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像被蛊惑了一样,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战北寒勾起唇角,薄唇擦过她脸庞,落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本王问过军医,你服药六七天,身子养得差不多了。”
萧令月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战北寒抬起她的脸,不容置疑道:“吻我。”
萧令月受惊的睁大眼,脸颊与耳根红成一片,隐隐蔓延进脖子里。
她攥紧了他胸膛的衣服,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眼睛游移不定的乱飘,又被他捏紧下巴的微疼感硬拉回来,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
战北寒一双眼眸生得惊艳,眼形狭长且妖,瞳眸幽深如墨,定定看着人时,有种令人无处可逃的紧迫压力。
他看着她犹豫迟疑,看着她挣扎忐忑。
却不急着催促,只深深看着她。
萧令月落入他幽深的眸子里,像被猛兽锁定的猎物,身体绷紧发颤。
她咬紧了唇瓣,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恼怒,她直起腰,双手捧起他的脸,恶狠狠的亲上去!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反而带着股恼意。
她张口狠狠咬着他,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憋屈,又隐隐透出一股难言的委屈来。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为什么!
她眼角都气红了,咬的很凶。
两人暧昧紧贴的唇红的几乎透血。
战北寒知道她憋着气,任由她坐在身上尽情发泄,双臂宠溺的环着她的腰,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像是安抚,又像是鼓励。
直到她一股怒气泄尽,气息急促的想要松开时,男人才嘴角一勾,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气势汹汹的反攻回去。
哗啦啦——
宽大书桌上,笔墨纸砚掉了一地。
她被重重压在了桌上,乌眸里泛起朦胧的水意,伸手抱紧了身上的男人,放弃了挣扎与抗拒,将自己一切都交给他。
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都被模糊淡化。
她不愿意去想,任性的抛开一切,只想和他在一起,死也情愿。
一切疯狂过后,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她累得昏睡在他怀里,湿透的长发黏在肩头上,透红的眼尾残留着泪痕。
战北寒低眸看着她疲惫又妩媚的样子,低头吻去她眼角的痕迹,一把扯过窗幔包裹住她,慵懒扬声道:“来人。”
屋外,周氏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听到屋内的动静,头都不敢抬一下。
“王爷,奴婢在。”
“准备热水和衣裳,送到王妃的卧房。”
“是。”
……
萧令月模糊醒来时,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
“醒了?要喝水吗?”男人声音低柔问道。
“要……”
萧令月口渴得厉害,她迷糊的半睁开眼,刚一动就感觉腰酸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喊疼,男人温热有力的手伸进被窝里,托住她的腰,扶着她坐起身。
“慢点。”战北寒扶着她坐起身,靠在自己肩上,又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喝吧。”
水是温热的,刚好入口。
萧令月就着这个姿势,慢吞吞的喝了半杯水,才终于清醒的睁开眼,仰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
战北寒早已换了身衣服,乌墨般的长发半披半束,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凤眸与挺拔的鼻梁,薄唇微微勾起,衬得那张俊颜有种惊人的美,灼灼风华刺目。
萧令月忍不住闭了下眼睛。
男人正低眸看着她,见状问道:“烛火太亮,刺眼睛了?”
他头也不回的一挥手,几盏亮起的烛灯无风自灭,只剩下幽幽一盏,卧房里的光线顿时柔和昏暗了许多。
“这样呢?好些了吗?”
战北寒的语气,低柔得有些不寻常,比起往日夹枪带棒像换了一个人。
萧令月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在幽暗光线中越发夺目的眉眼,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书房里的事,她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楚。
没有醉酒,没有被迫。
是她自己愿意的。
正因如此,她才越发觉得不自在,垂了垂眼,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战北寒薄唇微勾着,眸底似有盈盈的笑意流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餍足和愉悦的气息,像一只终于吃饱了的猛兽。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萧令月忍不住想,她早知道,战北寒是个极其敏锐的人。
她软化主动的态度,他一定感觉到了,所以才心情这么好吗?居然还守在床边等她醒,又亲手照顾她。
“你……”萧令月声音有些沙哑,正想说什么。
房门忽然敲响了。
周氏压低声音在门外道:“王爷,您要的药送来了。”
萧令月一怔,抬头看他:“什么药?”
战北寒没回答,只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她脖子以下都盖起来,才道:“进来吧。”
周氏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床上依偎的两道人影,立刻低眉顺眼,快步走进来,将托盘里的一盒药膏呈给战北寒。
战北寒伸手拿了,又道:“下去。”
“是。”周氏恭敬的退下了。
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她忍不住偷偷抬起眼,正好看到乌发凌乱披散、裹着被褥靠在王爷肩头上的王妃抬起头,被子滑了一小节,露出一片如雪般的肩头。
深红的吻痕点点如梅,从她的脖颈肩头,深深蔓延进被子里……
周氏忍不住红了脸。
就在这时,战北寒似乎感觉到什么,蓦地侧眸,冰冷锐利的视线笔直看向门缝!
周氏吓得心惊肉跳,顿时不敢再看,紧紧将门关上。
门关紧了,周氏心口还吓得砰砰跳。
真是吓死人了!
王爷对王妃,可真是霸道得很……
明明都是女子,她想偷看一眼都不许,那冷冷瞪过来的视线,仿佛要刺穿她一样。
周氏拍抚着胸口,匆匆离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脸上发烫。
王妃那般可人的模样……
她若是王爷,也舍不得叫外人看去,自然是要护着点的。
两位贵人也太能胡闹了,好好的书房都糟蹋得不成样子,到底是年轻啊……
周氏红着脸心想,匆匆低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