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了，我和白涛是假的，只是为了帮他离开羊族。至于你……”林可意顿了顿，声音低了许多，“以后不要叫我姐姐了，以后我只当你是羊族族长。”
撇清关系的话一说完，一股憋闷的感觉就袭上了她胸口。
相处了这么久，最后成了这样尴尬的关系，要说没有丝毫难受肯定是假的。
总归是相处了那么久，她也不愿意看他为了不可能有结果事执着。
手臂上压制的力量骤然松开，白杨一怔，一时间都忘记了动作。
他只知道一件事，她仍旧要和他撇清关系。
他愣神期间，林可意早已逃回了房间，表演的对象不在，委屈的表情再也没有维持的必要。
白杨阴沉着脸，紧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内心疯狂思考着冲进去的后果。
不论怎么推演，结果都很糟糕。
身后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夜里的寒意随之涌入屋内，白鹳站在门口逆着月光，看不清神色。
白杨皱眉回头，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他进来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想来是在门外待了很久，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
这个时间点进来，他很难不认为白鹤是来嘲笑他的。
白鹳也没想到一个草食系兽人脸上竟然会出现这么重的戾气，他应该没惹他吧？
他可是很贴心地在外面守门，替他维护颜面。
虽然也是有着想借他看看林可意想法的心思，但总的来说，他是真无辜。
如果不是有人非要找他，他都打算去屋顶凑活一晚了。
“有人找你。”
白鹳指了指屋外。
白杨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才跟着走了出去。
“族长！鹿族族长有事找您！”
“他不去找白寿找我做什么？”
白杨冷着脸，头一次有了所有烂事都推给白寿自己摆烂的想法。
也许他就该抛下羊族的一切死缠烂打地跟她一起去山上。
羊族人很快打断了他的幻想，“他找了，就是白寿让他找你的。”
羊族人说完话咽了口唾沫，心中懊悔应下了这份差事。
早就听白玉说族长今晚心情不佳，见了族长才知道，这哪里是不佳，这是想宰羊。
“呵呵……”
白杨扯了扯嘴角，发出两声冷笑。
白寿一直拿捏着族里的决策，巴不得替他行使族长权利，怎么可能会主动让鹿族族长找他？
分明是见林可意接受了他孙子的求偶来故意气他。
林可意他得不到，族长的权利还能拿不到吗？
两样总得占一样才能不让他失望啊……
白杨抬眸，阴戾的笑容看得旁人汗毛直树。
“鹿族族长人呢？”
“还在丰收节会场。”
“带我过去。”
“好。”
……
鹿族族长呆坐在观看席的椅凳上，心中有些后悔投靠羊族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白寿那个家伙会告诉他白杨才是族长。
羊族那么多年都是他在管理，白杨那样的泼皮小孩哪里能承担起族长之位？
就在刚才的赛事上都还在耍着孩子气的性子。这样的人，真的能带给鹿族好处吗？
白杨来时，鹿族族长发愁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
白杨只当没看见，走上前换上得体的笑，“鹿族长，听说有事找我？”
鹿族族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嚅嗫着道：“调查已经有了结果，就是……”
既然都来找羊族了，调查结果很明显，但他这副犹豫的表情，不用想就知道他这是不相信他这个初展头角的族长。
白杨也不恼，只是笑道：“鹿族长尽管说就是，这次调查辛苦你们了。今年羊族分的地太多，种不完的地还得劳烦鹿族帮忙解决呢，鹿族长不必这么拘谨。”
鹿族族长愣了愣，羊族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种不完那些地，这分明是在许好处贿赂他。
这年轻族长倒是比白寿那个家伙大方爽快不少，如果是白寿，怕是得周璇好一阵才能拿到不错的报酬。
难怪圣子让他去找羊族族长，他还以为圣子说错了。
不过刚和圣子交谈过，他也长了个心眼，笑道：“族长说笑了，羊族那么多人，怎么会种不完地呢？”
白杨叹了口气，皱着眉一副苦恼的模样，“你也知道的，我们羊族现在有了其他货物，换的粮食太多，导致现在好些羊族人不愿意种地。今年地又分得这样多，自然是种不完了。”
鹿族族长瞪大了眼，知道羊族今年很富，但富得地都不想种也太夸张了点。
想到今年新出的，却随处可见的背篓，鹿族族长咽了口唾沫。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光是背篓就已经有了那样丰厚的收益，更不用说是那些正在流传的新衣服了。
“那鹿族……”
“只要鹿族不怕劳累，地自然是有的。我想想……”白杨抿了抿唇，“往年的两倍如何？”
鹿族族长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
鹿族人少，突然种比往年还要多的地肯定不适应，两倍刚刚好，不会太多也不会少。
鹿族族长直点头，“可以可以。”
说完就乐呵呵地掏出鹿序交给他的布料，义正言辞道：“圣子查清楚了，牛族确实作弊了，这就是证据。”
白杨接过布料，展开是团黑色的土块，夜里潮气重，这土块已经有些沾湿黏连，在布料上晕出黑色印记。
白杨隐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布料抬放置鼻尖，浓烈而熟悉的味道直窜向白杨的鼻腔，呛得他直咳嗽，拿远后才好受了些。
“咳咳。”
这个味道是他染布时闻到过的，是豹族特有的晶石。
牛族人怎么会用它作弊？这东西是怎么能让他们爆发出力量的？
“他们有没有说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额……没有。”
他一得知消息就赶来了，忘记问了。
白杨扶额，知道鹿族族长蠢，但没想到他这么蠢。
这种神奇的东西他难道就不想多了解了解，用在自己人身上吗？
还真是蠢得让人放心。
“鹿序人呢？”
“他已经回去了。”见白杨又要皱眉，鹿族族长立马道：“我明日让他去趟羊族。”
白杨点了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