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姑姑看到杨蕾这个样子,笑得停不下来了,眼泪直流。
哼!有什么好笑的,老师就可以“嘲笑”学生吗?
虽然杨蕾颜值依旧,但是奶白色的皮肤上有两个黑圈,真的很好笑。
言归正传。
吕姑姑拿帕子轻轻擦去泪珠,眼睛红红的。
“以后开始真正的舞蹈学习,之前的学习是为了今天的轻松。嗯…应该对你来说,不简单哦。”
“吕姑姑,你是在取笑我吗?”
吕姑姑笑了,笑得很开心,然后纤细的手指捏着杨蕾婴儿肥的脸蛋。
“呵,就知道装小大人,每天板着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欠你几两银子呢?”
杨蕾的脸红了,像是涂了好几盒胭脂。
吕姑姑突然严肃起来,“你给我好好学,我可不管你是谁,就是公主,犯了错我也照罚不误。还有以后别板着脸,跳舞也讲究表情,神态。”
说完,叹了口气。
自言自语道:“唉,白长一副好皮囊,不知道如何运用。看来我还得给你上上课。”
大约一个月过去了,杨蕾勉强将舞蹈的基本动作学完。
什么吸腿、端腿、掖腿……唉,真的是烦的厉害。
脑子里每天都是四个字“形” “神” “劲” “律”。
但是杨蕾力气不足,于是吕姑姑每日卯时就敲响杨蕾的门。
就这样,杨蕾开始了锻炼之旅。
虽然要练习舞蹈,但是乐理也不能落下。
吕姑姑每日带杨蕾去乐坊听曲子,然后让杨蕾品评。
通过多日的看、听、评,杨蕾的理解力上升了,体力也大幅增长。
吕姑姑开始教习真正的舞蹈,首先学习的是翘袖折腰舞,此舞以腰、袖的各种动势为基本。
吕姑姑知晓此舞难度颇高,便将其分解为多个动作,慢慢教习。
用时一年之久,杨蕾终于学会了,身体也灵活了,同时也掌握了古筝的弹奏,只不过手法还比较稚嫩。
之后杨蕾又学习了盘中舞、盘古舞、白纻舞……古筝的弹奏也渐渐纯熟。
在杨蕾十岁时,一天下午吕姑姑带杨蕾刚听完曲子,在路上谈论演奏者的心境。
然后杨蕾看到一个老爷爷,在地上躺着。
这该死的善心。
杨蕾想去扶起那个爷爷,即使这个爷爷想要要挟她,那她也有钱。
但如果这个爷爷病了,那可糟了。
杨蕾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那个爷爷旁边,说:“老爷爷,你没事吧。”
老爷爷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心想谁挡住了他的阳光,结果就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女声。
“我在这里晒太阳,小娃娃,你挡住阳光了。”
杨蕾退后几步,“老爷爷,失礼了。”
虽然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晒太阳,很奇怪。
但杨蕾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看到老爷爷没事,就上车走了。
结果自此每日下午都会遇到老爷爷。
可能是因为面熟了,之后每日杨蕾都会和老爷爷打招呼,刚开始老爷爷并不理杨蕾。
有一日,不知为何,应了杨蕾一声。
杨蕾有些诧异,就下了马车,让吕姑姑先回了。
临走时,吕姑姑安顿杨蕾早些回家。
杨蕾回道:“好的,姑姑。”
杨蕾走到老爷爷旁边,也不管地下是否有泥土,靠着他就坐了下来。
老爷爷感觉到杨蕾坐了下来,有些惊讶,毕竟看杨蕾打扮,应该是一个世家小姐,怎么会如此洒脱。
老爷爷不禁睁开了眼睛,看着杨蕾,杨蕾也看着老爷爷。
好个漂亮的女娃,性格也不错,善良且镇定。
老爷爷不禁有了说话的欲望,“小娃娃,你叫什么啊?”
“我叫杨蕾,您呢?”
“名字罢了,你叫我徐老吧。”
杨蕾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晒太阳吗?”
杨蕾摇了摇头,“不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人老了,对什么都没有了念想。只是我觉得什么年纪的人就该晒什么时辰的太阳,我老了,就该晒落日的太阳。”
“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人活一世,就该顺应自己的心,喜欢何时,就该在那时做自己想做的事。”
徐老好像顿悟了,低声说:“唉,我这样老了,却不如你一个小娃娃通透。我早该放下了,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啊。”
之后的每日杨蕾都会和徐老晒太阳,安静地听徐老讲述他辉煌却孤独的一生。
徐老说他家是毒医世家,从小学习毒药的特点及其配制。
都说毒医不分家,而他是毒术与医术双修,他在十五岁时,离家而去,外出行医,以此来提高医术。
有一天,他在树下休息,遇到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中毒了,他救了女孩。
从此他们三人一起在外学习。久而久之,他被女孩吸引了,但是女孩喜欢男孩,没办法他只好隐藏自己的心意。
后来发生的事是他没想到的,男孩曾经是一个世家的公子,可男孩家贪|污严重,被当时的皇帝秘密下旨给徐老家,毒死男孩一家人。
徐老家无法抗旨,只能照办,却不想遗漏了男孩。
现在男孩来复仇了。
女孩一直知道男孩的计划,甚至协助男孩,在男孩知道徐老喜欢女孩后,男孩让女孩给徐老下毒。
女孩不忍,但是没办法拒绝男孩,只好做了糕点端给徐老。
徐老开心的拿起糕点,没有一丝防备的样子,触动了女孩,最后一刻女孩把糕点夺过去吃了,并把剩余糕点端走了。
临走时对徐老笑着说这糕点不好吃,我给你再做别的。
徐老没有一丝怀疑,点了点头。
徐老并不知道这是他与她的最后一次谈话。
女孩忍着痛走到男孩的房间。
男孩看到女孩回来,脸已经高兴的扭曲了,说:“你是不是已经成功了,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丝毫没有察觉女孩的异样,女孩失望了,男孩早已不再如初见时的善良。
女孩死了,但她释然了,她要去另一个世界了,去找那个曾经善良的男孩。
女孩死后,男孩对徐老说女孩走了,回家了,他也要走了,徐老虽然有些可惜,但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