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的生日在8月18日,他的父亲要给他举办一场成人礼,说白了就是想将他介绍给合作方。
他叹了一口气,都不用看邀请人名单,肯定没有他想见的人,如果他和父亲说想要邀请杨蕾,父亲肯定不同意,父亲不喜欢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没办法只好去求母亲了,毕竟母亲比较心软。
果不其然,母亲同意了。
夏翊立刻就给杨蕾发消息,“阿蕾,你8月18日有空吗?那天我想邀请你去我的生日宴。”
杨蕾没有回复,夏翊有些忐忑,怕杨蕾不想来。
在下午大约三点的时候,杨蕾回复,“可以,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还没等夏翊说话,杨蕾又道:“哎呀,这样子就没有惊喜可言了,你应该什么都不缺。”
“阿蕾,你准备的我都喜欢。”夏翊发完这句话,觉得有些暧昧,想要撤回。
没想到杨蕾回道:“那这就好办了。”
杨蕾好像没有察觉到什么,夏翊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沮丧。
夏翊并没有深究沮丧感从何而来,他的大脑早已被喜悦占据,如果大脑可以有字幕的话,想必正在循环播放“她要送我礼物”“还不告诉我”。
在家的杨蕾仔细想了一下,到底要送什么呢?
不然……给夏翊做个蛋糕吧。
说干就干。
杨蕾找到一家DIY蛋糕店,那里的职员一步一步地教她怎么做蛋糕胚、涂抹奶油、调色,一下午的兵荒马乱,终于一个丑萌丑萌的蛋糕出炉了。
蛋糕胚上的奶油,算是抹的均匀吧,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像人的人,但在点眼睛的时候,蓝莓味果酱挤多了,结果就顺胚体流了下来。
不管是谁看了只能直呼一个字“丑”。
杨蕾看到后,真的很想扶额,叹了一口气,果然不能强求啊。
看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全能的人,也没有一做就会的人。
杨蕾带着丑蛋糕回了家,一路上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练习,太丑的蛋糕真的拿不出手啊。
在认真做一件事时,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夏翊的生日宴要到了,杨蕾终于做好了蛋糕,她自认为做得最好的蛋糕。
蛋糕胚涂抹的是淡蓝色的奶油,上面有个深蓝色的小鲸鱼,蛋糕身点缀着蓝色的水滴状奶油,蛋糕顶用蓝莓果酱画着一个简易的Q版夏翊。
这个月,杨蕾觉得度日如年,还不如让她去背诵大部分人觉得枯燥的医书呢。
唉~
谁让夏翊是她朋友呢,值得。
做自己不擅长的事真的很困难,但做好后又很满足,是精神方面的。
杨蕾为这个生日宴,一改她以往的作风,换掉了半袖短裤,摘掉了黑框眼镜,穿上了白色的落地纱裙,戴上了隐形眼镜,还去美发店做了一个一次性卷发。
她本身皮肤就比较白皙,所以就抹了一点口红。
整装待发,提着蛋糕,带着夏翊寄来的请帖,坐上出租车就去了翡翠珠。
杨蕾一下出租车,夏翊就看到了杨蕾,她是多么的美丽啊,夏翊快速走到杨蕾的面前,此时他早已将礼仪抛在脑后,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别人看到这样的杨蕾”。
夏翊牵着杨蕾就从小路绕道进入了他的房间,然后他俩坐在椅子上,杨蕾看着夏翊问:“夏翊,不是你的生日会吗?你带我到你房间里干嘛?”
夏翊有些慌乱,怕杨蕾发现他的小心思而疏远他,但还是保持镇定地说:“外面太乱了,而且还很吵,到处都是商业人士的互相吹捧,没意思得很。阿蕾,这里比较安静,你在这里看会儿书,我应付完我爸就回来。”
杨蕾点了点头,随手拿了夏翊桌子那本《飘》,低头看了起来。
夏翊走之前看了一眼杨蕾,发现她安静地看书,松了一口气,同时内心有些苦涩。
其实在杨蕾一下出租车时,夏翊就知道他早已喜欢上了杨蕾。
喜欢一个人时就是想独占她,让她只属于自己。
这就是自己放着其他老师不要,只想让杨蕾给他补习,说是补习,不过就是一个披着学习外衣的幌子,只是想多见见她罢了。
只可惜阿蕾明显不喜欢他,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乎他说了什么,也从不深究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到杨蕾可能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心脏莫名有些刺痛。
夏翊忍下痛苦,关上了房间的门,朝大厅走去。
大厅中的人神色各异,互相推杯换盏,谈论着实事,不时地吹捧。
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每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以此遮掩自己真实的面容、神态。
夏翊换上了无可挑剔的表情,应对着厅内形形色|色的商人。
在每个人的敬酒中,夏翊想到了杨蕾。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个所谓隆重的生日宴,去过真正的生日宴,只属于他的生日。
在这个虚伪的夜晚,夏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想快点走完这个流程。
嗯?
原本在大厅中交谈的人,只听到一声红酒杯坠地的声音,然后转头看到生日宴的主人公倒在地上,周围散布着红酒。
为什么周围的景象怎么变成了波浪形,啊,头好晕,周围的人怎么都朝自己围过来啊?
原来…是我晕倒了啊。
这时夏翊没有想到家人、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想到人生,他只想到杨蕾,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她啊!
如果他去了医院,她该怎么办?她会不会离开?
唉。
不能和她一起过生日了。
夏翊闭上了眼睛,倒在大厅中,周围的人打120的、扶他去沙发上休息的……与大厅的吵闹不同的是。
夏翊的房间,杨蕾还在安静地看书。
救护车来了,从上面出来四五个护士和医生,他们迅速地将夏翊抬在了床上,医生给他进行心脏按压,护士给他在身上安装救护设备。
夏翊恍恍惚惚,只记得医生快速地将呼吸器按在他的嘴上,然后他就真正地晕了过去。
坐在椅子上的杨蕾,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习惯使然抬起胳膊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七点钟了。
“夏翊怎么还没回来啊?”
杨蕾拿手机拨通了夏翊的手机号码,“嘟~嘟~”
手机的对面传来了冰冷又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杨蕾猜测夏翊可能喝醉了,早已在客房休息了,她也没有多想,只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给夏翊发了一条消息,“夏翊,七点多了,我回家了,就不等你了,蛋糕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记得吃。”
发完以后,杨蕾就按夏翊带她来的小路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