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屏住呼吸怔在原地,却丝毫不敢动弹,黑暗的环境下他们什么也听不见,但通过声音至少可以判断出有“东西”在外面的走廊里走动,通往外面出入口在他们的右手边,由于这里已经废弃许久了,那门洞的木门也就剩下了一个框了,两人蹑手蹑脚扶着墙向着里侧又躲了躲。
门外走廊里发出声响的那个“盛装水的容器”,一路滚动着撞在了墙壁上,从声音听去好像是一个装着水的金属杯子,似乎里面的水也并没有装满,液体在随着杯子的滚动中,不停的摇晃着。
走廊里响起了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黑暗中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有古怪......那并不像是丧尸的声音,可又未免担心,一会儿外面的一大群丧尸如果通过那该死的声音,堵上来了怎么办?
而此时的山洞里火光烘烤在关天工侧躺在地的身上暖洋洋的,被他救下的那个机器人,则是靠在从地面生长出来的钟乳石上在看火,还时不时的就往篝火里加上一两根木柴,以防止火焰熄灭。
那些蝙蝠似乎已经不太在意这两个闯入它们领地的“人类”了,它们就静静的挂在山洞两边的顶上,那里不会被火焰燃烧产生的烟气给熏到,它们的翅膀卷起来,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
篝火照在“机器人”斜坐的脸上,明明它的所有外在可观表现,都只是被一段程序所赋予的,可在火光照不到的另一半儿脸上,却让人感觉到阴沉的思绪。
他睡的很沉,这一路的逃亡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造成了巨大的消耗,根本就注意不到明暗交织的火光里,机器人的脸在火光的跳动下出现的那抹别样的思绪。吊架上的烤肉依旧在向下缩水滴油,喷香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里,即便是睡着了他的嘴都在那诱人的香气里馋的咂叭着。
洞口不远处外生长的齐腰高的蕨类植物丛里,窸窸窣窣的摇动着,于昨夜落在枝条上的雪被抖落了下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嗬~呃!”含糊不清的吼叫声从植物丛生长的小土丘后方响起,植物的枝条抖动越加剧烈了。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吼叫响起,正处于深度睡眠中的关天工,被洞外传来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之前地洞里拆下来的匕首再次被他迅速的绑上了钢筋的顶端,虽然自制的标枪对于之前在地下遇到的老虎没有起到太多作用,但如果遇到的是普通的丧尸说不定会有效果。
他手提着自制的长矛,蹲守在洞口处,安静的等待着那些长相可怕的东西过来,常言道灯下黑,此时他所在的山洞里,火光把洞口照的通亮,而当他向外张望时,反倒更加的漆黑了,再想去熄灭火焰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篝火旁的木架上,还挂着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熏肉。
若不是已经见识过那些“怪物”跑的有多快,他肯定就已经一咬牙跑出山洞,去把那些“怪物”想方设法的给引走了。
虽然山洞里有两个人,但机器人被从生产出来就“被限制”了不得伤害任何“活物”,即便是对面是一只老鼠它们都不能伤害。所以这儿能够跟那些“怪物”进行搏斗的似乎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身后摇曳的火焰下燃烧的干柴发出,“啪!”的一声近似于鞭炮炸裂的声响,他心里还有些庆幸,还好那些“怪物”会无意识的吼叫,不然如果趁着他睡着了,那些“怪物”悄无声息的靠近在被这动静吸引过来,他多半会被偷袭成功,哪像现在的这样事情也不算太坏。
他心里的念头刚放下,他就看到。那山洞外的夜色笼罩下,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咆哮,声音连成片,不断的传来。
“我靠!”他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外面的咆哮声有些多啊,虽然判断不出来,到底有多少只丧尸,但那蛙声一片的叫声足以表明,那不是他单枪匹马就能搞得定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身,从木架上拎起还没干透的熏肉就往麻袋里塞去,紧接着又从火堆里捞起一根着火的木柴,一刻也不敢耽误转身就向着他刚进来时不敢涉足的山洞深处跑去。
“你还愣住干嘛?快跟跟我走!”他一边跑一边对着机器人喊道。
等跑过一段距离,他没忍住向后张望了一眼,只见火光的映衬下一只又一只的丧尸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接连不断的跑进了山洞里,很快的山洞里面就变得拥挤了。
手中的“火把”由于没有缠绕易燃物,火光烧的并不是很旺,微弱的火光就像是萤火虫的尾光,连身周1米的距离都照不亮,由于他跑动时速度太快,那木棍顶上不停跳跃的渺小的火苗有种随时都要熄灭的感觉。
奔跑时脚下的触感有些蓬软,随着不断地深入两边的洞壁变得越来越窄了,刚准备接着往里跑,他的瞄了一眼洞壁,心里似乎浮现出了现模糊的想法。
于是他开始接着往里深入去,学者机器人就跟在他的身后,两人间相隔仅有1米的距离,身后挤进来的丧尸群已经把渡口堵上了,并且已经有丧尸脚步飞快的追了过来。
丧尸跑动的速度要远比他快多了,没过多久就追上了他,而机器人正好跟在关天工的身后,把丧尸和关天工给隔开了。此时山洞的后半段,已经只能仅供1个人通过了,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提“枪”。
“歪头!”他声音急迫的对着机器人喊道。
