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任听后放声大笑:“哈哈哈,想不到这赵半山不顾自己死活,居然一心为钱。早知如此,我还不如陪在万姑娘身边,静待死亡的到来,也好过客死他乡。”
“你可知这是什么宝藏的藏宝图?”赵远才说道。
“如果一个人不能活下去,他有再多的宝藏又有什么用呢?”
赵远才将藏宝图还给张天任,嘱咐道:“你一定要收好。这笔宝藏千万不能落在漠北人手里。他们如果得到这个宝藏,不出一年便可招兵买马,集结出一股势不可挡的军队,那时候我们中盛国可就危在旦夕了。”
张天任将藏宝图放回怀里藏好,说道:“为何这藏宝图是用漠北文写的,难道这宝藏本来就是漠北人的吗?”
赵远才赞许地点点头,说道:“你猜的没错,这宝藏是属于漠北望山部落的。只不过后来望山部落被如今的巴尔虎部落吞并。我想他们应该是为了不被其他部落获得,才把整个部落的财富全部埋于地下。而这藏宝图所指示的位置正是宝藏的埋藏地点,就在太和山的西南脚下。”
“可如今知道这些对我来说也意义不大,不如我奋力一搏救您出去,您有了这笔宝藏也可以……”
张天任忽感脖子上挨了一击,毫无防备的他瞬间晕倒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赵远才已倒在张天任身边,他面色惨白,气息微弱,与之前矍铄状态大相径庭。
张天任再看自己掌心,发现已变回血红色,再无中毒的症状。
“赵老将军,你对我做了什么?”张天任不解地问道。
赵远才倒了几口气,才说道:“数年前有一道人传我换血之术,我当时不解其意,想不到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不值得您这样做……”
“你值得,我本来时日就已不多,能换你一命,我心甘情愿。”
赵远才眉头紧皱,双手抓挠着地面,十指渗出鲜血,十分痛苦的样子,他用力挤出几个字:“赵息就……拜托……拜托你……了……”
令漠北人闻风丧胆的赵远才,赵老将军就这样死在了地牢里,走得那样突然,那样悄无声息。不过他走时面带微笑,想必认定自己的决定十分值得。
张天任跪在赵远才身边,恭敬地磕上三个头,说道:“赵老将军您我相识时间不长,您却甘心舍命救我,此大恩大德我张天任难以报答。请您放心,第一,我一定会照顾好赵息,把她抚养成人,让她远离战火纷争;第二,我一定会杀了曹斌,为赵家所有人报仇;第三,我一定会继承您的遗志,保我中盛国不受漠北侵犯。可能我不能向您那样做到完美,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让您失望。”
说罢,张天任又拜上三拜。
之后张天任便面向牢门,在黑暗中坐定。
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放在腿上,但那手指的轻轻敲动,却像是猎豹在丛林中悄然接近猎物,暗藏杀机。
他闭上眼睛,呼吸深长且稳定,仿佛在与这地牢的阴冷黑暗进行一种无声的对抗。他的心跳缓慢而有力,每一次跳动都如同战鼓在心中敲响,充满了节奏感和力量。
突然,张天任的身体如箭矢般射出,破空之声在牢房中回荡。铁牢的栏杆在瞬间断裂,连锁反应如同被触发的火山,爆发出一片刺目的火光。
张天任的身形在火光中晃动,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鹰,然后稳稳地落回了地面。
两名狱卒闻声赶来,张天任如鬼魅般蹿到二人身后,仅一击,二人便昏倒过去。
他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与剑光交错,反射出冷硬的光辉。
张天任冲出地牢,以剑指天,犹如苍鹰展翅,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
原来自由是如此美好!
此刻的张天任,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囚禁在地牢中的囚徒,而是化身为一个无畏的战士,
他的眼神燃烧着狂热的战意,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坚韧。
更多的漠北兵冲了过来,将张天任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又一圈。
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来,因为经过前天夜晚那一战,漠北人皆道张天任为死神。
没有人愿意与死神打交道。
张天任轻轻地笑了,笑容中充满自信和轻蔑。
他以剑为杖,以力破空,步步向前。
每一步都如同乐章中的音符,组合成一首挣脱束缚的自由之歌。
张天任每前进一步,漠北人便退一步。他向左一步,漠北便跟着向右一步。
漠北兵脸上充满了恐惧,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此人正是托赤木。
托赤木手拿双锤说道:“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看来是急着寻死!”
张天任略微提剑,剑尖指着托赤木双腿。
原来张天任颇为忌惮托赤木铜锤的力量,不愿与之硬拼,故而决定削其下路。
“今天我要为赵老将军和死去的赵家军报仇!”
“哦?那老头子终于死了吗?没有死在我的铜锤之下真是可惜。”
张天任见托赤木语言轻佻,对赵远才全无敬重之意,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大喝一声,已近托赤木身。
托赤木见张天任杀意满满,全然不讲套路,直奔自己双腿而来,仓皇之中急忙打了滚,躲过这一剑,颇为狼狈。
张天任一剑不成又刺一剑,间不容发,也不起身直接以手撑地飞向托赤木。
托赤木为求保命只得掷出一柄铜锤,砸向张天任。
张天任使出一招“冯虚御风”闪了开来。
但他身后的漠北兵就没那么幸运了。托赤木的铜锤单个重达三十斤,这飞来的力道非比寻常,瞬间连穿三人才停下。
张天任直削托赤木另一只胳膊,想一并卸掉他的另一柄铜锤。
只见他的步履轻盈而稳定,就像一只在林中穿梭的猎豹,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坚定。
当他扬剑的那一刻,空气仿佛被剑气割开,产生了一种近乎于实体化的波动。那是一种力量,一种几近破坏的力量。然而,在他手中,那把剑却如同一条冬眠的龙,被唤醒,但并未狂暴,反而充满了静谧的力量。
这一剑,像是打出一道无形的闪电,快如惊雷,亮如星光。他的剑如同一个旋风,将所有的力量和智慧都卷入其中,形成一种无法抵挡的力量。
托赤木双手攥牢铜锤迎了上去。
“噗!”
这一次没有兵器相交的金属碰撞之声,更没有那炫目的火星,有的只是剑身刺入肉体的声音。
托赤木右臂已然中上一剑,手里再也握不住那铜锤。
铜锤掉落,在地上砸出个深坑。
托赤木如同被鲜血激怒的公牛,他脱下外套,露出坚如磐石的肌肉,直奔张天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