如今一同在秀丽郡养伤,都没有大碍。”
黎星嘴角下撇,生气!他当然生气了!算陆凛他们没死,但谢筇竹那样欺负他!
黎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砍成一千三零一条肉块,通通拿去喂狗!
裴云疏就那样轻轻放过谢筇竹,这怎么能令他不生气?
就是像是小孩子出门被人家狠狠欺负了,回来大人却不帮他出头,这种委屈又伤心。
黎星这两日有些沉默不语,他实在是心里憋的慌。
前些日子,他害怕恐惧的不得了,既怕 谢筇竹这个死变态,又恐惧裴云疏丢弃他,再也不要他了。
如今,他逃脱了,也回到裴云疏身边了,心头的大石落下,却开始又计较起那些细枝末节。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自私偏执,极为记仇。
不仅记仇人的仇,自己人的,他也十分在意,一丁点都不原谅!
哼!
“……”
裴云疏拉起他的手:“这样的事绝无下次。”
记忆深处刹那闪过那些已经很久远的记忆,母亲牵着年幼的他去参加姨母的葬礼。
母亲对他说:筇竹年纪比你小,身子又弱,如今失去了双亲,已经很可怜了,以后小月徽要照顾弟弟,要让着弟弟些。
他当时答应过母亲。
从榆关回去后不久后,母亲便自焚而亡了。
他第一次放下身段来哄人,也不大熟练。
他看着黎星的眼睛,认真问道:“要怎样你才会不生气了。”
“你说,我去做。”
黎星闷声闷气:“冷。”
裴云疏一怔,见黎星点了点自己的唇。
裴云疏亲了上去,天气凉,吹冷风久了,他的唇也有些微微的凉意,但里面,却是温热的。
舌尖纠缠上的一瞬间,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缠绵。
他低头,见黎星的唇因为自己的亲吻而变得湿润鲜艳,眼眸似含着水雾,柔润带湿,不由情绪微动,喉结上下轻轻滑动了一下。
黎星伸手,指甲调皮的抚摸上他的喉结,轻轻掌控那个最脆弱,最动人之处
裴云疏揽近他,将手放在他后颈上,以一种掌控的姿态揽在怀中,肆意亲吻。
马车摇摇晃晃,颠簸得厉害,裴云疏将手放在黎星腰侧,抱起来将他安稳的护在怀中。
马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少家主,这段路颠簸得厉害。”
马车内没有回答,暗卫也就没有再问。
马车内安静下来,裴云疏就这样静静抱着黎星,替他做缓冲,让他免受颠簸。
直到路况平缓了,才松了手。
黎星感到脸有些发烫,刚才竟克制不住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吻 却勾起了许多其他的心思。
他生硬的开口,想转移注意力:“快到什么地方了?”
裴云疏道:“前面是西陵嘉玉城。”
“我们为什么不回盛京?”黎星问道。
裴云疏轻轻抚摸他的头:“暂时不能回去。”
黎星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裴云疏有些疲倦,他没有多说,只是道:“因为那里有很麻烦的人。”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在不能确保你的安全之前,我不能贸然将你带回去。”
黎星没有再问,他心里觉得泛起了丝丝甜意,是不是代表现在的他,在裴云疏心里的地位,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