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锐携着「石洛」从河底匆匆游起,他竖长的金瞳遥遥地看向远处的少女,眸色浮现出只有原始兽类才有的野心与欲望。
他再一次游出水面,彩色的水珠被迫四散,他走向林饴糖,像雕塑一般健美的躯壳上每一寸肌肉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蒸腾着丝丝热气。
林饴糖欣喜地看向他,却在看到那竖长金瞳的时候地脸色一变。
还不等她出声,元锐就猛地扑向了她,强悍的力道一下子将她整个砸向地面,整个背都变得生疼无比。
“唔,你干什么?”林饴糖难受出声。
元锐非人的视线冷冷的,就像一条冰冷的蛇信子一样逡巡过她的脸颊。
林饴糖目露惊恐,害怕地看向身上的人。
元锐感受着身下的柔软,心中涌现出一种极致的残暴来。
心里的恶意不断涌现:揉碎她,践踏她,让她彻底臣服于他。
他的金瞳变得愈发幽深,好像一汪深潭。
他轻轻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
那香气是独属于女人的,带着点清幽和几分迷人。
他像野兽一般俯下身去,就想去撕咬她那洁白柔润的的脖颈。
他的口舌已经舔上了那抹洁白,却触及一片咸涩的冰凉。
她哭了。
无声地哽咽着。
元锐眼里涌现的黑雾都停滞了一瞬,心里像是被极细的针尖刺了一下似的。
“不,不要。给我滚开。”
林饴糖的泪水汹涌着,怒吼出声。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却亮的犹如北极星。
极其强大的精神力丝线凭空出现,由透明转为极其强韧的乳白色,精神力云化为长鞭带着蓬勃的怒意冲着元锐狠狠打去。
强韧的精神力鞭子将元锐狠抽出去,元锐吐出一口鲜血,眼里的黑雾慢慢散去。
他回过神来,看见林饴糖躺在地上衣服散乱,白净的脸十分脆弱,眼神却充斥了强烈的排斥和充满生命力的怒意。
她的精神力云如同遮天蔽日,低低的压向他,汹涌翻滚,一刻不停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你再胆敢碰我一丝,我就让你见不了明日的太阳。”林饴糖的泪水还在不断流出,语气却像是结了霜。
元锐的金瞳一瞬间变回了黑色,他仿佛意识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回过神来,狠狠地在自己手上咬了一大口,直至鲜血淋漓才微微镇静下来。
他呜咽着慢慢后退,然后慢慢伸出胳膊怀抱住自己,不让自己狰狞的面孔再吓着眼前的人。
林饴糖慢慢流着泪,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神态和疯狂自残的动作,强迫自己定了定神道:“你在下面遇到了什么?”
元锐不答,只是疯狂地咬着自己早已鲜血淋漓的胳膊。
眼底的神态已经逼近疯狂,眼底也隐隐冒着红光。
林饴糖目露不忍,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道:“你不是故意的,对吗?”
元锐像只凶猛的大狗突然萎靡一样,缩在地上,旁边散落着他的衣服。
他的肉体美好的像一幅油画,脸上疯狂挣扎抵抗自己本能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可怜。
林饴糖抬起手,摸了摸他短短的、粗糙的头发,喟叹一声。
她再度展开自己的精神力,那洁白无瑕又充满柔韧的精神力丝无声地触及到元锐。
在她眼中,元锐早已不是之前的模样,他整个人被浓重的黑暗包围掩埋,黑雾汹涌,只露出一点点本属于他的金色。
那黑潮气势磅礴,肆意横行,将他重重包围,变成了困兽。
精神力丝线就犹如一双柔软的小手轻抚男人的脆弱与无助。慢慢地、那丝线把黑色的负面情绪带的剥离开来,掉入地面化作小蛇一般的阴影游入河中。
元锐的神态渐渐舒展开来。
林饴糖却感觉慢慢地脱了力。
元锐醒来之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那么轻松过,而在他的眼前,林饴糖直接脱力晕倒了。
他赶紧上前去接,将少女柔软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他低下头看着她脱力之后沉沉睡去的单纯可爱的睡颜,神色带上了一抹温柔。
——
城堡中的地牢处,雪清看着丁一百般奉承迎合,她只轻笑着,神色带着一丝阴霾:“你说的投靠,有意义吗?”
“你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已经是我的人质了。不怕那丫头不上钩。”
“至于元锐,他迟早是我的掌中之物。”
丁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女主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还有这种自信。难道,她还有着他不知道的手段。
这可有趣了。
他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道:“我自然知道总长大人的厉害,可是我有办法能联系上那个蠢女人呢?我会叫她自投罗网!”
雪清眼里闪过了一丝兴味:“哦?你真的愿意帮我?”
丁一甜甜一笑:“那是自然,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不是吗?”
“之前那一切我都已经看明白了,没有跟着总长大人这样的权势无边的人,只能沦落到挨打的地步。”
“再说了,既然她都已经把我抛弃了,我还那么看重她干嘛!”
雪清想了想:“也是,那也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坚持原则。”
“不过,你放心,我嘛,对自己人向来很好。你只要衷心的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丁一表面附和着应是,心里暗道:也没见蝶羽受伤时你有多伤心啊。
要不是为了任务,自己才不想接近这虚伪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