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铮微微蹙眉:“婉晴……”
“大哥,你不相信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孟婉晴情绪激动的打断他,“你要是不信,我还有很多人证!”
“什么人证?”赵成伟立刻问道。
“就是她们。”孟婉晴伸手指向一旁的公子贵女们,声音尖利。
“我和沈晚的比赛,他们都是全程看着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是沈晚把我踢下马的,这个贱人就是存心想害死我!大哥你要是不信,尽管问她们好了!”
孟婉晴心里满是恶意的想:随便怎么问,反正这些贱人肯定不会帮着“沈晚”说话的。
“沈晚”早就把她们得罪透了。
当然。
这些贱人们也不会帮着她说话。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们说出亲眼看到的“实情”,就足够钉死“沈晚”的杀人罪名了。
听孟婉晴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孟铮和赵成伟不约而同的蹙起眉,朝一旁的公子贵女们看去。
赵成伟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们全程看到了孟姑娘和安平县主的比赛?”
世家公子们还没说话。
站在最前面、之前和萧令月发生过口角冲突的几位贵女,抢先站出来回答道:“没错,我们都看到了!”
“孟姑娘说的是真的吗?”赵成伟又问,冷肃的眼睛带着压迫力,“还请如实回答,本官面前,做伪证是要承担后果的。”
几位贵女脸色一僵:“……”
赵成伟是陛下的心腹,总管京兆府大小事宜,性格冷硬严肃,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但他有个特点,就是公正公平。
绝不徇私任何人。
在他面前做伪证,一旦被发现了,就算是勋贵子弟也讨不到好处。
几位贵女暗暗对视了一眼,立刻放弃了想要添油加醋、抹黑“沈晚”的打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真的。”
赵成伟:“你们亲眼看到了安平县主将孟姑娘踢下马?”
“没错,我们都看到了!”几位贵女斩钉截铁的点头,又补充道,“而且不止我们,其他人,包括三位殿下都看到了。”
这就是说,这件事百分百是真的。
没人敢拉着三位殿下……尤其是翊王殿下,撒这种谎。
孟铮的眉头蹙紧。
赵成伟冷声问道:“安平县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们哪知道呢?可能是她们有仇吧!”
一位贵女带着恶意道:“孟婉晴之前找过沈晚的麻烦,又提出要跟她赛马,沈晚怀恨在心。也许是想报复吧。”
“这么说,你们也觉得安平县主是想害孟姑娘?”赵成伟不动声色的问。
贵女冷笑:“谁知道呢,她们之间有恩怨,沈晚还动手打了孟婉晴,想害她也有可能。”
孟婉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立刻配合道:“赵大人,大哥,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她们都是我的证人,沈晚她就是这么恶毒!”
赵成伟又看向萧令月:“安平县主,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萧令月冷静地说:“我确实踢了孟婉晴下马……”
才刚说了半句。
孟婉晴急不可耐的打断:“你们都听到了,她承认了!她就是故意想害死我,你们还不快把这个恶毒的贱人抓起来,把她打进大牢!”
赵成伟不悦的皱起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孟铮。
孟铮道:“婉晴,你先别说话。”
“沈晚”的话明显还没说完,这么打断人说话,实在太没教养了点。
“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孟婉晴万分不甘心,她就是不想让“沈晚”继续说下去,才故意几次打断她的。
可惜,不管是孟铮还是赵成伟,都没给她胡搅蛮缠的机会。
“安平县主,请继续说吧。”赵成伟道。
“我已经说了,孟婉晴恶意攻击我的马,导致两匹马受惊,冲破终点之后直奔断崖而去,也就是那边。”萧令月伸手指向乱石坡,眼眸乌黑冰冷。
“赵大人只要派人过去看一看,就能看到满地的马血和摔滑痕迹,我和孟婉晴的马现在都在断崖下,只怕已经活活摔死了。”
赵成伟朝一旁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叫人过去查看,随即又看向萧令月。
“所以,安平县主是为了救孟姑娘,才把她踢下马的?”
“她胡说!”孟婉晴尖叫一声。
萧令月嘲讽地一笑:“我当然不是好意想救她,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我还没跟她算账,不想她死得这么容易而已。”
赵成伟:“……”
孟铮:“……”
她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就这么直白坦然的说出来了。
不管是赵成伟还是孟铮,都看得出萧令月对孟婉晴没有好感,甚至十分厌恶。
两个人的矛盾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孟婉晴指控萧令月想害死她,萧令月非但没有否认,还直白的坦言,她对孟婉晴就是没有好意。
这样的坦荡直白,比起遮遮掩掩,更容易让人接受。
赵成伟问道:“孟姑娘是如何算计你的?”
“比赛过程中,她用马鞭恶意抽伤了我的马的眼睛,想让我惊马,失败之后又弄伤了她自己的马,故意驾着疯马来撞我,导致两匹马同时受惊发狂。”
萧令月冷淡又厌恶地道:“最后双双冲下了断崖。”
孟婉晴厉声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赵成伟又看向那几名贵女:“你们全程观看了比赛,安平县主说的这些事,你们看到了吗?”
孟婉晴立刻紧张的看过去,拼命用眼神暗示。
萧令月神情冷淡。
几名贵女们恶意地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有这样的事吗?我没看到啊。”
“我只看到了沈晚踢孟婉晴下马呢,其他事情……我没有看清楚呀。”
“毕竟是在山道上,马跑得那么快,我们哪能看得这么仔细?沈晚说的这些事,不会是她瞎编的吧?”
嘴上无辜地说着,几个贵女看向萧令月的眼神,却透着得意与恶毒。
贱人!
你不是很嚣张,很自以为是吗?
还敢说不稀罕我们作证。
看你现在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