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彩霞一双手都打肿了,她累的气喘吁吁,出了一身的大汗:“娘娘……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彩霞第一次知道,原来打人耳光也是个力气活。
真真是累死她了!
而一旁的丫鬟早就看得目瞪口呆,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再看看谢玉蕊的脸,丫鬟们眼里都流露出惨不忍睹的神情。
谢玉蕊那张秀美精致的脸庞,现在都快已经不成/人形了……
两侧脸颊就跟鼓吹起来的气球一般,鲜红的五指印纵横交错,泛着油润的光泽,猪肝色的腮帮子高高鼓起,将五官都挤压得变了形,看上去就一个字。
丑!
奇丑无比!
这是……活生生被扇得毁容了啊!
娘娘真是太狠了!
丫鬟们心惊肉跳之余,又不禁产生一种佩服感,不愧是做主子的人啊。
就是比她们这些当丫鬟的厉害。
为了报复仇人,竟然不惜把自己打成这个鬼样子,要是换成她们……她们可做不到!
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
王爷要是看到娘娘的脸肿成这么一个丑猪头,那还不得心疼死了?到时候“沈晚”肯定完蛋了,王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
谢玉蕊被扇得脑子嗡嗡了半天才醒过来。
她痛得整张脸都快要麻痹了,张口想说话,却牵扯到脸颊上的巴掌印,顿时痛得眼泪直飚,肿起来的脸颊就跟塞了一大团棉花似的,口齿不清:“彩……彩霞,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怎么打得……这么狠,好痛啊……我的脸!!”
眼泪流到脸颊的指印上,又泛起一股刺痛的灼烧感,谢玉蕊又痛又惨的嚎叫出声:“好痛……我的脸好痛……”
她哆嗦着伸手去摸脸,却又不敢碰,只觉得脸上像有无数刀子割一样的疼。
彩霞有点心虚,急忙抓住她的手:“娘娘,是您说打得越重越好的,奴婢就没留手了!您脸上伤得越重,王爷看得肯定越心疼,到时候就会帮您狠狠教训沈晚了!”
打都已经打了,彩霞也怕谢玉蕊反应过来后算账,到时候她可就惨了。
所以,她必须咬死了这是谢玉蕊自己的命令。
她只是乖乖听命办事而已,绝对没有趁机泄愤,怪不了她啊!
是娘娘自己要用苦肉计,现在已经挨了这么多巴掌,总要达成目的吧?
旁边的丫鬟也跟着帮腔:“是啊,娘娘!您伤成这样,王爷看了一定心疼!”
“沈晚死定了!”
“还是娘娘您聪明又厉害,竟然能想出这种法子对付沈晚!”
“到时候,看沈晚还能怎么说!”
“王爷肯定会让她好看的!”
丫鬟们此起彼伏的说法,暂时哄住了脑子不太好用的谢玉蕊,她痛得已经没有精力多思考了,下意识顺着丫鬟们的话,含含糊糊的说:“快……带我去找王爷……我要告状……沈晚那个贱人把我打成这样……王爷一定……要帮我报仇!”
“是,娘娘!”
丫鬟们立刻应下,簇拥扶着她,一路招摇过市的往王爷的书房走去。
为了更好的达成苦肉计的效果,丫鬟们还很有心机的选了人多的路,让谢玉蕊一张猪头脸在满府的侍卫、下人、丫鬟们面前晃了一圈。
效果惊人的好!
所到之处,侍卫们瞪圆了眼睛。
下人们一头撞在柱子上。
丫鬟们手里端的东西都掉了,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显眼的“红猪头”!
天呐!
这竟然是……侧妃娘娘??
她怎么了?
这是中毒了吗?
太可怕了吧!!
因为效果太过惊人,以至于,谢玉蕊一行人还没走到书房。
有关“侧妃中毒毁容”的消息就如一道旋风般,刮到了周伯的耳朵里。
周伯正在厨房,闻言手里捧着的南瓜都掉了,差点砸到脚趾头上,再三和报信的下人确定消息是真的,周伯吓得魂飞天外,急忙提着衣摆匆匆往王爷书房里跑。
一路跑着,一路脑海里浮想联翩。
各种可怕的猜测都出来了。
乖乖……
侧妃今天早上才刚放出来,这还不到中午呢,怎么就中毒毁容了?
王府里懂得用毒的就沈姑娘一个。
该不会是沈姑娘知道王爷把人放出来了,一气之下给侧妃下了毒,两个女人直接掐起来了吧?
天呐天呐!!
王府要出大事了!!
他得赶紧去看看,千万不要闹出人命啊!
周伯心里求神拜菩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肺都要缺氧了,终于赶在和谢玉蕊一行人前后脚到了书房门口。
看到谢玉蕊那张脸的一瞬间,周伯吓得后背一凉,脚下一滑,差点就直接摔在地上了。
“周管家小心!”旁边傻眼的小厮反应飞快,急忙扶了一把。
周伯腿软地站稳脚跟,满脸的皱纹都在颤抖,声音哆嗦着问:“侧妃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
我的天呐!
这是什么可怕的剧毒,竟然能让侧妃一个美人胚子,直接变成红烧猪头?
这也太狠毒,太恐怖了吧!
沈姑娘下手居然这么狠,待会王爷生气起来,怎么办啊?
周伯满脸的愁苦都从皱纹里溢出来了。
谢玉蕊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看到周管家,眼泪哗哗就下来了,哭得满脸红肿泛油光,她咬牙切齿道:“是沈晚……那个贱人,她害得我!!”
周伯:“……”完了!!
真的是沈姑娘干的。
出大事了啊!
周伯心念急转,忙走上前劝道:“侧妃息怒,沈姑娘想必也不是有意的!老奴这就派人去叫太医,一定能把您……”中的毒给解了!
话还没说完,侍卫绷着脸就出来了,拱手道:“侧妃娘娘,王爷有请!”
谢玉蕊立刻扔下周管家,哭着就往书房里去了。
周伯心里叫苦连天,表面上还要板着脸喝斥其他人:“都老实待着,闭紧嘴巴,不该说的话不许乱说!”
其他人都应下后,周伯才赶紧提着衣摆往书房里去了。
刚一进书房,就听到谢玉蕊含糊又哀怨的惨嚎声:“王爷……您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周伯差点又是脚一滑跪了。
坐在书桌后端着茶杯的战北寒,剑眉紧蹙的一抬头,霎时间。
“噗——”
他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