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众人坐在堂屋,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林夏安刚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随后才看向地上的书籍。
“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林夏安的语气里含着疑问,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来。
林父林母都没说话,刘燕站了出来,道:“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今天一早,冬生来找小志玩,我们也没管,谁能想到冬生居然找出这么大东西。”
说到这里,他后怕地闭上双眼:“要不是冬生找了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屋里居然藏着这么多脏东西。”
林春华脸上俱是黑色,眉心都快凝成一道山峰:“也幸亏冬生找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放进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冬生是怎么发现的?”林夏安继续追问。
这个林春华知道,他继续说着:“在我们鞋柜最底层,那是我们新鞋的地方,你们也知道,那些新鞋除非必要,否则我们是不会去动的,也是巧了,冬生正想找玩具逗逗小志玩,没想到一不小心把鞋柜撞倒在地,我们也不会发现。”
那些鞋子,林夏安知道,这也是南安市这边的传统,女子要嫁人之前,都要给对方父母,或者是丈夫绣几双,条件好的,也会给自己多绣两双。
刘燕这些鞋子可不是她自己出嫁前绣的,而是嫁来林家之后,慢慢攒起来的。
也因此,这些新鞋子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穿,比如春节。
放在那里,的确不容易被发现,毕竟如今在四月份,距离过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这番话,也让林家人彻底震怒,林父压抑着脾气:“这段时间我们家里也没人过来,能进来的也就是我们家里人,你们说,会是谁放进去的?”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我们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一声叹息,林夏安心中一紧:“你们觉得,会是谁放进去的?”
这话可怎么说?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什么也没说。
林夏安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要不是有今天这一出,恐怕直到这件事被拆穿,也没人知晓。
就在这时,林夏安提出了一种可能:“爸,妈,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孙兴昌放进去的?”
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林父也想到了什么,道:“也只有他了,难道他早就生了对付我们的心思?”
这话没人接,因为孙兴昌早就没了,就算人还在,也没办法求助。
倒是林夏安再次提出一种想法:“这些书籍,一般人不可能弄到,如今也凑不齐这么多,孙兴昌做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人。”
虽然她最后挽回了一句,但众人都清楚,这个可能非常巨大。
刘燕跟着点头,恍然大悟:“那这时间可算是久的了,孙兴昌在我们家里住的时间是年前年后,我想着年前他可没这样的本事,也是我们大意,什么时候让人偷偷放进来都不知道。”
林父心中也是这样想的,这些东西,可没几人能弄到,而和孙兴昌混在一起的李瞎子就有这种条件。
林母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招进来这么一个白眼狼,一个不小心,我们一家人可是都会死的!”
她心中恨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刘燕撇撇嘴,早知道孙兴昌不是个好的,可惜没人听她的,要是当初没让孙兴昌进城,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多变故,真是祸害。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没有孙兴昌这一遭,可能她也不会有一个白捡的工作,这样一想,她心中的恨意淡了几分。
最后,这些带着许多封建迷信以及许多外文书籍的资料被林父悄悄凑了炉子,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林父的表情看不出什么阴霾,反而道:“你们再回去仔细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他话一出刘燕立马道:“我们屋子没了,当时找了好几遍,差点儿把地都给翻起来,爸你放心。”
剩下林冬生的屋子,林母也道:“冬生的屋子和我们的屋子里也找完了,就这些,别的也没有。”
林父点头,随即看向林夏安,她不慌不忙道:“爸妈你们放心,我那边他们可上不去。平时也没多少人过来。”
“对了!我得去我们那边找找看,当时孙兴昌可是去住了几天的,我也得好好找找。”
林父也想起来了,他点头应允,林春华飞快地离开。
昨天晚上,林春华那边到底是没找出什么东西来,倒是林家又开了一次大会,内容无非是围绕今天这事儿来的。
直到深夜,林夏安才从家里离开,回到了家里。
她往床上一躺,心中分析着这件事的始末。
“想必是孙兴昌对林家有所不满,所以才想着报复家里人,等他彻底和林家分离开,想必就是他动手的日子,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朝林家动手,自己就丧了命,就是不知道,林秋丽知不知道这件事?”
那边,林家人也在分析这件事,和林夏安想的一样,他们都对林秋丽是否知道这件事抱有怀疑。
特别是刘燕,她心中的怀疑一点儿也没少:“按照林秋丽那个冷清的性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当初她可不就对着安安动手吗?”
她说的是实话,连林春华心中都有怀疑:“但是我们没证据,而且,孙兴昌那人,连林秋丽都蒙骗,谁能知道她有没有参与。”
“也是。”刘燕赞成地点头:“你说这林秋丽,本来还以为找到什么好对象呢,结果人家都快把她坑死了,也是活该,她整天心术不正,难怪有现在的下场。”
林春华稍微有些不自在:“好了,说那些做什么。反正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回城了。”
“嗤——”刘燕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既然林秋丽都敢做,她有什么不敢说的,不过,她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了,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