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过女儿后,孟庆和夫妇两都没敢耽误,立刻赶往了翊王府。
他们打听到安平县主如今正借住在王府。
正好可以一起求见。
没想到抵达王府之后,两人说明了来意,却被周管家挡在了府门口。
周伯客客气气地道:“两位实在不好意思,这夜深露重,王府不见外客,您二位还是请回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孟庆和夫妇哪里肯答应?
多拖延一刻钟,女儿就要在牢狱里多受一刻的罪。
更别提是拖到明天了。
孟庆和顾不上颜面,对周伯再三恳求。
孟夫人更是急得直哭,眼看周伯怎么都不肯放他们进去,竟直接跪在了翊王府门口,哭着说:“我不奢求见翊王殿下,只求见一见安平县主,不管我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我这个做娘的愿意替她请罪!只求安平县主高抬贵手,能饶过我女儿……”
一边哭就一边磕头。
这可把周伯给吓坏了。
要知道,孟庆和是朝中二品的文官,身份可不低。
作为正室夫人,孟二夫人身上也是有诰命的,就这么跪在王府门口磕头也不像样子。
周伯无奈之下,只好派了侍卫进去通传。
“两位快请起来吧,王爷和县主愿不愿意见你们,也不是我一个做下人的能决定的,你们就是跪在这里求,王爷和县主也看不见啊……”
但不管他怎么劝,孟夫人都不肯起来,哭得没完没了。
孟庆和也只好不停安慰着。
等了好一会儿。
周伯劝得嘴皮子都快说干了的时候,侍卫终于回来了。
在孟夫人期盼的眼神下,侍卫转告了萧令月说的话,劝他们回去。
孟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
周伯叹气道:“孟大人,夫人,你们也听到了,这件事已经交给了京兆府处置,安平县主只是个受害者,管不了那么宽,你们再求她也没用啊,还是请回吧!”
“不不不……”孟夫人哭着摇头,“怎么会没用?京兆府的人明明说了,只要安平县主愿意松口,我的婉晴就可以被放出来,安平县主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要见她!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
哪怕要我给她磕头都行,我只求她放过我可怜的女儿!”
孟夫人越说情绪越激动,忽然推开了孟庆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往翊王府大门里冲。
周伯大惊道:“快拦住她,不能让她闯进去!”
门口的一排侍卫立刻冲上去,挡在大门口。
孟夫人毕竟是女眷,又是朝堂官员的正妻,侍卫不敢伸手去推搡她,只能挡住大门。
“你们让开,让我进去!我要见安平县主,让我进去见她!”孟夫人情绪激动的扑到人墙上,拼命拽着侍卫的衣服推搡。
但她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又向来身体不好,哪里推得身强体壮的侍卫?
“夫人啊……”孟庆和焦急又心疼的起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孟夫人,“你冷静一点,别激动,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我要见安平县主,我要救婉晴,我……”孟夫人呼吸急促,忽然身子一颤,昏倒了过去。
“夫人!”孟庆和大为震惊。
周伯也被吓到了:“快去把府里的大夫叫来。”
这位孟二夫人可千万不能死在翊王府门口,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幸好,大夫匆匆赶来,诊脉后松了口气:“这位夫人没有大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急火攻心才失去意识,好好休息一阵子就会醒了。”
随后,大夫又叮嘱道:“不过,夫人的身体底子不太好,为保自身康健,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保持心情平静、安心静养才是最佳。”
周伯赶紧说道:“孟大人,夫人都这样了,我还是给您准备马车,先送您二位回府吧,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夫人的身体最重要啊!”
孟庆和此刻也感觉心力交瘁。
女儿还在牢狱里受罪。
妻子又身体柔弱,情绪激动以至昏迷不醒。
两边都要他来顾着,顾得了这一头,就顾不了那一头。
最后,孟庆和还是无奈接受了周伯的提议,带着昏迷的孟夫人,坐翊王府的马车回了孟家。
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孟庆和便在客厅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大哥夫妇。
孟家有三房。
但只有长房和二房是嫡出,孟庆和与大哥孟庆光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除此之外,孟庆光还是孟铮和太子妃这对兄妹两的父亲,是孟家除了孟老爷子之外,威望最高的人,更是一家之主。
从孟铮口中得知了孟婉晴的事情后,孟庆光夫妇两就猜到二房肯定会有动作,立刻匆匆赶来了。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赶到的时候,孟庆和夫妇两已经出门了。
孟庆光只好带着夫人在家里等消息,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失魂落魄的孟庆和,还有昏迷不醒的孟二夫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吃惊不已,急忙迎上来,“弟妹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孟庆光也关心的看着二弟。
孟庆和疲惫的摇摇头:“大夫已经看过了,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晕过去了。”
孟庆光立刻吩咐下人:“快把二夫人送回房间,好好伺候着。”
随即,又看了一眼大夫人:“你也过去看着,有什么事及时叫我。”
“好。”大夫人心知丈夫和二弟有话要说,便带着下人背着昏迷的二夫人,往卧室去了。
孟庆光和孟庆和兄弟两坐下。
孟庆光皱眉问道:“你带着弟妹去翊王府求情,被挡回来了?”
孟庆和叹了口气,点点头。
“婉晴的事,我已经听铮儿说过了。”
孟庆光神情严肃:“说句公道话,这件事错在婉晴,并非安平县主故意刁难,翊王殿下也只是要求京兆府依法处置,没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就算你和弟妹拉下颜面去求情,恐怕也没什么用。”
孟庆和苦笑:“我知道,但婉晴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夫人疼她如命,怎么忍心看她坐牢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