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可意想回头看他,但却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只好维持那个姿势和他对话。
“对不起……对不起……”
胡凌舟像是得了失心疯,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
“胡凌舟,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
林可意总觉得身后的人不对劲,她感觉他和自己相贴的部分越来越烫了。
“不……别赶我好不好?”
“我没有赶你。你现在不对劲,快放开我。”
“我……”
胡凌舟迷惘着眸子,想反驳林可意的话,却刹时惊醒了一下。
无神的眸子骤得亮了一下,火速松开怀里的女人。
“对不起!”
意识到做了什么的胡凌舟立马想逃,却被林可意攥住了胳膊。
她用的力气有些大,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他要想挣脱她难免会伤了她。
林可意回过身,手上丝毫不敢松懈力气,她有预感,这一次胡凌舟要是跑了,她不仅不能知道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还可能近段时间再也见不到他。
胡凌舟不敢看他,他猛扎下头,似乎想用头发把脸给藏起来,眼睛看着地面,就是不敢看抓着他手的女人。
“弯腰。”
某人听话的弯下了腰。
林可意伸手把他的头发抓到额后,这才看见他潮红的脸。
“你很不对劲。”
林可意皱了皱眉,“站在这,不准跑。”
说完腾出空闲的手去测他额头上的温度,她被改造过的身体温度很低,刚贴上去她就被烫得收回了手。
冰凉的手从胡凌舟头上抽离时他有瞬间恍惚,想要跟着那抹冰凉移动,又硬生生被仅存的理智遏制住了。
“你发烧了?”
胡凌舟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林可意被他这副模样整无语了,要不是看他是个病号,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给他一拳。
“你这摇头点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就是……”胡凌舟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上来。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他说出来林可意会怎么样,是保证她的安全赶走他,还是想些别的什么办法遏制他……
“算了。”林可意皱着眉,拉着胡凌舟的手回去,那些流浪兽应该能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明明之前骨折也没见他喊过疼,怎么她从山上回来后他性子愈发懦弱了。
她牵着他一路走回山上。
胡凌舟就这样听话地走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连她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直直地撞到了她的后背。
林可意被撞了个趔趄,又很快被一只手稳住。
林可意叹了口气,不断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跟病号计较,等他好了再骂他。
流浪兽中的蛇兽不同于其他人,他的眼睛是在族群里和雄性战斗时受的伤,相较于其他人,他的见识更多些。
林可意把胡凌舟带到蛇兽面前,蛇兽看见胡凌舟这副样子很是诧异。
如果林可意是他的雌性,他怎么还会闹成这个样子?
之前隐隐觉得奇怪的事有了证实。
蛇兽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对自己危险境地毫不知情的林可意。
“你们流浪兽生病是怎么解决的?”
“他可不是生病了。”蛇兽笑了笑,墨色的蛇信子扫了一圈牙齿。
对于即将告诉林可意让她惊讶的事,他很兴奋。
“那他怎么回事?都发烧了。”
“你听说过发情期吗?”
林可意懵了,“发……发情期?”
“兽人的发情期本来是在春冬季的,但他强行提高级别,导致发情期提前了。”蛇兽解释着,心里却是在嘲笑胡凌舟。
林可意不是他的雌性他还敢冒这样的风险强行提高实力,可真是蠢。
“额……”林可意扶额,这还不如生病呢,发情期怎么搞,难道给他找个雌性?
“发情期怎么处理?必须交配吗?”
蛇兽看着林可意身后面红耳赤糊里糊涂的胡凌舟,弯了弯眉眼,“当然有别的办法,忍过去就好了。”
但他没有说的是,雄性在发情期如果看见雌性却不碰的话,他发情期会很难熬。
听到蛇兽这么说,林可意放心了些,“那他先交给你了,照顾好他。”
“我当然会的。”
目送着林可意走出去,蛇兽故作可惜地砸吧嘴,“真是无情的女人。”
没了林可意,胡凌舟自然也是呆不下去,抬腿便要走,蛇兽连忙叫住了他。
“你就打算这么干熬着?”
胡凌舟回头,看着那张阴暗的脸皱眉,“关你什么事。”
蛇兽笑嘻嘻地围着他游了一圈,粗糙的鳞片刮在木制地板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只是想帮帮你罢了。”
“呵,凭着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胡凌舟捏起了拳头,他靠着林可意活,怎么可以有对她不利的想法。
蛇兽感觉到了胡凌舟的杀意,识趣地退后了一步。
“你知道的吧?发情期的雄性敏感多疑,容易暴躁,你要是不解决发情期伤到她怎么办。我帮你也是帮她。你要是趁着这次机会成了她的雄性,她也多个保障不是……”
见胡凌舟有所松动,蛇兽继续道,“你也知道的,山上的族群都知道了这里有个雌性。你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
胡凌舟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抑制住胸口汹涌的情绪,“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是帮你。”蛇兽游到一旁的桌前坐下,支着头看向窗外,“雌性最是心软了,你既然病着,自然是要好好利用。错过了这次,可就不一定有下次了。”
胡凌舟转身走了出去,但蛇兽很确定,这话胡凌舟一定听进去了。
蛇信子在空气中搜寻余下一点点淡淡的雌性香气,尾尖摇的欢快。
没有雄性的雌性很难撬动,胡凌舟就是他得到林可意的第一把钥匙。
他相信,只要林可意为胡凌舟开了一次先河,她就再也无法保证自己身边能干干净净的了。
他也不想与他人共享他看中的猎物,但他就是如此卑劣。
只要可以达到目的,他什么都可以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