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整节晚自修脑袋里昏昏涨涨的,脑海里每一处缝隙都挤满了马嘉祺。
最近一直躲着他,但是我又想去找他,强忍着不去想马嘉祺反而让我满脑子都是他。
蓝胡子:“宿主,你再不去找马嘉祺,楚白鸽都要把他拿下了。”
“…………”
“我不去找,我要等他来找我。”
我不知道自己在执拗地纠结些什么,好像我主动去和他说一句话,我就会输得一塌糊涂。
马嘉祺前几天还来找我说话什么的,看我总是躲他,他这两天就也不来找我了。
你倒是多来找我几次啊傻瓜!
我低头盯着过了半小时依旧是刺眼的大片空白的试卷,握着笔的手指又紧了紧,贴着指甲的皮肉开始疼痛发烫。
真的是……根本没办法不去想他啊。
我闭上眼睛开始深呼吸,试图用冥想来短暂的集中注意力。
在眼皮贴合的一瞬间,下午体锻课在图书馆撞见马嘉祺的画面倏地浮现出来。
夏季的天总是黑的很晚,即使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远处的天空依旧是大片的敞亮,只是光线被熨烫成鎏金色,透过稀疏攒簇的云层和透明纯粹的玻璃窗,肆意撒在图书馆泛着书香的木质地板上。
我轻车熟路的找到影视鉴赏类的书架时,透过逼仄的罅隙看见了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
马嘉祺坐在沙发上,脑袋垂得很低很低,应该在看书。
虽然我自诩很了解他,我知道他喜欢看书,但我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沉浸在一本书中的模样。
他真的很白。
鎏金的光线在他细腻瓷白的皮肤上斑驳陆离。
他倏地抬头了。
我慌乱地把厚重的书都挤在一起,用来偷窥的罅隙倏地消失不见。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往有阳光的地方凑了凑,然后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撒一个听不见的谎言——
不愧是夏天,这温度都晒得我发烫了。
我勉勉强强的把卷子填满,看着作业单上大片的方框上都还是空白,心里又添了几分烦躁。
最后五分钟我几乎是发着呆盯着手表的秒针一点一点过去的,直到下课铃响起,思绪才勉勉强强被拉回来。
周遭嘈杂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炸开来的,指尖摩挲着笔杆,我低垂着头,坐在位置上没动。
一本本作业本在空中滑过发出撕裂的声音,嬉戏打闹的笑声不绝于耳,我动作迟钝的回头看了眼教室,发现同学都已经走了大半了。
——马嘉祺也不在。
有什么情绪在慢慢被腐蚀,仅剩下手指上麻木的钝痛还在提醒我,别去关心他了。
我拿出英语的抄写作业打算马马虎虎的蒙混过关,本来以为只是个抄写作业费不了多久,等我写完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教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
我把写完的作业交掉,没写完的放进书包,缓缓走到教室门口把灯关了。
走到东侧楼梯的拐角处时,我攥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
我的情绪很不对劲。脑袋里全部都是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明明只是一个攻略者啊,他就是个中的人物,是虚构的,是不存在的,我的情绪怎么会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这可太不对劲了,这根本就不是我啊……
我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站在昏暗的教室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