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
丫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眼圈更加委屈红了,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萧令月眉心一蹙,还没来得及说话。
这时候,去通传的侍卫回来了:“县主,王爷请您进去。”
跪在地上的丫鬟神情惊愕,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
“知道了。”萧令月随口应了一句,也没管旁边的丫鬟,迈步便朝书房走去。
丫鬟这才敢起身,眼神古怪地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旁边的侍卫:“侍卫大哥,王爷不是说不见人吗?怎么……安平县主一来,王爷就让她进去了?”
侧妃娘娘亲手熬的参汤,特意命她送过来,王爷都没让她进门。
凭什么让这个县主进去了?
侍卫冷冷地说道:“王爷的意思,谁敢揣测?”
丫鬟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又试探地问道:“我听说,安平县主最近一直住在我们王府,这是王爷的意思吗?她要住到什么时候?”
侍卫冷声道:“不清楚!”
“……”
丫鬟讨了个没趣,心里暗骂了一声木头,也不好再问了。
低头看着地上翻倒的鸡汤,丫鬟眼眶一红,害怕得差点哭出来。
这可是侧妃娘娘熬了五个时辰的鸡汤啊!
自从上次的下毒事件,娘娘被王爷下令禁足后,就再也没出过院子,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娘娘好不容易打听到王爷伤势未愈,特意熬了鸡汤,想方设法的让她出来送给王爷,只想求王爷一个恩典,解除她的禁足。
没想到她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
鸡汤还打翻了。
要是就这样回去见侧妃娘娘,娘娘肯定会打死她的!
丫鬟心里害怕得不行,蹲下身收拾食盒和汤碗,忽然又抬头看了一眼书房方向,脑海里灵光一闪。
她眼睛顿时亮了,匆匆收拾好东西,转身往回走。
回到被侍卫封锁的琉璃阁。
被禁足之后憔悴不少的谢玉蕊惊喜地起身:“怎么样?王爷答应放我出去了吗?”
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怎么了?”谢玉蕊表情一僵。
丫鬟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娘娘,奴婢带着您亲手熬的鸡汤去见王爷,没想到撞见了安平县主,她得知奴婢是娘娘身边的丫鬟,竟然故意打翻了奴婢的鸡汤,还把奴婢赶了回来,根本没让奴婢见到王爷的面!”
“安平县主?”
谢玉蕊愣了一下,脸上神情蓦地狰狞:“你是说沈晚那个贱人?!”
“是啊娘娘!安平县主实在太过分了!”
丫鬟为了推卸责任,将黑锅一股脑的扣到萧令月头上,添油加醋地道:“奴婢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她把奴婢赶走之后,自己还去见王爷了。”
“她去见王爷干什么?!她怎么还赖在王府不肯走?”谢玉蕊气得砸了杯子。
“听说王爷一个人在书房处理公务,现在天色都晚了,安平县主独自去见王爷,打得什么心思还用说吗?”
丫鬟抹着眼泪道,“她肯定是不想王爷把娘娘放出去,才故意这么做的!”
“那个贱人!!”
谢玉蕊气得胸口起伏不平,豁然起身往外走:“我要去找王爷揭穿她的真面目!”
丫鬟大惊失色:“娘娘……”
谢玉蕊一阵风似的往外冲,丫鬟连阻拦都来不及,吓得连忙追上去:“娘娘,您冷静一点!”
谢玉蕊怒气上头,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一路冲到了琉璃阁门口。
然后,被侍卫的刀架挡住了。
“侧妃娘娘,王爷有令,您不得外出!”
“我有事要见王爷,很快就回来!”谢玉蕊咬着牙说道。
“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外出。”侍卫冰冷的拒绝,“请您回屋。”
“你们!”谢玉蕊气恨得直跺脚。
丫鬟追上来,苦苦劝道:“娘娘,您冷静一点!王爷现在还在生您的气,您要是强闯出去,被王爷知道了,肯定会更加生气的!”
谢玉蕊甩开她的手,咄咄逼问侍卫:“安平县主是不是住在王府?”
侍卫一怔:“是。”
“是王爷留她在府里的吗?”
谢玉蕊咬紧牙关道:“她自己没有家吗?为什么老要赖在翊王府,她到底想在王府住多久?”
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肯定是对王爷别有居心,才赖在王府不肯走的!
侍卫冷淡道:“属下不清楚。”
谢玉蕊怒声道:“那你清楚什么?!”
侍卫道:“属下只知道,王爷有令,请侧妃回屋。”
谢玉蕊:“……”
丫鬟心里松了口气,劝了又劝,好不容易才把怒火中烧的谢玉蕊哄回了屋内。
谢玉蕊气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现在怎么办?我被王爷禁足出不去,王府简直成了沈晚那个贱人的天下了,要是她真对王爷有点居心,谁还拦得住!”
丫鬟不敢说话。
彩霞闻讯赶来,劝道:“娘娘不用这么生气,过不了多久,王爷自然会把娘娘放出去的。”
谢玉蕊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彩霞道:“娘娘您忘了,下个月初三,可就是淑贵妃的生辰了,按照往年的惯例,淑贵妃会在宫中设宴,邀请各府的夫人小姐参加,淑贵妃一向和娘娘交好,肯定会发请帖给娘娘,到时候王爷自然会解除娘娘的禁足。”
谢玉蕊眼眸一亮:“我差点忘了淑贵妃的生辰就快到了,还好彩霞你提醒我!”
翊王府没有正妃。
按照以往的惯例,宫里有什么宴会之类的,需要女眷参加。
都是谢玉蕊这个侧妃代表翊王府去的。
正因如此,她这个侧妃在京城各府夫人眼里,地位格外与众不同,几乎是隐形的翊王正妃了。
谢玉蕊想到这点,终于按捺下来。
与此同时。
萧令月也走进了战北寒的书房。
书房面积很大,色调冰冷暗沉,有种沉凝肃穆的味道。
书桌侧边的墙壁上,依次悬挂着大中小三把漆黑弯弓,既是装饰也是凶器,泛出冷冷的寒光。
男人正坐在书桌后。
桌子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公文,几乎把半张桌子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