话落“长矛”迅速刺出,匕首从丧尸的脖子里扎了进去,即便受到如此严重的创伤,丧尸依然没有死去,它如同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伸出了双手在身前抓挠着,他的身体还在往前面拱,未免陷入僵持,他双手狠握枪杆,两臂旋转上挑,一道豁口出现在了眼前这只丧尸的脖子右侧,匕首在掉落在地的火光照亮下寒光一闪,丧尸的头颅向着没有划伤的左侧倒去。
丧尸的脖子被他削掉了一半,它的身体猛然瘫倒了,它那破破烂烂的身体陷入了死亡状态,而那颗连在身体上倒栽着的脖子却还活着,它还在不断地开合着嘴。
还没等他喘口气,下一只丧尸就又冲上来了,“放马过来吧!”他朝着后面的丧尸吼道,似乎是想把自己一路逃亡过程中受到的窝囊气都发泄出去。长矛递出,噗呲!与其说他他刺上去的不如说是这只丧尸,自己主动撞上去的,他用嘴接住了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爽一击,匕首直接顺着他的嘴刺进了他那智力低下的大脑里。
他不敢有所耽搁,迅速的把“长矛”从它嘴里拔出来,因为下一只又到了,就这样他依托着狭窄的地形优势,一次次的击杀着后面尾追过来的丧尸,反正中间隔着机器人,这铁东西,又不怕被丧尸攻击。
很快的死去的丧尸尸体垒起来把通向出口的位置给堵上了,依然能透过这堵墙听到“尸墙”后面的丧尸群在吼叫着,很显然后头还有。只是他的不太好爬过来。
他也没数杀了多少丧尸。只感觉越往后面,顶上的那把刀子的刀刃越钝,似乎是砍卷刃了,顶上有个豁口,他已经往后又退了许多,由于一开始时丧尸死亡的尸体越堆越高,后面好多的丧尸都是被迫叠罗汉被挤过来的。
这堵“尸墙”很厚,厚到后面丧尸能靠近他,都只能用爬行的方式从堆叠尸体上面留出的高窗上爬下来的了。
周围的山壁又开始变宽了,已经不适合在跟丧尸搏杀一番了,他没有由于拉着机器人,就向后跑。很快的他的前面出现了一条向下的延伸去的地洞。
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咚咚咚~”一连串反弹的声音回荡在地洞里。
“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平复下自己肾上腺素飙升引起的心脏剧烈跳动,将麻袋中的麻绳系在一旁碗口粗 的钟乳石上。
高关天工对着机器人道:“这绳子撑不住我们两个人,你等我下去你再下来。”
持在手里的干柴烧的很快,不得已他只是从死尸身上扒下来一片碎布块,松松垮垮的缠在了火苗上算是添了一点燃料。
他双手抓着绳子,用脚踩着滑了下去,按理说掌心与粗糙的绳索摩擦,会很疼的,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火把被他横着叼在嘴上,火苗烧的比之前亮多了。
“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这一路走来,怎么跟洞杠上了啊?为什么总是在钻洞啊?”他心里越发的苦涩,从钻树洞,到地下实验基地,随后又钻山洞,现在又爬地洞,他感觉自己太倒霉了,几乎一直在不走寻常路,不是在钻洞就是在洞里,他想回城啊。心里忍不住打趣,如果能够安全的回去的话,这趟经历一个字也不能对邓胜叫,不然他关天工,就要被他叫做“关洞”了。
随着深度的下降,四周的石壁上,越加的湿润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在地洞里回荡着,他突然想到看看时间,于是心里预想着右眼中的倒计时,可是浮现在眼上的那串数字此时却是23:00:00,这串数字,一直不管他盯多久一直都没有倒数。
左眼里的百分比此刻是35%,似乎还在轻微的增长,只是增长的很慢,而那杆染血的“自制长矛”由于他下洞的时候嫌麻烦被他用麻绳绑在了后背上。他总有种错觉,似乎背后的重量好像有些越来越轻了。
忽然,“砰!”啪嗒~他的长矛绳索一松掉了下去,他下意识的准备,伸手去捞,结果一个不留神整个人迅速的下滑了一段,他赶紧用手抓紧了绳子,他的身体被绳子牵动的不断摇晃着,时不时还会地洞周围的洞壁上,那杆长矛最终还是掉了下去,金属敲击洞壁的声音很刺耳,由于里面太过安静,传回来的声音似乎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他现在顺着绳子,爬下去了多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刚准备再接再励,忽然手上一松,绳子好像是从头顶的连接处断裂,他整个人失足就掉了下去,直到他跳崖式的坠下地洞,他都没有松开手里的那条绳子。
地洞的落差很高,大约5秒后,他整个人都栽进了地下的水里,水很深温度很低,他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整个水面都溅起了高高的水花,他嘴巴里叼着的火棒沾水熄灭了。
猛烈的撞击使得他眼睛一黑,整个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上面的“机器人”站在那里低着头,在不住的往下张望着。
他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逝者”行瞩目礼,那机械的手臂翻来覆去的不断地尝试着活动着,像是新生的婴儿,似乎还没有熟悉自己肢体,他嘴里喃喃道:“你好,我叫翡霖甘.皮特,下辈子投胎时记得哦,千万不要轻信于人。”
他似乎在笑,可“铁质的躯体”却无法在脸上表现出任何表情来,但他那言辞里的却多了一抹阴险的无情冰冷。
另一边的邓胜此时却已经睡着了,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把窗外的整条大街都占领了,整个屋子里很安静,老人也已经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突然客厅走廊的屋子里探出了个小脑袋,正是因羞愧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的老人的孙女,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也不知哪儿寻出了一大团麻绳,绳子被绑在了邓胜的身上,可就算这样也依然没有把他吵醒,他被绑在了木椅子上,捆在他身上的绳索的捆绑方式很特别,学名叫做“龟甲缚”。是一种即便是用来绑猪,猪都不一定挣脱得开。
“爷爷!快醒醒!我把他绑上了,快我们可以为你的牙报仇了,快打他啊!”