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渐感不支,故而兵行险着,对张天任大吼道:“一会你不要管我,抓住机会刺他胸口!”
未等张天任应答,巴图已用手牢牢钳住秦烈的手臂,任其怎么晃动都不松手。
秦烈如同身上多了一个百斤重的麻袋,施展动作颇受桎梏,已然让张天任渐占上风。
秦烈终于忍无可忍,铆足全力一掌逼退张天任,腾出手来打向另一侧的巴图。
巴图见状依旧没有松手的打算。他将自己的后背递了过去,心想总好过胸口正面挨上一掌。
砰——
砰——
砰——
秦烈连打三掌,一掌比一掌刚猛。
张天任甚至能听到巴图胸骨断裂的声音。
“快点……”巴图对张天任喝道。
张天任来不及犹豫,猛然前冲,将手臂尽量伸直,刺向秦烈胸口。
秦烈见张天任刺来,急忙后移,却发现寸步难移,身体已被巴图牢牢锁住。
秦烈恼羞成怒,将拳头抡圆打向巴图的后心。
只听一声闷响,巴图终究再也坚持不住,身体飞了出去。
秦烈总算脱身,却低头发现张天任的匕首已然刺入自己的胸口。
秦烈一脚踢开张天任,自己闪身出来,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命令道:“放箭!”
张天任急忙拾起地上一把长剑,飞奔到巴图和霍成身边,抡圆起来,为他们挡下射来的箭。
那是一种独特的剑舞,混合了力量与优雅,充满了生命的韵律。张天任的剑如同灵蛇出洞,快而准,空气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他在不断移动,旋转,跳跃,如同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在夜空中飞舞。
张天任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所有的攻击,他的剑,成为了他们的护盾,他的身体,成为了他们的屏障。
秦烈捂住自己的胸口,说道:“既然能伤到我,我倒要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突然,更多的箭矢如同暴雨般降临。箭矢划破长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张天任的性命。
然而,张天任并不惊慌,而是再次舞起剑花,挡住了那如雨般密集的箭矢。
剑与箭矢碰撞的瞬间,迸发出火花,那是一种力量的碰撞,一种决绝的对抗。
每一次剑的挥舞,都是他对命运的挑战。每一次箭的挡下,都是他对生命的坚守。
但敌人的箭似乎无穷无尽,而张天任的体力却是有限的,再这样拖延下去必败无疑。
张天任抬头望向城墙方向,寻找脱身之机。
这时城墙上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前辈!”张天任高呼道。
风前辈怀里抱着一麻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沉甸甸的样子。
他探出头往城墙下一望,就马上又缩了回去,对张天任说道:“你们还活着太好了,我就不看你们了,我有些恐高。”
“居然还有同伙!来人,瞄准关隘之上,放箭!”秦烈命令道。
一冷箭直接射穿风前辈怀里的麻袋,里面的黄豆竟如泉涌一般撒了出来。
风前辈心疼的赶紧捂住窟窿,说道:“你们真是糟蹋粮食!你们这是想吃黄豆,那我就都给你们。”
风前辈将手伸入麻袋,抓出一把黄豆,向城墙下撒去。
这一撒看似随意,实则每个都如暗器一般,飞向它们各自的目标。
一瞬间,箭声小了一大半,再一看关隘外已倒下一大片人。
秦烈见风前辈出手不凡,由衷敬佩,便问道:“敢问老前辈是何人,我怎么不曾听说过江湖上有您这一号人物?”
风前辈也不答话,又是一把黄豆撒来,宛如漫天暴雨。
举盾士兵见状急忙护在秦烈身前。
黄豆将盾牌敲击得铛铛作响,如同擂鼓一般,似有千军万马。
那坚硬的盾牌仿佛在这小小的打击之下变得脆弱不堪,留下一个个小坑。
“怎么样,我这撒豆成兵的本事还可以吧?”风前辈对城墙下的张天任得意地说道。
张天任竖起大拇指,说道:“前辈就是前辈,今天我算是开眼了。”
“这算什么,要是换成石子,岂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风前辈见麻袋已空,便跃下关隘,落在张天任身边。
张天任一手扶额,发愁地说道:“前辈您下来干什么,这样我们全被包围了。”
风前辈环顾四周,见周围都是手持兵器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禁说道:“哎呀,是我大意了,不过也没事,那些拜把子的不都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难道活着不好吗?”
“也对,你等我一下。”
风前辈说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眨眼间已闪到秦烈面前。
“诶,我看你是领头的,放我们走怎么样?作为回报我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叫风前辈。”
秦烈岂会相信有人真的叫“风前辈”?全当对方在戏耍他。
秦烈生气地说道:“你们今天来一个我抓一个,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人!”
“没人了,就我一个。”
风前辈脸上带着一丝坏笑,突然将手里麻袋往秦烈头上一套,说道:“跟我来吧!”
秦烈有伤在身,加之未曾想到风前辈出招如此不拘一格,才会被他如此轻易捕获。
一众士兵见自己主将被俘,生怕对方狗急跳墙,不敢上前,只是将风前辈和张天任等人团团围住。
风前辈拽着秦烈走到张天任身边,说道:“你来看着他吧,他总乱动,抓着他好费劲。”
张天任将匕首抵在秦烈后心,一步一步往后退,说道:“让你的人都不要跟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秦烈淡定地说道:“我们当兵的自当战死沙场,你以为我会贪生怕死吗?”
“你不怕死,但你身为一军之主,没有灭掉漠北不遗憾吗?而且还是死在我这‘罪人’手里。”
秦烈想了想,说道:“你似乎很善于揣度人的心思,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对手。好,我可以放你们走,但出了这关隘我可就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到时候可不能怪我不守信用。”
“多谢提醒,还劳烦你再给我们备上两匹快马。”张天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