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是真没想到,自己就捡个柴火的功夫,这一锅汤便都被糟蹋了。那偷汤的贼人还坐在那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气的她直接掏出手枪抵上了那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少年瞬间打了个激灵,立即明白这是在威胁自己,连忙举起手解释了起来。
"这位大哥啊不,大姐,也不对,小姐!别激动!我只是个路过的猎人,不小心闻到了香味,就过来讨点汤喝。没想到这汤竟然这么好喝,一时没忍住就全喝光了……"
少年满脸尴尬,一边解释一边缓缓转过身来。只见白诺正站在他身后,另一只手又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了他。
"别乱动!"
"是!"
男子立刻绷直身体。
「路过的猎人?」
白诺挑了挑眉,盯着他说:"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好人。说吧,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少年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回答道:"我是附近聚落的猎人,他们都叫我耗子。这趟出来打猎忙活了半天没找到猎物,还和队伍走散了。看到这里有人,就想来寻求点帮助……"
"所以你就把汤都喝了?"
"……嘿,嘿嘿,我这不也是又累又饿吗,这汤太香,我一不小心……"
"我让你一不小心!"
"诶呦!"
白诺青筋暴突,一脚踹在了男人的屁股蛋上。
耗子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吃痛摸着屁股,也有些急了,满脸委屈地说道:"你打死我吧,反正我已经喝过汤了,如果早知道那汤有毒,我也不会傻到全部喝下去了!"
"毒?"
白诺一愣。
"嗯,就是那些大虫子啊!它们生活在那个剧毒遗迹那,它们身上肯定也有遗迹的毒……诶,你们莫非是从那里出来的?"
耗子这才注意到车子的朝向与车尾后面的轧痕,这些迹象明显都指向一个方向。
"毒?毒个屁,那是给她俩准备的药!"
白诺气极反笑,又踹了耗子几脚。
"啊?"
耗子又揉了揉屁股,看了看那两个宛若醉汉的少女,明显也意识自己似乎做错了事。
"行了行了,你快滚吧!"
白诺已经被这个傻子整无语了,明明听名字是个古灵精怪的主,却一点机灵的样子都没有。
知道了他没有敌意后,本就不嗜杀的白诺也没了杀他的欲望,索性用了踹他两脚出出气。
真是傻人有傻福,也就现实里没什么奇遇。这要是放在什么武侠里,那自己炖的指定得是什么天材地宝,给他喝了涨一堆功力。
耗子赶紧起身,连连道歉:"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汤这么重要……"
白诺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她挥舞着匕首与手枪威胁道。
"这……"
名为耗子的少年欲言又止,表情看起来有些过意不去。
"那个……我看你们也不容易,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
"……哦?"
白诺挑了挑眉,却没有立刻答应。她们一行人刚刚从遗迹出来,带着一身的疲惫,如果可以,她的确想要找个一个地方休息一下,而不是这样的的荒郊野外。
早上还好说,如果到了晚上,只靠她一个人未必顾及的过来。
但是……这个陌生人真的可信吗?
耗子似乎看出了白诺的顾虑,立刻解释道:"别……别乱想,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着,作为补偿,我能不能帮你们做点什么。我能保证,我们聚落里的人都是好人,你们可以放心!"
白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毕竟现在她们选择的余地并不多。而且这傻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至少他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恶意。
倘若真有什么不对劲,她倒也不会吝啬枪中的子弹和车子。
「况且,腰带的后面还藏着个大宝贝呢。」
将后座的车门拉开,把那念月和霍妍抱了上去。随后又收拾了一下,将剩下的最后几块虫子肢体丢入后备箱后,白诺坐在驾驶席对着耗子招了招手。
"上来吧。"
"哦……哦,好。"
耗子点点头,十分紧张地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随着一阵突突声,汽车发动了起来。
"哇啊——!"
耗子明显被吓了一跳,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起来。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坐车。
"不要乱瞟,好好指路。"
白诺用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上的武器随时对准着少年。
"是!"
耗子赶紧点头,身体僵直地看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紧张。
白诺虽然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但至少现在她可以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驾驶上。
她一边跟随着耗子的指示开着车,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虽然因为天色渐晚,窗外的景色已经有些模糊,但却让她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个……"
就这么过了片刻,少年突然弱弱地开口道。
"我姓白。"
"哦,白小姐!那个……你有看见过一群跟我打扮差不多,但年纪比我大不少的大叔吗?"
"没有。"
"这样啊……"
……
……
……
在附近的某片林子中,两三个遍体鳞伤的中年人拼命逃窜着,时不时朝着身后挽弓放假,像是逼瘟般躲避着什么东西。
终于,几人逃到了一条死路边,他们那干练的脸上顿时挂满了惊慌与不安,转身望向身后逐渐逼近的存在,他们不甘地大叫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我们无冤无仇……"
话没说完,几发子弹便打折了他们的膝盖。男人抱着膝盖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带回去,绑上之后把伤治好,免得影响了价格。"
开枪的男人毫不在意地对身后的人吩咐着。
"顺便好好请教一下他们,他们的窝在哪里。"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斑驳地洒在这一片树丛之内。在那里,几个痞里痞气的男人,领着数位套着颈环,被剥光衣服的奴隶,得意洋洋地往森林的边缘走去。
在那里,是一辆载满了"货物"的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