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对付纪辰，卫长安立刻干劲满满。
“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他下车，将手交给谢清晏，跟着人大步往基地走去。
“我跟你说，这些年，我可在军中抓住那姓纪的不少小辫子！”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窝到卫长安的病房内，将纪辰过往的罪证捋了一遍。
只是，这捋着捋着，两个人就都开始不好了。
怎么说呢？
这纪辰简直就是把谢清晏当成了他的技术库啊！
当年还在学生时代时，纪辰就盯上了谢清晏的能力。
他想方设法将谢清晏调到了他的寝室，然后便开始对外散播两人在一起的谣言。
在集体活动中，更是借着各种名义，暗中对外宣誓主权。
对内，纪辰也从未放松。
他以各种美好的愿景欺骗谢清晏，打着要改革帝国、造福百姓的名义，让谢清晏为他所用。
从两人调到一个寝室后不久，谢清晏所发表的论文中，署名一栏就开始加上了“纪辰”这个名字。
可以说，纪辰只是动了动嘴，就将谢清晏的成就分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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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这么……好骗的吗？”
卫长安听得咋舌不已。
他知道纪辰欺骗了谢清晏，但是没想到，骗的这么狠！
看着他那明显看傻子一般的眼神，谢清晏额头突突直跳。
因为他翻了翻残魂的记忆，发现纪辰自始至终就只用了一招——画大饼！
可残魂也是他，无可辩驳。
就算是被公孙屠那玩意算计了，但是……
“咔吧！”
谢清晏将指节捏的咔咔响，将卫长安咽下去的话说了出来。
“确实蠢透了！”
卫长安听着他这语气，顿感不妙，他轻咳了两声，非常识时务的转移了话题。
“那之后呢？之后他是怎么把你骗去他的研究所的？”
“那之后？”
谢清晏眼角猛地跳了一下。
在他毕业前夕，他就已经决定了自己以后的研究方向。
机甲平民化。
那时候，这个想法还未成熟，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框架。
而且他知道，这个想法是绝对可行的！
为此，他打算进入帝国的机甲研究院。
可是就在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纪辰以庆祝毕业为由，将他约到了一家知名酒店。
然后在那里，他见识到了帝国机甲研究院最为腐败的一面。
那些人在光明正大的买卖入院名额，一个名额，两百万星币。
这两百万将谢清晏拦在了门外，也让他对帝国的官方研究院彻底失望。
那一天，他罕见的喝了酒，醉的一塌糊涂。
再醒来，他已经将自己卖身给了纪辰的研究所。
那时，纪辰向他承诺，会倾尽全力助力他的梦想，为帝国所有人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而那时的他，信了。
“这也是纪辰设的局。”
谢清晏捏着眉心，将残魂做的事都揽到了身上。
“哈哈，那个，你当时年轻气盛，能理解，能理解……”
见他这样子，卫长安忙在旁边打哈哈，给他找台阶下。
两人继续。
“我进入纪辰的研究所后，便开始着手研究平民机甲。
而纪辰也确实如他所说，将大把的资源都砸进了这个项目里。”
卫长安撇了撇嘴没说话。
什么大把资源，那资源不就是用谢清晏的技术换来的嘛。
“本来一切还好，直到有一天，项目进入了瓶颈期。”
“我发现，如果继续采用原来的技术，产生的负荷太大，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发现这个问题后，我立刻找到了纪辰，要求暂时终止研发。”
听到这里，卫长安面色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
“纪辰没有听取你的建议。”
“他将这项研究转入了地下。”谢清晏语气没什么变化，周身的气息却瞬间凛冽了数倍。
“这项技术一旦成功，必将轰动全星际，这诱惑，太大了。”
谢清晏闭了闭眼。
“纪辰另外组织了一拨人，他们采用了极端的方法，将负荷降低到了一个极限阈值内。
用他们的方法做出来的机甲，不会立刻要人性命，但只要人踏入驾驶舱，就等于是进入了生命倒计时。
李斌所说的，那些被纪辰从各种途径买来的人，就是他实验下的……牺牲品。”
谢清晏是神明，他有怜悯众生的一面，而这一面，让他此时痛苦不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忍，愧疚等情绪正疯狂的自那丝残魂中涌上来，令谢清晏神光动荡。
耳边似乎响起了无数人泣血的诘问。
一声声、一句句，都想将谢清晏拉到地狱里。
就在此时，一双手突然摩挲过来，将谢清晏攥紧的拳头握进了掌心。
“清晏，这不是你的错！”
卫长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的目的是造福百姓，害人的是纪辰，他才是应该为此忏悔的那个人！”
这两句话犹如大道之音，一下将谢清晏的神光稳定下来。
他猛地喘了一口气，人也自魔怔中惊醒。
“你说得对。”
谢清晏缓缓平复着呼吸，却仍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神识受损严重，到底是比平日里更容易受到心魔滋扰。
“先去休息！”
听出了谢清晏语气中的疲惫，卫长安从旁边走过来，不容置疑的将人从座位上拉起来，拖到了自己的病床边。
“证据还没……”谢清晏没有将事情做到一半就撂下的习惯，他望着卫长安，不太配合。
这态度立刻引起了卫长安的不满。
只见卫长安抿了抿唇，突然出手将人扑到了床上。
“谢清晏，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生气？！”
惩罚一般，卫长安将人的耳垂含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咬完又瞬间泄了气，像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好一点？”
不含任何情欲的动作却在此刻令谢清晏突然失了神。
是了，他怎么忘了，他的猫猫，从来都最是心疼他的。
他只想着怎么快一点将人救回来，却忽略了人的感受。
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