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对付!
这是腾思凯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自己被称作赌少这么久,在玩牌这一块从来没感到这么憋屈过!
他的能力很强,名为预测,实为计算。
是综合所有已知的因素,计算世间运动发展轨迹的能力。
因此,将这能力运用到赌博上,那对手会做什么,手中有什么牌,他都能计算出来。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跟以往遇到的对手都不同。
按照荷官的洗牌方法,她的表现,扑克的位置等一系列因素来推算,她的暗牌一定是方块3。
根据她公开的四张牌来看,她绝对是3与8的两对。
而腾思凯手中,算上盖着的红桃Q,就构成了Q与2的两对,同样的牌型,他的数字更大,所以刚好能大过她。
但当对面的暗牌翻开时,腾思凯却傻眼了,那哪里是方块3,出现的明明是一张梅花的8。
三张8,三条,刚好大过他的两对。
"可恶!"
这不是第一次了。
毕竟这女人的能力就天克自己!
"腾公子,看起来你今天时运不济啊,又输了。"
伴随着桌前筹码的推走,腾思凯也陷入了焦躁。
他桌前的筹码,仅剩小小的一摞了,这局赌局失败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绝不能输,但是要怎么赢呢?
他的异能力计算不出来,亦或者……就算计算出来了,他还敢信吗?
最后一轮牌发了过来,就像是老天在嘲笑他一样,他手里,是四张A。
四条,A的四条,很少有牌能打破这副牌型!
可是对面女人明出的四张牌……
红桃8、红桃7、红桃9、红桃10。
四张红桃的顺子,如果暗牌是张红桃J或者红桃6两者之一,那她手里便是不得了的大牌同花顺,刚好能压死他。
但除此之外,她都会输给自己。
而刚好,腾思凯亮出的最后一张牌,就是其中之一的红桃J。
那女人手中组成同花顺的记录现在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诶呀,腾公子,看起来你运气真的挺好的,怎么样,要跟吗?"
她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她那声音却像是在勾引着腾思凯。
还是说……她在虚张声势?
跟……还是不跟?
跟随他能力的推测,这一把完全可以跟。她盖的牌不管如何计算,都绝对不是一张红桃6。
就算不用能力,从最简单的几率上来推测,是红桃6的可能性也太小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只要赢了,现在的筹码就能翻倍,之后的选择也会更多!
就从这里开始……反败为胜!
"我……"
腾思凯刚想全梭,却听见旁边传来一阵轻灵的声音,像是在与谁对话般。
"同花顺是什么意思?是说男的要输了吗?"
这声音,像是给他浇了盆冷水,刚好给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下。
如果全梭了,赢了还好,只是如果那女的真的是同花顺……他仅剩的筹码会输得一干二净,他也将彻底输掉这场对局。
那也就意味着……
不行,他绝不能输!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
腾思凯内心开始挣扎起来,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里不如先谨慎一些,就算输了,也还有再来的机会……
"我……放弃。"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围观者可没想到他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摊牌的阶段。
腾思凯的慢慢翻开身前的暗牌,是一张A,他的第四张A,牌型是四条。
众人直呼可惜,这种大牌就这么让出去了。
而当那个女人掀开她的牌,一抹红色也映入众人眼中。
红桃的6,同花顺!
腾思凯的临时退缩,竟救了他一命!
就连腾思凯本人,也满头冷汗,瘫倒在桌子上,心中尽是后怕之余,他开始注意身后,想要寻找刚才声音的来源。
可下一轮,很快便开始了。
接过荷官发来的扑克,腾思凯看了一眼。
第一张是6,另一张也是6,对子当保底,这是个好兆头!
"一个7,一个4诶……"
那轻灵的声音又出来了,腾思凯连忙回头,入眼处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少女。
随着对面的女人将牌翻开,那赫然是一张4,是少女嘴里嘟囔着的一张。
透视?
腾思凯又惊又喜。
……
人商市场,这可真是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挨家挨户的店铺都装修的极尽奢华,那是暴利的体系,而与之格格不入的
——笼子,铁链,入眼处仅是这些东西,无数长相或体格还算可以的男女被囚禁起来,面如死灰,而他们面前,则是店主无情地叫卖吆喝声。
白诺不想多看他们一眼,她只希望,不要在这里看到叶念月的踪影。
她坐在市场门口一处显眼的店面前,尽可能注视着每一次带进这里的商品,还好,其中并没有看见叶念月。
「那就意味着那丫头只是乱跑跑丢了。」
白诺松一口气。
虽然依旧不能说是安全,也总比被拐到这里要好。
「还是回赌场再找找吧。」
这么打算着,白诺决定动身离开这个惹人厌恶的地方。
"呦,几位爷又来送货了。"
几个带着头巾的壮汉带着数人走入店内,随后一个极尽谄媚的声音在里屋响起,看来又是有新的货源送到了。
抱着一丝不安,白诺还是决定在走之前,看完这些货物。
这群人竟是些衣不蔽体的男男女女,脸上依旧是绝望而麻木的神情,看打扮,像是一个地方的人。
「是外地的货。」
正如有人商在城里狩猎一般,更多的人会选择外出时,狩猎那些生活在小型聚集地的人带回来贩卖,这些人想必就是这么来的。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呢……"
白诺长叹一口气,刚打算要走,那队伍最后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明明瘦到已经能看见肋骨,却依旧掩盖不了那一身强壮的腱子肉。
黝黑的皮肤在光下熠熠生辉,即使身披镣铐,浑身伤痕,那须发皆白的脸上却依旧显得坚定无比,在一众年轻的货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正是被白诺以为已经被杀掉的,渔网村的首领。
老猎人王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