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离小资了一把,约了人在咖啡馆见面。
慢悠悠的不知名曲子,香喷喷的环境,真有情调。
他端起面前小小一杯五十块钱的咖啡抿了一口,苦得他差点失去面部管理。
真贵,也真难喝。
宋祁言赶来的时候文秋离已经快被催眠了。
“抱歉,我来迟了。”
宋祁言点了一杯冰美式给自己提神,瞥见文秋离面前那杯基本上没有动过的咖啡又点了一杯气泡水。
见服务生将气泡水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文秋离才后知后觉来咖啡馆也不一定要点苦咖啡!
“不合适,为什么不换一杯?”
文秋离皱着脸苦恼摇头:“不行,太贵了。”
火锅店老板不懂他们穷学生的烦恼。
“我昨晚充了点卡。”
宋祁言耸肩,无所谓,“没事,这家咖啡店也是我的。”
文秋离顿时觉得自己嘴里的气泡水都不甜了,酸,是真的酸!
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柠檬汁里一样酸透了。
“免单,给我免单!”
爽快大气的宋老板手一挥表示同意了。
文秋离心满意足,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有时候真想知道你和盛和谁有钱。”
“自然是盛和了。和大人之名,我也略有耳闻。”
地产大王的儿子跑来学医,挥金如土,关系通天。
就是不知道抽什么风跑来学医,可能是心系苍生,心怀天下吧!
文秋离没有反驳,盛和有钱却是全校闻名,偏偏这家伙还不知道收敛,总觉得哪天被人绑架了都不觉得稀奇。
他颇有感慨:“不过你也不差,你们都有钱,最穷的就是我了。”
宋祁言笑笑没说话。开学那天见过他父母,不像穷苦人家,也不知道文秋离怎么这么抠搜还爱哭穷。
“好了,这次找我有事吗?不会是专门感谢我的吧。”
感谢是一方面,文秋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宋祁言。
“你们在宁城医学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宋祁言放下杯子,身体后仰呈防备状态,“来学习。”
“宋祁言,别骗我。”文秋离紧紧盯着宋祁言的眼睛,不肯放过他的一瞬间闪躲。
宋祁言他们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热爱学医的人,既然能扎堆出现就证明这所学校里面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本无心与他无关的事情,但是这两个月的经历告诉他,现在他很可能已经被牵扯其中。
他想抽身,如果无法逃脱泥潭,但至少他需要知道自己为何深陷泥潭。
宋祁言回望他的眼睛,眼神清澈,没有心虚,语气也十分真诚:“没有骗你,我们真的只是单纯来上学。至于最近发生的一切,我说是意外你信不信?”
“意外接踵而至?演电影呢!”
这也太戏剧化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文秋离顿时起的跟河豚一样,宋祁言端起杯子掩饰嘴边的笑意。
可是真的就是巧合而已。
“这世界是巧合很多的。喏,偶遇熟人,巧合。”
文秋离不解,朝着宋祁言指的方向看过去,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推开,穿着警服的人慌张钻了进来,左顾右盼不知道是来抓人的还是来躲人的。
跟文秋离视线对上的那瞬间,陈新平的眸子一亮。慌张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直接向他们奔来。
文秋离:“小陈警官……”好?
这做什么呢?
陈新平来不及解释,直接推开文秋离,朝着里面那个座位坐过去,警服一脱露出的衬衣,见桌面上又三只杯子还知道端一只到自己面前摆好。
不等文秋离和宋祁言询问,他已经单手撑着下巴开始假装玩手机。
文秋离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疯狂震动,看了名字,侧过头就看见捂着脸对自己疯狂使眼色的陈新平瞬间明白。
这是躲人呢!
警民一家亲,配合一下!
陈新平刚藏好,外面又闯进来一对老夫妻,衣着破旧,脸上纹路很深,夫妻二人看着就不是善茬,一点凶相恨不得要吃人一样。
服务生犹豫了一瞬,还是迎了上去:“你们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消瘦的老太太吊着三角眼,一把把女服务员推到一边去,“滚开,我们来找人的!”
女服务员脸色一冷,“如果没有事请你们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来找麻烦的人,如果再无理取闹我就要报警了。”
“我们找的就是警察!刚才是不是有个警察跑进来了?”
陈新平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还敢进来闹事,准备起身被宋祁言按住了手臂,“等等。”
他店里的员工还没软到这种程度上。
一米九,长得跟动物园出逃黑熊一样的店长站在女店员身后,“你们有事?”
老夫妻脖子一缩,气势瞬间没了,转头就狼狈夺门而出,生怕晚一秒钟就被店长拎着衣服领子扔出去了。
宋祁言语气轻松:“搞定。”
文秋离突然侧头看着陈新平:“找你的?”
“嗯。”陈新平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两个大麻烦,跟狗皮膏药地似的甩都甩不掉。”
陈新平一个人开始碎碎念,都不管别人乐不乐意听。
“果然我师父说的没错,我们这一行干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奇葩越来越多。这两位就是没蹲够!就应该再判个几年在里面改造好了再放出来。”
“自己犯法还能怪到别人身上,逼死自己女儿,还……说是别人教唆,还是个屁大点的孩子!这谁信!”
“也不知道哪个傻子去把他们引来的,嚷嚷着要翻案,还问能不能赔偿几百万给他们。真是想钱想疯了!”
陈新平不堪其扰,最近头疼得很,喝了一口咖啡五官紧皱,“淦!谁这么勇喝冰美式!”
文秋离意动,轻声询问:“那个被逼死的女儿是不是叫林燕?”
陈新平手顿住,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你们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那对畜生父母!
文秋离冷笑:“这种人就是该死!可惜了我们学姐!”
陈新平想起来卷宗里的女孩子确实是他们学校的,点点头表示了惋惜。
“他们还好意思说是被隔壁的初中生暗示的,是那个初中生说女人嫁人了就应该听老公的。他们觉得生米煮成熟饭就由不得女儿了!真是可笑!”
文秋离背后一凉,林燕的隔壁是袁诚家……
这是文秋离的手机响起,接通后盛和沉重的声音传出来:
“医院说,袁诚抢救无效,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