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任扶住晕倒的阿古拉,怒目而视漠北兵,大喝道:“快让开!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
吉布哈从刚才的慌张中缓过神来,略微镇定地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斩草除根了!”
吉布哈大手一挥,一众漠北兵瞬间冲杀上来。
张天任怒不可遏,直接一招“亢龙有悔”将冲在最前面的五人击飞,然后转身将阿古拉轻轻放在地上,靠于马腿。
“愣着干什么,他只有一个人,还能以一敌百不成!”吉布哈催促道。
蒙古兵蜂拥而上,纷纷亮出兵刃,杀喊着,势要将张天任剁成肉泥。
张天任并未慌乱,他沉着应对,在万军丛中快速穿梭,或踢打,或擒拿,将漠北兵打得七零八落。
有些漠北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瞬间打飞。
有些人即使手持兵器,也无法阻挡他的前进。他的每一拳都犹如陨石坠落,将地面都砸出了裂痕。
数百名敌人瞬间被张天任击溃,他们的攻击在他面前犹如小孩的玩闹,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的身体如同鬼魅般灵活,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直击要害。
吉布哈在一旁冷眼观战,他发现张天任招式虽凶,但都是点到为止,便对手下命令道:“不要怕,他不想杀人!”
张天任之所以出手留有余地,不是他吝啬那些武功招数,而是他知道阿古拉不愿漠北人自相残杀,成为别人权利斗争当中的棋子。
但这伙漠北人铁了心要杀张天任,得知张天任不愿痛下杀手,出起招来更加毫无顾忌。
张天任被逼的数次险象环生。
他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他的身体也被多次击中,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初,他的步伐依然稳健如山。
“可恶!我今天还能折在你们这群恶人手里不成?”
张天任突然站定,轻轻闭上双眼,身心沉浸在呼吸之中。
他的内心澄明如镜,倾听着自己内心的节奏,同时也感知着外界的一切。
战场上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数百人的方位瞬间在他脑海里勾勒出来。
突然,张天任睁开眼睛,目光犹如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他瞬间发动了攻击,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
他只伸出两指,却如同龙卷风般席卷而过。
只一瞬间,张天任已分别点到漠北兵的百会穴、大椎穴、命门穴、关元穴、内关穴等重要大穴。
数百人接连失去战斗,被定在原地,如同一座座石像,姿势各异。
张天任闪到吉布哈面前,说道:“该你了。”
吉布哈心有不甘,猛然抽出匕首刺向自己,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张天任急忙一招“大擒拿手”反拧住吉布哈的右手,卸了他的匕首,又怕他再另寻短见,一下点了他的神阙穴。
吉布哈再也动弹不得。
“你若一心想死,便当着你们漠北王的面再以死谢罪。你的命我不稀罕。你们的穴位三个时辰之后便自会自行解开,到时候是生是死皆由你自己决定,但请你记住,你现在这条命是漠北王给的!”
张天任说罢便将阿古拉抱上战马,扬鞭而去,只留下一众定在原地的漠北人。
好在张天任赶回来的及时,阿古拉并无大恙,经过一番处理,阿古拉已然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一句话便焦急地问道:“吉布哈怎么样了?”
“漠北王请放心,吉布哈现在安然无恙。”张天任说道。
阿古拉这才长舒一口气,说道:“你果然了解我。”
“是漠北王信任我,没有你为我挡那一刀,恐怕我早已不在人世。”
这时一个漠北兵走进帐内,说道:“报告大王,吉布哈将军跪在帐外,说是要来请罪。”
“让他进来吧。”
阿古拉扶着床沿倔强地坐起来,使自己看上去伤得并没那么重。
吉布哈走进帐内,将一匕首掷在阿古拉面前,跪下说道:“兄长我错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你我本为兄弟,有何事说不通?我也知道你是为漠北好,只不过方式与我不同。不过现在我既然为漠北王,还请弟弟你能支持我。若事实证明我这条路是错误的,我自当自刎以谢罪,给漠北全族一个交代。”
吉布哈跪着走了两步,拾起地上的匕首,双手举在阿古拉面前,说道:“兄长不杀我,是因手足之情,此乃私情。于公,你非杀我不可,我犯上作乱,你若不杀一儆百,如何服众?到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人不服你。你本就走了一条艰难的路,如履薄冰,不能再有任何差池。身为弟弟我,只能为大哥做这些了。”
吉布哈说罢攥起匕首一下刺入自己的心脏。
这一幕突如其来,张天任和阿古拉都始料未及。
张天任再去扶吉布哈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阿古拉留下一滴眼泪,对,是仅仅一滴。
因为身为漠北王的他不允许自己多愁善感。
阿古拉看着倒在血泊中弟弟的尸首,淡淡地说道:“他做的对。”
张天任顿感脊背发凉,这王位果然非常人能坐,有时即便身为一国之君,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