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看着公堂之下站着的“烫手山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放过他吧,可他好的确是朝廷通缉的重犯。可你说抓住他吧,他似乎又与曹昂大人的确有些关系,不然两个人不会一起去喝酒,而且这人武功高强,所有衙役一起上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现如今张天任又被绑来说是因为曹昂图谋不轨,这更让官吏拿不定主意,生怕这又是一个恶作剧,自己一个闪失得罪了曹大人的朋友,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你怎么又来了!”
官吏这一句话可是当真发自肺腑。
“不是我自己想来的,是这位杂役小哥把我押解过来的。”张天任说道。
“这位大侠,您别为难下官了好不?您的功夫我们可都是见过的,这杂役如何制伏了您?您定是又来寻下官开心的。”
“这人外有人,我的确不是这小哥的对手。”
官吏并不相信张天任的话,但也命人给杂役看座,顺便让人给张天任也搬了把椅子。
张天任将椅子踢到一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小的是有罪之人,不敢藐视公堂,岂敢再坐?还望大人从重发落,以安我心。”
官吏不知所措,只得顺着张天任的话问道:“那大侠想如何发落自己?”
“我既然是要绑架曹大人,那必须给曹大人一个交代。大人你可以把我押解至曹府,当着曹大人的面把我当场处决。”
官吏岂敢这么做?他一是怕深夜惊扰了曹昂,二是知道张天任武功高强,即便他真的有罪,岂是那么容易杀的。
张天任见官吏犹豫不决,就又说道:“大人若不愿杀我,也可让曹昂身边的孙公公代为下手,死在高手之下我也心甘情愿。”
张天任之所以这么说是在提醒官吏,只要把自己押解到曹府,有武功高强的孙公公在,自己弄不起什么风浪,还不是任人宰割,让他不要担心。
官吏虽未见过孙天奇出手,但也听过孙公公的名号,知他一生从无败绩。
若不是孙天奇一生甘愿投靠曹家门下,凭其武功,得个武状元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官吏眼睛滴溜一转,心想有孙天奇在,即便张天任武功再高,也定出不了差错,索性不如带张天任一去,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孙天奇,自己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好,我带你去。”官吏说道。
另一方面,万紫千在孙天奇的带领下见到了曹昂。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屋内也很朴素,甚至说是略显简陋,与这富丽堂皇的曹府格格不入。
曹昂使了个眼色,命孙天奇退了下去。
此时屋内只有万紫千与曹昂两人,这正是万紫千期待的场景。
没有了孙天奇的掣肘,万紫千也轻松许多。
“曹大人就是在这种地方与小女子幽会吗?甚至不如我住的那里,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万紫千说罢就推门要走,实则却是看孙天奇有没有守在屋外。
也许是曹昂早有指示,屋外并无任何人影,这正中万紫千下怀。
曹昂紧跑几步,一把拉住万紫千,将门随手带上,说道:“今晚小娘子就先屈就一下,改日我将你明媒正娶,定辜负不了你。”
万紫千微微一笑,甩开了曹昂,说道:“我猜是曹大人怕家里那位发现,才故意找个下人的房间。”
曹昂尴尬地解释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俩的事被那母老虎知道定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她仗着自己是六王爷的女儿骄纵蛮横,也不想想现在朝中是谁掌权?他们刘家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若不是父亲告诉我她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把她休了。”
万紫千捂住嘴,莞尔一笑,说道:“呵呵,原来堂堂曹丞相之子居然如此惧内,当真有趣。”
曹昂被万紫千戳破,自觉脸上挂不住,便向万紫千扑来,叫喊着:“我先收了你这个小妖精再说!”
万紫千轻轻一闪,让曹昂扑了个空。
曹昂早已血冲头颅,转过身又向万紫千扑来。
万紫千这次没有躲,而是迎了上去,袖口在曹昂面前轻轻拂过。
曹昂顿觉一股幽香飘入耳鼻,感觉浑身酥麻,问道:“小娘子这是何香料,居然如此……”
曹昂话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万紫千费力地将曹昂挪到床上,扯下其腰间玉佩,给他盖好被子,说道:“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其实万紫千的目标本就不是曹昂,只要能拿到其随身信物即可。
曹斌只有曹昂这一个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曹斌知道儿子有难定会按万紫千的要求赴约,到时万紫千只需一击,便可大功告成。
万紫千将玉佩别在自己腰间,趁着月色摸出门去。
屋外果真空无一人,空旷的有些不同寻常。
突然几个家丁护卫手持长棍跑过,还相互催促道:“快一点,前面有人闹事,晚一点孙大人定饶不了咱们。”
万紫千靠在一大树之下,听得真真切切。
“孙大人?莫非指的就是孙天奇?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他焦头烂额。”
万紫千一路小心谨慎,在庭院里七转八拐。
其实她这一路都畅通无阻,因为几乎所有护卫都赶到了前厅,那里火光如柱,似燃起熊熊大火,照得前厅如同白昼。
场面极其混乱。
前厅前的两个储水大缸早已被打碎,水流了一地,若要救火,就要从后院打水才行。
远水解不了近渴,火势越来越大,即便救火的人也越来越多。
万紫千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忽然她心中一紧,因为她在火光中看见两个人正在打斗,而其中一人正是张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