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二人都还沉浸在欢愉之中，两人也不会注意到，随着时间的点点流逝，在这片神识之中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龙惑的识海是极端压抑的，这种压抑在彼岸瞳的放大下，几乎是没有一点点希望，但此时，空间中的阴暗却是无声无息间少了许多，反而是多出了几分亮色。
在原本绝望的衬托下，这种变化格外珍贵。
而在另一侧，原本是针锋相对的七窍玲珑塔与彼岸瞳，此时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七窍玲珑塔中阵阵彩色光芒闪过，随着彩色光芒闪过，一道道黑色的气流流入到七窍玲珑塔之中，似是在将彼岸瞳中的能量吸收进来。
而仿佛彼岸瞳也感觉到了主人目前所处的状态，并没有做出怎样的挣扎，也可能这样的状态对彼岸瞳而言本身也有着一些帮助，但这样的一切，都要等此间事了才能更清楚知晓。
……
时间一过便是半日，半日的时间对于武者而言并不长，可能便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就过去了，但对于一场擂台战而言，这样的时间却也不短了。
尤其是当这样的战局结果很重要而众人又看不到其中发生的过程之时，这种焦虑更是被无限放大。
血荆棘一方，原本有些缓和的气氛又一次僵硬了下来，因为对于她们而言，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斗，没有了机会，也没有了退路，若是失败，在古城执法者的见证下，血荆棘将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而反观龙帮一边，除了开始的沉寂，气氛已然得到了缓和，毕竟他们哪怕这场战败，也还有着一次希望，更别说在龙帮的视角之中，这场战斗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
纵然凌霄是个怪胎，还能比得上彼岸瞳不成？
……
“咳。”
心中的火热褪去，现在的凌霄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再去看七窍玲珑塔有什么变化，自己又有什么变化，凌霄现在正在纠结一个很无耻的问题。
自己这样……算不算失身了？
若说算的话，但却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失身，毕竟这是灵体，是神识之体。
但若这样算的话……虽然并未体验过肉身的快乐，但在神识之上的感觉，却是远胜前者，凌霄表示真的很难顶得住……
但无论怎么说，此间事了，凌霄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龙惑出手，在神魂相融之后，两人甚至可以轻微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虽然明面上仍然是敌对关系，但在两人心中，或许都不这样想。
面色复杂地看向盘坐在不远处的龙惑，在龙惑的面庞之上还带着些许红晕，无论是魅惑还是冰冷绝望都在她的脸上消失不见，嘴唇轻抿，哪怕是已经尽力在掩饰，但凌霄却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平静。
在这种时候，不论曾经是什么状态，对于龙惑而言一切都在此刻回到最本质的那种状态。
不过此时的龙惑也才更像是她这个年龄。
“你……”
还是凌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事情已经做了，不论是因何发生的，从结果来看，凌霄怎么也无法说自己吃亏了。
这种时候，作为“占便宜”的一方，凌霄总归是要脸皮厚一点。
而听到凌霄开口，龙惑的身体轻轻一颤，手掌不自觉地握紧，尽管仍然紧闭双眼，但凌霄却可以看到龙惑的眉间轻轻颤抖，紧闭的双唇也是不自觉地抿了起来。
“你……多大了。”
捕捉到龙惑的小动作，凌霄更尴尬了，但脸皮厚归脸皮厚，在哄女人这方面凌霄着实没有什么经验，主动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让人阵阵无语。
龙惑的身体仍然保持着静默，没有开口说话，凌霄轻轻叹气，对于龙惑的反应，凌霄能够理解，毕竟身份转变实在是太快，哪怕是自己想要接受也是做了些心理建设才能够做到，更别说是对方了。
毕竟这种事，怎么也是自己占了便宜。
“要不……”
凌霄又要开口，但龙惑这次却没等凌霄开口，在上空的彼岸瞳之中闪过黑色的光芒，阵阵排斥感将凌霄包裹起来。
苦笑一声，凌霄也没有强行抵抗，这种时候，或许两人也都需要冷静一下。
七彩光芒闪过，七窍玲珑塔也知晓凌霄将要离开，回到了凌霄体内，对于七窍玲珑塔的强大以及灵性凌霄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神识离开的瞬间，凌霄面色复杂地看向这一方天地，却是也感觉在这彼岸瞳之中，也不再是那样充满阴暗与绝望，在这一片灰色之间，仿佛也融入些许色彩。
是幻觉么？
在龙惑的内心世界之中走了一遭，凌霄现在可以说是除了龙惑自己外最能体会她感受的人，尽管没有经历，但那份无奈与绝望仍然能给凌霄带来剧烈的冲击。
也正因为如此，凌霄能够理解龙惑的伤到底有多深，这样的绝望，纵然凌霄想帮龙惑，却也找不到办法，也只能当做是自己的幻觉了。
当凌霄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擂台之中已经没有人了，龙惑已经弃权离开了。
或许在凌霄离开之时，龙惑便已经想好了这样去做。
略沉思一二，以龙惑的身份和价值来说，至少短时间内龙惑应该还不会有问题。
伸展一下手臂，凌霄可以感到自己经历了这一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还无法确切去感受这种变化，但这一定是一种好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