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都惊呆了。
堂堂翊王殿下,竟然在自己的王府里,光明正大的翻窗户……
这是一个怎样的令人窒息的操作?
说白了,他哪怕破门而入都比翻窗户强,堂堂王爷竟然学起了采/花贼的路子。
因为太过震惊和不敢置信,萧令月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矫健的翻窗而入,周身黑气直冒,气势汹汹走过来。
萧令月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刚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转头就被男人按在了餐桌上,狠狠“教训”了。
半晌过后。
“嘶……”萧令月捂着被咬破的嘴角,整个人都躲到了桌子另一边,涨红了脸又气又恼的瞪着男人。
战北寒倒是神清气爽,方才的憋屈感一扫而空,施施然在桌边坐了下来。
桌上的新茶还没有冷。
他伸手倒了两杯,袅袅热气伴着茶香氤氲出来,冷凛的眉眼睨了她一下:“躲什么?过来坐。”
语毕,便把其中一杯茶推了过去。
萧令月磨磨蹭蹭的过来,捂着唇,眼里还有警惕。
仿佛生怕他再干点什么事。
男人被她的样子气乐了,没好气地道:“本王要是想办了你,你觉得你躲得掉吗?过来,坐下!”
萧令月想想也是,她人都在王府里了,跑也跑不掉。
她走过来坐下,刚想说话,却一不小心扯到嘴唇,疼得蹙眉吸了口气:“嘶……”
“很疼?”男人侧眸看着她。
“你被咬一口就知道了。”萧令月心里腹诽。
她都被“狗”啃了,能不疼吗?
感觉嘴唇都肿了。
男人冷冷道:“活该!”
萧令月心里一股气:“你到底有什么事?”
男人听着这话就不舒服,叱道:“你的意思是,本王没事就不能留在这儿了?”
萧令月:“??”
她一脸问号:“你没事留在这干嘛?”
战北寒盯着她:“你说呢?”
“王府这么大地方,你没处待了?书房的公文都处理完了?闲着没事干了?”萧令月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总结,“要不是有事找我,你会吃完饭还不走,留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
男人差点气得一个仰倒。
听听她说的。
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蹭饭?吃完了没事就该滚蛋?
她是这个意思吗?
男人心里刚压下去的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本王算是发现,你这个女人真的是……”白长了一颗聪明脑袋!
萧令月暗地里撇撇嘴,也不想跟他吵,干脆就不说话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多古怪有多古怪。
战北寒一张脸越来越黑:“你哑巴了?”
萧令月没好气:“你要我说什么?”
战北寒:“……”
又是一阵沉默后,男人被弄得没脾气了,只好挫败地开口:“本王确实有事情要跟你说。”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明明就是你有事找我,你还不承认!”萧令月立刻说道。
男人:“……”
他气得牙根痒痒:“这时候没让你说话!”
萧令月撇嘴:“行吧。”
随即,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道:“明明就是有事上门,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扭扭捏捏也不知道想干嘛。”
战北寒:“……”
他气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多无语的憋气。
他找她有正事不假,但除了正事之外,他就不能找她说说话吗?
这女人……
叫人说她什么好?
恨不得给她脑子撬开,好好看一看,她脑子里的神经都是怎么长的。
战北寒深深觉得,再这么跟她说下去,早晚得气死。
还是先说正事吧。
男人缓了缓憋气,沉声道:“之前东宫派人来府里的事情,你知道吧?”
萧令月点点头:“是太子有事找你?”
“太子这两天在秘密调查工部走私路线的事,已经有眉目了。”男人意简言骇道,“铁器走私通往皇陵方向,太子的意思是,先调查清楚,再连/根拔起。”
一说到正事,萧令月的心思很快沉了下来,头脑转动的速度非常快。
听到战北寒这么说,她立刻明白了:“太子想让你去查?”
“对。”男人直接说道。
“陛下不是将彻查工部的事情,全权交给太子了吗?”萧令月不解,“怎么又落到你头上了?”
男人:“工部这边是太子负责不假,但是铁器走私,工部只是一个起源,要顺着这条走私线,将所有涉及其中的蝇营狗苟一网打尽,只在京城内部彻查是不够的,必须实地顺着路线追查下去。”
所谓的走私路线。
并不是一个点的问题,而是很多个点连成一条线。
不把这条线上的所有点查清楚,再连/根拔起的话,只彻查清理工部这一个部门,是远远不够的。
铁矿是国之利器。
重要性更在银钱和粮食之上。
无论是昭明帝还是太子,肯定都想斩草除根,将这个隐患铲除得干干净净。
萧令月心里有了一个猜想:“所以,太子想跟你打配合?你负责前往皇陵清查路线,他负责在朝中兜底?”
战北寒眸底闪过一丝赞赏,薄唇勾了勾:“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具体计划,皇兄还没制定好,等明日本王去东宫再跟他详谈。”
萧令月无语道:“不管怎么谈,这事只能你来办吧?太子又不能随便出京。”
毕竟身为储君,身份摆在这儿,平时一举一动都有文武百官盯着。
做什么都不方便。
如果是太子亲自前往皇陵,清查铁矿的走私路线。
一方面动静太大,很容易打草惊蛇。
另一方面危险性也太高。
跟战北寒比起来,太子的自保能力就太差了,万一中途遇到个刺客什么的,弄不好就是九死一生。
得不偿失。
而铁矿走私这种大案,又是牵连极广、动荡国本的大事。
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消息绝对不能轻易走漏,只能悄悄的办。
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昭明帝、太子、战北寒和萧令月之外,也只有朝中少数几位阁老,其他朝臣都被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