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浩也跑了过来,探头看了眼窗下的景象,顿时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包围客栈了?”
青萝和北北闻言,下意识跟了过来。
青萝看到外面的景象,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都吓白了。
“青萝,我看不见,你抱我一下。”北北努力踮着脚,无奈身高不够,他伸手扯了扯青萝的衣服。
青萝回过神,白着脸将他抱起来。
北北小手攀在窗户边,往外面一看,精致秀气的小脸蓦地变得严肃了:“皇宫的禁军?他们怎么会出动?”
他之前和寒寒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见过禁军。
内宫的禁军是掌握在昭明帝手里的,相当于皇帝的直系亲卫军。
除了昭明帝本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调动,战北寒和太子都不行。
一般时候,禁军负责保卫皇城,是不会轻易出动的。
怎么会突然包围这家客栈?
北北心里很震惊,他立刻转头问道:“娘亲?”
孟文浩、青萝也同时看向她。
“沈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
两个人都被吓得不轻。
萧令月看了一眼身边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我也不清楚,先看看吧。”
之前那种不详的预感,看来是成真了。
这些禁军十有八/九是冲着她来的!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令月现在还不清楚,只能静观其变。
禁军来势汹汹,又训练有素,目的性极强的包围了“天上居”客栈,前门、后门,所有能逃生的方向都被围住。
萧令月站在窗户边,敏锐地感觉到一种被人盯紧的危险感。
这是高手的目光!
除了表面上的禁军之外,暗地里还有人。
四面八方,将客栈看得死死的,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逃窜。
“好大的阵仗啊……”
萧令月心里暗想着:“听说北秦皇室有一支隐藏的暗卫队,战北寒有,太子有,连寒寒身边都有保护的夜七,没道理昭明帝身边会没有……”
这些隐藏在暗中、表面上看不见的目光,应该就是来自于这支暗卫队吧?
街道上的行人惊恐的散开。
客栈门前空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很快,有马蹄声传来。
一名骑马的禁军首领快速赶来,停在客栈门口后,翻身下马,径直带着人进了客栈。
隐约的说话声从楼下传来。
萧令月伸手关上窗户,转身看着门口。
孟文浩看着她沉静的脸色,心里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姑娘,怎么了?”
萧令月看了他一眼,有些歉意道:“抱歉,你这次大概要被我连累了。”
孟文浩:“……???”
他还没反应过来。
“砰砰!”沉重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说道:“请问安平县主可在?”
萧令月对青萝道:“去开门吧。”果然是来找她的。
青萝将北北放下,匆匆跑去开了门。
门口正站着那名禁军首领,身后带着几名禁军,一旁带路的掌柜被吓得瑟瑟发抖,额头全是冷汗。
禁军首领走进屋内,目光环视一圈,直直看向了萧令月:“你就是安平县主?”
“我是,阁下有什么事吗?”萧令月问道。
“奉陛下之命,急召县主入宫,请吧!”
禁军首领语气冷硬,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态度不容拒绝。
萧令月微微眯眼:“我能问一下,陛下急召我的原因吗?”她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窗户,“毕竟这么大阵仗,看着还挺吓人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
连禁军都出动来抓她了。
禁军首领冷淡道:“很抱歉,不行!请县主马上跟我们走!”
“小姐……”青萝吓得不行。
北北抿紧唇,伸手抓住萧令月的袖口。
萧令月心里念头飞转。
从禁军首领强硬的态度上,她感觉到事情不妙,宫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则昭明帝不会用这么强势的手段“召”她入宫。
说是急召,实则是扣押。
不允许反抗的那种。
萧令月目光微敛,不动声色地瞥过禁军首领和他身后的禁军,发现他们的右手一直牢牢按在刀柄上,浑身肌肉不自觉绷紧。
这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外面包围客栈的禁军恐怕也一样。
换句话来说——
昭明帝派禁军来“召”她入宫,同时也命令禁军,如果她反抗的话,禁军可以直接动手!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为什么?
萧令月心里有无数的疑惑。
她这两天都乖乖待在客栈里养伤,几乎没出过门,什么事情也没做。
昭明帝怎么会突然下这么重的命令?
“安平县主!”禁军首领见她迟迟不动,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请随我们马上入宫!”
“……”也罢。
站在这里空想也没用,是福是祸,去了就知道了。
萧令月是不可能跟禁军动手的
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她一旦动手,立刻就会变成整个北秦的敌人,形势急剧恶化。
哪怕昭明帝对她没有恶意,也不可能放过一个敢挑衅他皇权的人,到时候,萧令月就只能带着北北连夜逃命了。
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是陛下急召,我自然不会抗命,我会跟你们进宫,那他们怎么办?”萧令月指着青萝、孟文浩等人,温和地问道,“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安置下他们?”
禁军首领直接道:“不用安置,一起带走就是!”
萧令月:“……你的意思是,他们跟我一起去见陛下?”
禁军首领:“对!”
只说了两句话,禁军首领就明显不耐烦了,他警告性地看着萧令月:“安平县主,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请吧!”
萧令月眼眸眯紧,不再多说什么,吩咐青萝将北北抱上,然后朝孟文浩耸耸肩:“抱歉,只能麻烦你跟我去一趟皇宫了。”
孟文浩:“……”他心里懵逼得不行。
为什么跟沈姑娘叙个旧,都能叙到北秦皇宫里去……
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只是个无辜的东齐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