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打定了主意,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忍受着谢玉蕊的踢踹。
谢玉蕊越踹火气越大,力道也越发重了。
二管家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嘴里惨叫连连:“哎哟……侧妃娘娘,您饶了奴才吧……”
“这么没用你还敢叫!”谢玉蕊气得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手腕在半空被人牢牢抓住。
一道清冷又不耐的声音响起:“谢玉蕊,你闹够了没有?”
谢玉蕊恼火的抬头,狠狠瞪着她:“我教训自己的奴才,也轮得到你这个贱人来管?给我放开!”
她用力挣扎,想甩开萧令月的手。
萧令月厌烦地道:“要教训奴才回你自己的院子,别在我面前,吵死了。”
语毕,她直接甩开谢玉蕊的手。
“啊……”谢玉蕊惊叫一声,一个站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桌子上。
她扶着桌子稳住身形,眼神充满怨毒的瞪着萧令月。
萧令月懒得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二管家:“还不下去?”
二管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奴才这就下去,多谢安平县主……”说着,他都不敢看谢玉蕊的脸色,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了。
谢玉蕊此刻也顾不上他,一双仇视的眼睛死死盯着萧令月。
萧令月转过身,对那些仍然跪在地上的侍卫们道:“你们也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动。
侍卫长却十分果断:“多谢县主,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其他侍卫们急忙拱手,跟在侍卫长身后,退出了前厅。
前厅里一下子显得空荡多了。
竹青嬷嬷看到这种情景,眉毛微微抽跳,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沈晚”,她不是借住在翊王府的客人吗?居然能这么自然的命令王府里的人……
而且,这些人也很听她的话。
甚至比对谢玉蕊这个侧妃还恭敬……
这是怎么回事?
竹青嬷嬷心里正惊疑着,忽然感觉一道冷凝的目光落在身上。
她一抬头,萧令月冷淡地看着她:“淑贵妃派你出宫,特意来翊王府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没时间浪费在这里,你要是再不说,就别怪我不给金华宫留面子了。”
竹青嬷嬷心里一闪而过恼意。
好个嚣张的安平县主!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却看到萧令月身后的景象,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
萧令月感觉一阵恶风从身后袭来,她警觉的转头。
“贱人,你给我去死!!!”怒火中烧的谢玉蕊突然从身后扑过来,脸色狰狞怨毒,手中捏着一支尖尖的簪子,扬手就朝萧令月脸上刺去。
萧令月眼眸一眯,站在原地没有躲,鞋尖勾起地上散落的一块碎瓷片,朝谢玉蕊飞射而去。
“嗖——”
锋利的碎瓷犹如利刃一般,破空而去。
精准的打中了谢玉蕊手里的簪子,两者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谢玉蕊惊叫一声,簪子脱手而出,而她整个人已经扑到了萧令月身前。
下一秒。
一道疾风般的残影掠过眼前。
萧令月半点没跟她客气,抬脚便狠狠踢在她肚子上,力道之大,瞬间让谢玉蕊瞪圆了眼睛,连惨叫都来不及,整个人就像个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前厅门口处。
竹青嬷嬷一下子站起来:“侧妃娘娘!”
“啊……”谢玉蕊痛得惨叫,本能的捂着肚子,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更倒霉的是。
因为她之前乱砸杯子,前厅的地面上到处飞溅了碎瓷,一片片锋利的跟刀子一样。
谢玉蕊整个人摔在这些碎瓷片上,压着这些瓷片贴地滑行了半米,浑身上下顿时痛不可档,不知被割破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口子。
血腥味一下子弥漫开来。
“呜哇……”两个小家伙被夜七护在身后,一左一右探出小脑袋,小脸上双双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连夜七的眉头都忍不住抽跳了一下,看着地上哀嚎的谢玉蕊,心里竟有点同情。
这是何苦呢?
明明就不是沈姑娘的对手,还非要一次两次的往上凑。
吃了几次苦头还不够吗?非要给自己找点麻烦?
夜七觉得,可能是他不懂女人的心思吧。
他实在不能理解,侧妃这种一次次自取其辱的做法,到底是图什么?
前厅里一时安静无比,只有谢玉蕊的惨叫和哀嚎声回荡。
这时候,一道惊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是怎么回事?侧妃娘娘您怎么了?”
是周伯的声音。
他正办完事回来,刚进王府大门就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随后便是一阵阵的惨叫声,吓得周伯赶紧循声往前厅跑。
赶到前厅门口,退出厅外的众多侍卫、二管家还留在门外,看到周伯的身影,就如同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眼含热泪的正要迎上去。
周伯却顾不上和他们多说,匆匆上台阶走到前厅门口,就看到迎面砸过来的一个人影,吓得他立住脚步,定睛一看,原来是谢玉蕊。
周伯:“……”
他震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边走进去一边询问。
“周管家……”留在前厅里的丫鬟看到他,激动得差点哭了,还没来得及说话。
谢玉蕊突然哀嚎一声,一把抓住了周伯的衣摆,痛得满头冷汗面容扭曲,话都说不清楚了,依然不忘告状:“周……周管家,是沈晚!沈晚她想杀了我,你要给我主持公道……给我报仇!”
周伯:“……”
他弯腰扶起谢玉蕊:“侧妃娘娘,您没事吧?快去请大夫!”
门外的侍卫脚步匆匆的去了。
谢玉蕊感觉自己腹痛如绞,五脏六腑就像被刀子狠狠绞过一样,疼得她喘不过气,浑身直冒冷汗。
她死死抓着周伯的衣服:“是沈晚打得我……周管家,你一定要给我做主,给我做主……”
“您先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老奴一定给您主持公道。”周伯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嘴里和稀泥一样应付着,朝侍卫长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