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挨上几鞭子,再健壮的男人都会痛得满地打滚!
然而在这里——
这些备受折磨的劳工似乎已经习惯了,被鞭子抽到的时候,只是本能的缩缩肩膀,连躲都不敢躲,手里的工具也不敢放下,一边挨打一边拼命干活。
萧令月不由咬紧牙关。
难怪之前,那两个放水的土匪会说,几天时间就累死了好几个“奴隶”,尸体还是他们清理的!
这矿地的环境,简直比黑心工厂还要黑心一万倍!
人都被榨干磨死了!
萧令月低声问战北寒:“铁矿找到了,现在怎么办?”
矿地里的人可不少。
粗粗一眼看去,除了那些受折磨的百姓外,负责监工、巡查工作的土匪,少说也有七八十个。
这可能还不是全部,因为不知道还没有其他土匪没出来。
这个数量,几乎和上面土匪寨里的人手不相上下。
难怪寨子里的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原来是他们分成了两部分,一半人留在寨子里巡视,另一半人留在矿地上监工。
十天轮换一次,竟然还安排得挺合理!
萧令月心里清楚,这么多人,只凭她和战北寒两个人是解决不了的。
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战北寒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冷沉的眸光巡视一圈,低声道:“都是些喽啰,他们首领不在。”
萧令月又看了一圈,心里微沉:“的确,那个所谓的‘大哥’不知道藏在哪里,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他一点影子。”
战北寒本想说话。
忽然这时,又一声刺耳的皮鞭声响起。
“噼啪!”
一个监工的土匪扬起鞭子,狠狠抽在一个半大瘦弱的男孩身上!
男孩手里抱着一块沉重的矿石,被鞭子抽到肩膀,他痛得闷哼一声,手臂不由自主的脱了力,沉重的石块重重砸在地上,顺着斜坡一路滚到了泥坑里。
土匪瞪着眼睛,凶恶的怒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干活不好好干,敢跟你爷爷耍脾气了!”
“啪!啪!”他扬起鞭子狠狠抽过去!
男孩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瘦得像个火柴棍一样,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破破烂烂的,露出衣服下满是血红鞭痕的皮肤,没一块好地儿。
他被抽得摔在了地上,本能地抱紧脑袋缩成一团,一声也不敢吭。
“小兔崽子!干活不行,老子养你是吃干饭的!”土匪一边叱骂,一边狠狠抽着鞭子,“要你这种废物有什么用?索性今天打死了,还能省点粮食!”
“啪!”
“啪!啪——”
皮鞭越抽越狠,越打越重。
男孩身上很快就皮开肉绽,遍体都是血红的鞭伤。
一旁的其他土匪笑嘻嘻地看热闹:“打得好!再打重一点,抽得他满地打滚!”
“这小畜生的亲爹前几天累死了,娘也疯了死了,全家都活了他一个!”
“半大不小的,干活不行吃的还多,留着也没什么用!”
“干脆弄死算了!”
“哈哈哈……”
而另一边,那些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百姓们,低着头,不敢多看,更不敢说话,麻木的埋头努力工作,生怕皮鞭落到自己身上。
男孩挨了七八鞭子,脸颊和脖子上都横着血红的鞭伤,渐渐的蜷缩在地上不动了,奄奄一息。
“快点打!马上就死了!”
“早就看这小畜生不顺眼了,弄死了正好一起丢山里去!”
土匪们嘻嘻哈哈的笑着,把残忍当/乐趣,把鞭声当/乐曲。
这一群畜生!
萧令月看在眼里,只觉得胃里恶心,忍不住往前一步。
“住手!”这时,一声嘶哑虚弱的男声响起。
原本弓着腰在一旁拉车的一个男人,忽然丢掉麻绳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土匪挥鞭子的手:“别打了!再打他就真的没命了!”
萧令月一愣。
她本来也没注意这个人,毕竟所有受折磨的百姓都衣衫褴褛,脸上身上脏兮兮的,根本看不清面容。
此刻男人忽然跑出来,萧令月才注意到,这个男人似乎比其他百姓的状况要好一些,身上的鞭痕也没那么多,连身形都比其他人要稍微胖一点。
当然,这只是跟其他受折磨的人相比,若是跟那些土匪一比,这男人就显得瘦弱又憔悴了。
“嗯?”被他抓住手腕的土匪吊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男子哀求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好好心!不给饭吃就是了,别真的把人打死了!”
“哎哟,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活菩萨啊!”
一旁围观的土匪们乐了,纷纷抓着鞭子走过来。
“胆子不小嘛!竟然敢打扰我们兄弟几个的乐趣,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当好人?
男子嚅嗫着道:“我没有……”
“滚你娘犊子!”被他抓住手腕的土匪面色狰狞,抬起一脚狠狠踹在男子的肚子上,踹得他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正好倒在男孩旁边。
萧令月:“……”
她本来以为,这男人敢冲出来救人,应该是有点本事的。
结果……好像不是这样?
男人刚滚到地上,土匪抓起鞭子便朝他劈头盖脸的抽过去,一边抽一边怒骂:“狗娘养的畜生!敢拦着老子教训人,这么想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
“让你当好人!让你敢忤逆你爷爷!”
啪!
啪——!
刺耳的鞭子声划破空气,重重抽在男人身上。
男人痛得脸色扭曲,惨叫一声:“啊……”
“你叫啊!爷爷今天不抽死你,以后就跟你姓!”土匪粗声怒骂,凶狠的甩鞭子。
男人痛得浑身直打颤,发现土匪的鞭子抽到了旁边的男孩身上,又咬着牙扑过去,将遍体鳞伤的男孩抱在怀里,弓着腰缩成一团,用后背扛着土匪的鞭子。
“还想着当好人,给老子松手!”土匪一看他这动作,脸色更是狰狞了,皮鞭抽得虎虎生风。
一鞭比一鞭重,噼啪炸响的就像鞭炮一样。
一众土匪们嘻嘻哈哈的看热闹,仿佛觉得很有趣,丝毫没有制止。
受折磨的百姓一边低着头劳作着,一边偷偷用眼角看着那边,麻木的脸上露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